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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景仲每次到信城,他都住在前朝,见官员处理事情都方便些。 而赤阳殿在后宫。 今日他居然主动提出要在后宫设宴,今夜他是不是打算夜宿后宫? 如是想着,廖文祥就不禁斜眼看了景仲两眼。 也对,说到底景仲还是个年轻的君王,今年也不过二十多岁,正是年轻气盛火气旺的时候。 以往也没见他身边有个女人,去年好不容易娶了个王后,没想到今年初王后竟离奇失踪。 寻常人想女人了都正常,更何况他,一国之君。 廖文祥眼睛溜溜地转,忽然想到一桩事。 昨日他破了一桩案子。 最近他接到有人举报说安康坊那边有人做人口贩卖的生意。 大邯以北的广大地区,诸如江丘、柔丹、河兴等地,因为地处北方积寒地区,主要依靠农牧为生。地处蛮夷,民风外化。 景仲还未当政前,世风极为混乱,买卖人口成风。江丘盛出美人,有很多信城人便去江丘拐卖美人,拐回柔丹高价卖出。 景仲当政后,先是在朝廷里整顿吏治,剔除贪官污吏jian佞小臣,一方面广设通商关卡,与周边列国互相往来贸易,使柔丹的皮草等远销他国,以提高百姓生活;另一方面,他则广推学堂,柔丹凡是十岁以下的稚子皆可只需付极少的钱便可进学堂念书。柔丹仿大邯制,开设科举,选贤举能,百姓求学之风渐盛;除此之外,他还大力整顿社会风气,既整治社会恶霸混子,更是严禁柔丹人再从事人口买卖的生意。 若有渎职的,一经发现,革职处置。 是以廖文祥接到举报消息,一刻不敢停,立马动身去查。 追查之下,果真查出一桩人口买卖的生意。 主使者在信城有门道,将从江丘拐来的女子剔了人家的户籍。 他严惩了主使人,解救出十几名被拐卖的江丘女子。 此时却犯难了,那群姑娘被剔了户籍,就算被救出来,还是无处可去。他与江丘那边交涉,那边查到这十几名女子皆是孤身,就算将人接回去了,如何安置也成问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称这些女子没有户籍,查无此人,不肯接收。 廖文祥养着这群姑奶奶,这两日着急上火觉都睡不着。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转过头看了眼他年轻的王。 十几个,他……应该吃得消吗? 他若宠幸了这些姑娘,如何安置的问题立马迎刃而解。 自己不仅解了燃眉之急,万一这群姑娘深得圣眷,啧啧,前途不可限量。 如是想着,他趁景仲回宫更衣的时间快马回衙门,将那十几个姑娘喊到一处、 问过她们的意愿。 有十个都羞羞答答地答应愿意去伺候景仲。 廖文祥当即带着那十位姑娘入了行宫。 * 景仲到了行宫,先去问过河兴那边的情况如何,得知温青已将一切打理妥当,只等他回柔丹后,何兴国君便入柔丹递交国书玉玺。 一切都甚好。 他回寝殿的时候,步履都不禁轻快了些。 到宫门口的时候,正好赶上虞碌请了脉出来,虞碌看到他,停步,作揖道:“王上。” 景仲瞥了他一眼:“人如何了?” 虞碌道:“王后她脉象有些乱,许是这两日行车累着了,要好好休息。” 啧,身子还是那么不中用,就是怕她累着,他这回行路速度放得极缓极缓,没想到还是累着了。 不堪用,当真不堪用。 景仲信步走进内室,画溪正在指挥宫人将车上卸下来的箱笼收拾妥当。 景仲走到她身旁,抬手摸了摸鼻子,问:“药都吃了?” 画溪点点头,轻轻“嗯”了声:“吃过了,刚才虞大夫来给我诊过脉了。” 景仲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冰冰凉凉,他招手唤来宫人,让她们灌了两个汤婆子来:“天冷,你吃过晚膳,就早些歇息。” “王上不回来吗?”画溪脱口而出。 话刚出口,就恨不得把牙咬碎吞了。 这话说得,怎么就那么像想他回来一起睡呢? 景仲笑道:“怎么?孤还没走,就开始想孤回来了?” 画溪脸颊绯红。 不知为何,又想起白日他的那句话,脸上热意越盛。 “王上就爱逗我。”她撇撇嘴,转过身,低着头轻轻咬着唇。 小女儿害羞的模样都是生动的,景仲笑笑:“今日他们在赤阳殿设宴,我必须去一趟,推脱不了。” 画溪“哦”了声。 景仲顿了下,又双手摁着她的肩膀,将她身子转过来,对着她的脸说:“放心,知道离了我你觉都睡不着,我会想办法提前回来。” “好。”画溪小声说。 话音坠地,画溪反应过来哪儿不对了,什么叫“离了他就睡不着觉”?小脸顿时染上一丝红晕,嘟囔:“我哪有睡不着!” 景仲心情颇好,朗声大笑,张开双臂:“给我更衣,我好快去快回。” 画溪恼得将衣裳往他臂间一搭,羞答答地跑开了:“让赫连侍卫给你换去。” 景仲看着她小跑进内室的身影,唇畔的笑意越发浓了,自己将衣裳换了,大步往赤阳殿走去。 早点去陪那些匹夫把酒喝痛快了,好回来搂着香喷喷的小美人睡觉。 * 景仲走后,宫人就端来了画溪的晚膳。 此处的宫人不知画溪的身份,只知她是随景仲一起入行宫的,身份必定尊贵,是以伺候得还算尽心。 从进了柔丹境内,画溪就不再让众人唤她“王后”。 当初她顶着龙洢云的名号入宫,而名义上的王后早在今年初就……薨逝了。 她既不想顶着别人的名号活着,也不想做一个死人。 用过晚膳后,她琢磨着景仲回来还有一阵子,便从箱子里摸出绣绷子。 她打算重新给景仲做个香囊,不想让他提前晓得了,每日只趁他不在的时候悄悄咪咪做一会儿。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她精心绣的,不再敷衍。 每一针都落得细斟慢酌,做得格外慢。 “阿嚏。”她突然打了哈欠,扯了帕子捂住口鼻,抬头一看,儿臂般粗壮的火烛竟消去了大半。 “姑娘还不歇着吗?”陈嬷嬷走过来,端了碗热茶递给她。 画溪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问:“王上还没回来吗?” 陈嬷嬷道:“还有些时候,信城的守将大都是当年与王上有生死交情的,他格外看重,多耽搁会儿也是寻常的。天儿冷了,姑娘不若先歇下。” 画溪仰头看她,犹豫了下,才道:“没事,我再坐会儿,反正时间还早。” 陈嬷嬷知她性子稍稍有些执拗,便也不再劝,只道:“王上一时半会儿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