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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仲扫了一眼,果真有好些高低不一的痕迹。 老管事抹了把泪:“还有屋子里的桌椅,皆是当年旧物。王上当时让我们保留旧物,老奴都保管得好好的。” 画溪看到那些桌椅边角都做得圆滑,想来是那位龟竹王舍不得幼子幼女磕碰伤了,故而将边角磨得圆滑。 她在心中一阵默叹。 景仲十分沉默,一直到躺到床上,他都不怎么说话。 画溪能理解。 他一直比别人承受更多的东西,也压抑了更久。 她软乎乎地靠在景仲肩上,也不说话,就那样默默的靠着。 听着彼此的呼吸。 窗外的风声飒飒,吹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响声。 突然,画溪听到身边的人转过身,搂着她,说了一句话。 “蛮蛮,给我生个孩子。”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生一个我们的孩子,我们疼她,爱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6-14 23:57:43~2020-06-17 23:59: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眼狼.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84 章 画溪低头轻轻摸了摸肚皮。 她有点害怕生孩子, 以前大邯皇宫里有个鸢美人,生得很漂亮,性格也好,虽然很得皇上宠爱, 但从来没有看不起她们。 画溪对她有几分好感。 后来鸢美人怀了孩子, 圣宠不衰。 只可惜, 后面她难产死了。血流不止,淌了满宫。 公主打发她去吊唁的时候, 屋里都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娇滴滴美艳无双的美人收拾过后的遗体仍十分惨烈。 她看了一眼, 魇了很久。 听到景仲说让她生个孩子,那股透心凉的寒劲儿又冒了上来。 但是随着他的手轻轻抚动,她莫名觉得肚皮那儿有暖气冒上来,暖呼呼的。 好像和他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一件事。 画溪笑道:“好啊。” 她将心给了他, 想和他有个灿烂的未来。 因对他的情, 她觉着想要将他们的血脉传承下去。生几个孩子,像别人家父母疼爱孩儿那样疼他们,给他们讲故事, 从什么都不会学着去做父亲和母亲。 那才有意思呢。 景仲掐住她的腰, 伏在她耳畔:“那这回, 再不许喊不要。” 画溪眨眨眼:“什么?” 景仲唇角扯出一抹笑,大手辗转挪到她的衣襟上。 画溪躺在榻上,乌云般的发散在锦被里,衬得小脸雪白。 景仲呼吸重了起来,将她衣衫剥除。 薄唇湿润,吻遍婀娜雪体。 幔子垂落,幔上的重锦石榴花在风中荡了荡。 画溪浅声吟哦。 * 从龟竹郡离开, 经山海郡,再过四五日约摸就能回到国都。 他们行了两日,风雪越大,山海郡石台山下的官道被大雪掩盖,暂时行不通。 但国都有要事待办,不容耽搁,景仲亲自带领山海郡官兵扫雪开道。 因为画溪身体太过柔弱,景仲便让她先在山海郡的郡守府等着,待路能通行再来接她。 到了黄昏,那边终于传来消息,道是路已经可以通行。 景仲一行人带人先去过了窄道,命赫连汝培回来接画溪。 画溪也不耽搁,当即随他上路。他们刚启程半个多时辰,天上又开始下起了雪,雪越落越大,路又止住,只得在城外一间驿站暂时躲避风雪,待明日再出发。 窗牖半支,雪风夹杂着雪粒子飘进屋里,被暖烘烘的火炉一烤,顷刻间就成了水珠。 陈嬷嬷捧来手炉,塞进画溪手中,笑道:“若是王上知道下午先行姑娘会被困住,恐怕说什么也不会先行一步。” “嬷嬷别取笑我。”画溪手支在桌案上,嘴唇抿了抿笑问她:“过了山海郡,再有多久能回国都?” “最多也就两天。” 画溪抬手揉了揉额头。 在外面,只有她和景仲两个人。一回去,面对的人和事就太多了。首先要考虑的便是她的身份。当时离开她没想到自己还有再回来的时候,景仲也宣布了她的“死讯”。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办过葬礼,举国哀悼过。回去后景仲要怎么向那么多人解释? 画溪压下心思,心想景仲那么厉害,应该……有办法吧。 只是忍不住还是有些懊恼。 “床已经铺好,姑娘先睡吧。”陈嬷嬷帮她更衣,将外衫脱了放在衣架上。 画溪点头,抻了把被子,正要躺上去。 忽然听到外间廊下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在她门前停下,赫连汝培恭敬道:“方才王上发来密令,让属下马上带姑娘过石台山与他会合。” 画溪和陈嬷嬷对视一眼。陈嬷嬷立马将衣服给她披上,画溪细眉微蹙,柔声道:“我已经睡下,赫连侍卫等我片刻。” “是。”赫连汝培不疑有他,恭敬在门口等候。 画溪迅速穿好外衫,将陈嬷嬷往窗边拉过。 “赫连汝培”等了两盏茶的功夫,屋里动静全无,脸色猛地一变,推门而入,却见屋里空无一人。 * 画溪和陈嬷嬷翻窗而出。 雪地中不敢走远,画溪便扯了她暂避在驿站柴房。 “姑娘……”陈嬷嬷不解,不知为何画溪突然蒙了她的嘴,然后悄然翻窗。可越窗而出之后的景象却让她吓了一跳,廊庑下到处都是他们带来的侍卫。 没人受伤,应当是有人在饮食里下了蒙汗药。 赫连汝培不见踪影,应当也着了道。或许谁也没料到,他们竟会在距离国都不过两三日路程的山海郡下手。 画溪道:“那人……不是赫连侍卫。” 陈嬷嬷讶然:“可是的确是赫连侍卫的声音。” “我听说有人善口技,兽吼虫鸣,无一不像。应当是有人模仿赫连侍卫的声音,诱我们上当。”画溪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些颤抖。 她约摸能猜得到这些人是谁派出来的。 一路上,景仲防范有加,他们无从下手。却不知,如今竟对她动手了。 “姑娘怎么知道?”陈嬷嬷讶然,眼里满是惊愕,当时她和画溪都在房间里,她相信,画溪也没看到屋外的人长什么样。 画溪心道,她其实也不知道,只是和景仲在一起之后,她在这些事上就越发谨慎了。 当时那人敲门,说是景仲派人来接她。她心里就有个声音,说是景仲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接她。 外面雪太大了,行路太危险。 她相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