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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什么了?她也不想摔倒的好嘛,那腿沉的不听使唤,她也没招啊,脚底一拌就摔了。 田老太太和宋金宝同车。看宋金宝又哭又闹,二丫也在车外面直抹泪,宋福喜还不停地骂孩子,无奈道:“还是我下去吧,让二丫上来。” 宋银凤心疼婆母:“娘,您可是刚换了桃花上去,已经走半天了,身子骨受不住就坐一会儿吧。” 田老太太摆手:“没啥受不住的,让娃上来,我还能走。” 第八十五章 累哭(二更) 第三台骡子车上是钱佩英,此时她陷进粮袋子里。 这台车里就能承重她一人,以及全家的口粮。 钱佩英捶着蜷缩的腿心想:完了,卫生巾感觉要透,队伍也不停下,这是又连续走了好几个小时了吧?再不换卫生巾,裤子脏不脏不打紧,粮袋子上也得沾上她血染的风采。到时候别人问,她怎么说啊? “嗳?大姐啊。” 宋银凤赶紧应道:“在,三弟妹,怎的?” “不停下休息会吗?” “三弟说这片有好多死人,不能停。” 钱佩英一脸欲哭无泪:要不然,就偷摸在车里换?恩,换吧,换下来趁黑扔外头。 至于其他家,有牲口拉脚的还好一点,最起码车里能挤下一个两个的,互相倒腿换着上来歇会儿。 没有骡子牛车的,家家孩子哭,老人也早走熊了。 要说之前老人年纪大的,娃岁数小的,还能借光去别人家车里坐坐。 可今天这一路不行啊,人家车里拉着水呢,大桶小盆,摆开了本来就没位置,骡子牛又一走走好几个钟头,它们也受不住往上面再加重量。 人家有车的,自己家的老人孩子都在车外面走呢,他们怎好意思再去蹭车坐。 这样就弄的没牲口拉车的人家叫苦不迭。 尤其是推手推车的汉子们,又想让老子娘去手推车上坐着,他好推着走,又舍不得自个孩子在下面哭着说:爹,实在走不动。 一面是亲娘老子,一面是自己的儿女,两面拉扯着心。 汉子们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既能推动老娘又能推得动儿女。 但实际情况是,他们一路负担前行,推着所有家当,两只胳膊早已经开始打哆嗦。就这,还是把手推车上的水,全用了的情况下。 没错,没有骡子牛的人家,出发前装的水现在全用完了。 是队伍最后面郭老大的媳妇,特意跑到队伍最前端,找到宋福生说: “老三,大嫂求你个事儿,给骡子牛喂水,包括大伙喝水,能不能先用我家推车上的水?先给俺们家的用完吧。完了,你行行好,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等到了能歇脚的地方,再把你家存的水匀给俺家一些。” 怕宋福生不同意,郭大嫂又急道:“你放心,老三,大嫂不是不讲理的人,到歇息的地方,俺家只要些煮饭和喝的水,就是喝,俺们也会节省的,能不喝就不喝,其他不要。” 郭老大媳妇实在是太心疼她男人了。 家里没骡子没牛,全靠她男人在用手推。现在老人和娃走不动了,她男人要推水推家当又要推老人和娃,两个小叔子也是这样的情况,一个个嘴硬逞强,可这不是能逞强的事,怎能受的住。 她真怕一个个累伤,这才不得已找到宋福生。 郭嫂子觉得宋福生应该能同意,更能用完她家的水不会赖账,因为宋老三人品好,也仁义。 果然,当时宋福生一听,拍了下脑门,真是捂的热懵了,忘了这茬。 他说:对对对,郭大嫂你就和我家混着用吧。 然后又让一家传一家往下告诉,大概意思就是: 没牲口的人家,和有牲口的人家,自行打商量。 先可推车上的水用,等用没了,没牲口的人家要煮饭喝水去搭伴那家舀水。 另外,他就不给大伙配对了,大伙就记住一句话:要团结。 所以说,以上,这都已经给没骡牛的人家尽量减负担了,但仍然给大伙走的快要累死。 经常能听到妇女带着哭音骂孩子道:“哭么,你哭不费力气吗?你眼泪不是水吗?给我憋回去!” 听听,就到了这种程度,能给各个年龄段的人累哭。 第八十六章 无水(三更) 大伙今个一天截至到目前走了多远呢,宋福生特意心算了下。 拿他现代所在的城市打比方。 那时候在现代,他从所在城市到外县,应该是三十公里左右。 他开车,用交通法规严格要求自己,控制时速,三十公里地大概得开车一小时。 而他们今个儿,从早走到晚,把上午还不缺水的那阵也算上,一直到现在是晚上八点多快九点,走了差不多百里地。 古代不说公里数,说公里大伙也听不懂,其实百里相等于现代的五十公里远。 也就是说,相等于他在现代时,开车从城里跑外县,跑差不多一个来回。 一个来回,开车在好的路面上行驶,都得跑俩小时,他们现在可是腿着走哇,又负担前行,背着抱着推着,马拉松和他们今天的战况比都是小意思,极限了极限。 你说,老人女人孩子能不一个个走哭了吗? 宋福生急促地喘气,累够呛。 就在这时,田喜发带着找水小分队的仨人终于回来了。 大伙立即期盼地望着他们,宋福生也紧走几步上前迎接。 只是,熟悉的表情、熟悉的动作,太让人泄气了。田喜发举起手中火把,第三次对大伙挥手摇头。 得,这一刻,别说队伍气氛瞬间低迷到顶点,就是宋福生也泄气到当即一屁蹲坐在了地上。 大伙一看他坐下,也顿时跟着停下,席地而坐。 按理说,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又是在夜黑的情况,最起码后面的也应该有些说话声,但是除了几个车把式在喊“吁”,大伙各个是消音状态,前胸后背累的不停起伏,忙着摘头套,用汗巾子擦脸上往下扑簌簌掉的汗。 宋福生也在拿毛巾擦脖子,一边擦一边直喘道:“姐夫,就没看见前面有什么村落?” 田喜发苦着脸摇头。他此时心理负担也极重。 因为大伙为了让他们多跑几里地先去寻水,特意给他们配备最好的装备。 比如,最好的武器,像胖丫手里的长棍尖刀就给了他们。 吃的方面,三弟给他们四个人,俩人一组,一人一根麻花。每跑一趟就给一次。 宋里正家给他们一人一个咸鸡蛋,怕他们流汗太多得吃点盐。也是每跑一趟就给一次。 高屠户家是给块rou,说他们四人辛苦了,肩上任务重。 至于其他人家,虽然没给什么,但是跑一趟,每人身上就背俩水囊,每次两个水囊都灌得满满的。而到了这时,大伙其实已经不怎么舍得喝水了,都是用水在润润嗓子,却让他们四人多喝些,不亏他们。 只是可惜啊,他们四人,俩人一组,道的两旁一左一右,往两边跑的很深,又往前多跑出几里地,尽力了却没用。别说水了,草都枯了,看见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