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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及时将他捉拿归案,这才给了他杀人的机会。也许我晚抓到他一日,他便会多杀一个人,这事儿看似与我无关,可归结起来,仍是我能力不足、未能及时将他捉拿归案的问题。” 嘴角高高挑起,越千城替她把剩下的话说了,“所以,你今晚想守在木府附近,让夜月没有可乘之机。” 花涴点头,“嗯。” 越千城偏首看她,“我陪你。” 风吹得更猛烈,天色也暗得愈发厉害,看来今天应当有一场雨。花涴朝越千城笑一笑,婉言拒绝他道:“快要下雨了,你先回去吧,淋了雨没准要得风寒的。我们习武之人身子骨硬实,不怕这些小风小雨。” 越千城不为所动,勾起唇角笑道:“巧了,我虽不是习武之人,身子骨打小也硬朗得很,淋些雨水就当施肥了,赶明能长得更壮实。” 花涴被他的话逗笑了,不再执意让他回去,松开抱在一起的手臂,她站直身子道:“好吧,有个伴儿陪着也不错,毕竟夜里黑魆魆的,木府又刚才死过人,我心底多少有些害怕。” 就着昏暗的光线,越千城垂下纤长的眼睫毛,朝花涴笑得格外开怀。 静默须臾,他轻声道:“花涴。” 花涴愣怔抬眸,“嗯?” 一直望进她漆黑的瞳仁中,越千城掩去眼底的若有所思,面色如常道:“你从小便喜欢匡扶正义吗?你方才说那番话的样子很是正派,无需你自报家门,稍微有眼力劲的人便能看出你所从事的职业。” 花涴抬头看昏暗阴沉的天空,今夜没有星星,连月亮也不见了,实打实是个月黑风高夜。“哈哈,”她干巴巴笑了一声,“我幼年时期甚是顽皮,家中的鸡鸭被我嚯嚯的不得安宁,父亲也时常被我气得说不出话,当真是一点儿正派人物的模子都没有。父亲常说,若我长大也是这个性子,干脆别嫁人了,找只公猴子凑合凑合了此一生罢了。幸好后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越千城正听的津津有味呢,见花涴骤然止住话茬,他问她,“怎么不说了?” 花涴垂首,“没什么,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没兴趣往下说了。” 开心会传染,不开心也会传染,花涴不想把她的不开心传染给无辜的越千城。春夜仍旧微凉,她揉搓着手臂,温声对越千城道:“这一夜还长着呢,你先找地方睡一会儿,我在这儿守着。” 越千城没有拒绝花涴的提议,他将身上的外袍脱下,信手披在花涴的后背上,贴心道:“冷了吧,我的外袍你先穿着,虽然不厚实,可也能挡些风寒。” 心脏又开始有融化的感觉了,花涴有些排斥这种陌生的感觉,她不敢抬头去看越千城,低着头小声道:“上次借你的外袍还没还呢……” 越千城表现得分外洒脱,“没关系,我们家有钱。” 花涴:…… 真是个实诚人啊。 搓搓手,越千城替花涴拿出塞在外袍里的头发,他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夜空,若有所思道:“我出去一趟。” 花涴以为他是要找地方睡觉,遂叮嘱了一句,“好的,记得找一个能够挡雨的地方,我估摸今夜这场雨定会落下。” 越千城答应着离开了。 没忘记留下来的原因,越千城离去后,花涴绕着木府外围转来转去,谨慎地寻找夜月现身的痕迹。 六扇门的人都是这样,警惕是必备技能。 越千城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很是宽松,风一吹便会发出衣衫摩擦的声响,别看外袍料子不厚实,却也为她挡了些许夜风。无意识地抬手抚摸外袍,花涴陷入沉思之中。 越千城这个人——到底是好是坏? 师父说过,以好坏来评判一个人是最愚蠢、最不公平的做法,好人未必就没做过坏事,坏人也未必没做过好事。 她不想用好坏来评判越千城,因她也不知如何评判他,但今夜,看在这件白色外袍的份儿上,她决定把越千城先划拉到好人堆里。 过了好一会儿,越千城都没有回来,花涴琢磨着他应该是睡着了。睡着的人很难靠自己醒来,除非东方天明,花涴有些失落地想,今夜又剩她自己一个人。 她曾在许多个漆黑的深夜外出执行任务,身边没有任何人陪伴,只有“啾啾”虫声不绝于耳。她从来没有抱怨过,既然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她便一定要走下去,因为,有些人还等着她帮忙沉冤昭雪。 今夜却不知为何,她虽未抱怨,却心生失落。 花涴掏出腰间的长鞭甩了套鞭法,把心中的失落和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全甩出去。 她正甩得起劲,木府的大门突然“咿呀”响了一声,大门被从中间推开,两个男子哈欠连天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抱怨道:“烦死了,大晚上的还要出去买灯笼,摸黑一夜能怎样?当主子的真难伺候。” 另一个许是着了风寒,嗓音有些沙哑,“得了,别抱怨了,咱们快去快回。” 夜色太黑,花涴没看清他们的脸,但从他们的对话听来,应当是府中的下人,被差使去买灯笼。 这是别人家的事情,与她无关,花涴收回甩出去的长鞭,慢吞吞将鞭子缠起来,重新挂在腰间。 她刚把长鞭放好,面前不远处出现一道人影,看个头挺高的,手中似拿着什么重物,走得很慢,也很艰难。 人影很快来到她对面,花涴这才发现,来者是她以为已经睡着的越千城。 ☆、第十四章 “抱歉,”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越千城扶着手中拿着的物件喘个不停,“我以为很快便能回来……呼,谁知这玩意这么重,差点把我累死。你等久了吧?” 花涴看着他手中拿着的东西,下巴差点儿吓得脱落下来,“你从哪儿拿来的!”天啊,越千城手里拿的是一把大伞,与用来挡雨的油纸伞不同,他拿着的伞足有十几尺长,伞盖若是撑开,能同时容纳十好几口人挡雨。 且,花涴觉得这把伞好生眼熟,她几乎可以确定,她曾在何处看过这把伞。 越千城将伞盖打开,寻了块松软的土地,用劲把大伞插·入泥土中,他站在撑开的伞盖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道:“从卖烧饼的林婶那儿拿的,反正她晚上也不卖烧饼,咱们先用着这把伞挡挡雨,待明日一早,我再将伞送还回去。” 花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磕磕绊绊道:“辛、辛苦你了。”难怪她觉得这把大伞眼熟,原来是她那日买烧饼的大婶家里的,她记得当时这把大伞伫立在烧饼炉子顶,巍然如一棵大树。 林大婶对越千城的印象本就不好,撇着嘴说了越千城不少坏话,若她晓得越千城趁夜偷借她家的大伞用,没准会说更多坏话。 花涴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