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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9

    此刻你去请来怕是得惊动不少人。我可不愿刚来镜月,就落人话柄。”

“可……”

轩弃弥伸手压着轩弈尘右肩,制止他再多言。神色中带着些许的怀疑,轩弃弥微微笑道:“苏兄不把此伤放在眼中,我们可不敢怠慢,请太医确实劳师动众了,请个城中名医来瞧一瞧便是。”说罢转身嘱咐轩才去请都城最有名的大夫,又嘱咐轩弈尘找庆丰楼老板打水替我清洗伤口,池羽识趣一同跟了去。待人离去,轩弃弥神色肃然盯着我的目光满是警惕。

血水自口子溢出顺着指尖而下,滴答在毛毯上像极了绽开的红莲。定神看着略有疑虑的轩弃弥,我悠悠开口:“我与你们的国师确实相识,不过……”我没往下叙述,冷冷哼笑。

影脸色微微一沉,咂嘴道:“湮濑果真一路在监视。”

“湮濑?”轩弃弥挑眉呢喃思虑片刻,神色忽露丝精芒,旋即深邃的打量我与影久时。他举杯将酒饮尽方缓缓道:“小王有眼不识泰山,以往得罪王爷的地方望能海涵。”他略停了停,又说:“我先前一直未解,仅是数月王爷为何会变化如斯大,如今才算是弄了个清楚。原本的顾虑皆消了。”

影知轩弃弥觉察出我的身份,神色十分懊恼,莫非他方才不经思考既出的话语,轩弃弥又岂能猜透。懊悔与护主心思掺杂迸发,眸中精光闪现杀意越发浓了。才刚建立的盟友关系我不愿就此被破坏,轻咳数声眼神示意影勿轻举妄动。

轩弃弥察出一二,轻笑望着影不再多言,屋中三人各怀心思静默得似有默契般等人打破。

第38章陷害皇后

离去不过半刻轩弈尘已带来了城中名医,并没愈合的伤口仍在渗血,衣摆地毯被染红了一片,十分触目惊心。纵是不得宠的皇子,有轩弃弥自小的呵护也未受过一星半点的伤,轩弈尘哪看的了眼前光景,稍稍一眼脸色便是煞白。

影瞧着请来的大夫,不耐烦地开口:“你这大夫来了就愣着做什么。”

经提醒那大夫即刻垂眸,嘴中念叨:“三皇子赎罪,六皇子饶命。小的,小的是……”

“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把正事先做了。”

轩弃弥命令既下,那大夫哪还敢多话,忙着替我处理伤口包扎。兴许是太紧张的缘故,大夫包扎时的手会时常轻颤,技法令人咂舌,我霎时觉得京城名医也不过如此。

手指痛处丝毫不减又被粗糙对待,大有痛麻的趋势。我失笑盯着手暗讽,亏得过往在尸堆里滚爬的日子,换做金枝玉叶的贵胄早是疼晕过去,这大夫的脑袋必是保不住的。

“起开,”影略有些粗鲁的推开大夫,从他手中轻拉过我的手,小心翼翼处理着剩下的事儿。

恰逢池羽端水回来,又是好一阵忙活,反倒把请来的大夫弃在了一边。那大夫也着实可怜,跪着哆嗦气都不敢大喘一丝,冷汗顺着他额头涔涔滴落。

窗外欢声彼伏不断,来镜月赏牡丹花卉展的人络绎不绝好生热闹,与房内气氛相比已然是天差地别。轩弈弥斜坐在贵妃榻上倚着木栏小酌,目光不时飞到那大夫身上,面色平淡掩不住眸目深处的怒意。

“哪就来的火气了,这下倒好折损到手了不是。”池羽埋汰着,仔细替我擦拭着手指细缝中有些粘腻的血痕。

斜睨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刚巧看到轩弈尘的欲言又止的模样。喟叹道:“影好生将大夫送回去吧,佳节里何必吓得人杵在这儿。”我顿了顿,笑道:“趁时间还早,大夫早些回去陪妻儿逛逛才是。”

听我有赦他之意,那大夫忙磕头谢道,数言片刻便被影带走离去。轩弈尘莞尔望着我微微颔首,像和煦春风拂面令人舒怡心悦。

屋外渐渐清冷下来,曲终人散路人渐次离去回家。我欲言不语谨慎盯着房门外,谨防有人偷听。

轩弈尘明白我心思淡淡道:“方才我出去吩咐了轩达、轩才务必守着屋外离木梯口不远处不许任何人随意接近,更不准再发生他人如进无人之境的事儿。”

收敛笑意对轩弈尘颔首,嘴角浮起算计的冷笑,我淡淡道:“可否告知一二,关于国师的事?”

轩弃弥挑眉道:“父皇三个月前在大哥的怂恿下去清华峰祈福,回来时便多了国师这号人物,自那之后父皇就似着魔般十分信赖国师。朝中曾有大臣在堂上提出异议,可不久就会发生意外或消失了,渐渐便不再有人敢谏言。他与大哥既是朋党,正因他的出现父皇逐渐偏向帮大哥,我正是担心会被加害,多番考虑才带了轩弈尘远离是非地。”他叙叙回忆着,眼神里满是鄙夷、不甘、愤慨、无奈。良久,他幽幽道:“我曾派人去查国师的底细皆是无功而返,更甚有去无回的。”

轩弈尘的愤慨我多少知晓一二,亦是略有同情。轩曲浩虽是镜月皇帝的嫡子,近年并非十分得宠,原因在于他母家军功太过平时又没个自知,偏偏皇家最忌讳的就是外戚位高权重。轩煌表面看似糊涂,内心实则是个人精,正因此他才会有意无意提拔轩弃弥,用来制衡皇后刘家势力。庶出登帝胜算不如嫡出,可是只要时间充裕,轩弃弥一旦站稳脚,轩煌百年后龙御归天,谁又知道结果呢。可惜了生出的陈咬金,换做我何尝不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湮濑碎尸。

轩弈尘劝慰道:“父皇纵然一时被jian人迷惑,现今身体很是健朗,终会看清的。再者还有鹂华贵妃从中阻挠,眼下她又怀上了,看着父皇对其宠爱有加的架势,若是皇子的话结局就难料了。”

池羽默默听了许久,似是自言开口:“想来不会,莫说鹂华贵妃此胎是否一定是男胎,孩子能不能呱呱落地都未可知。”屋内顿时一片沉寂,轩弃弥闻言颇赏识的看着池羽,反倒是轩弈尘颊色微红,极为尴尬。

觉察出失言,池羽没敢再多说,想是怕我恼他似得偷瞄我数眼。

轩弃弥笑道:“好伶俐的小子。”

我颔首深为赞同,淡笑道:“他可比不少人强多了,可惜生不逢时。”我略停不言,抬手端起桌上的瓷杯吃了口茶,缓缓解释给轩弈尘听,“鹂华贵妃乃翔云国君之妹,轩煌又怎会让她的孩子登帝,想是你父皇都不敢赌那孩子的出生。是女娃就罢,男胎的话怕是直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那孩子必是下不来的,眼下你父皇不过是找不到借口除去,所以他在等人出手。无论是嫁祸还是真害都无所谓。”

“不错,苏王爷说的是。我近日甚少入宫就是这缘故。”

轩弈尘登时醍醐灌顶,呢喃:“难怪母妃近日只在自己月福宫里吃斋念佛,素日里都不愿走出宫门,又不要我们去看望。”

影回来的有些晚,神色中满带烦躁与无奈,想来是被那大夫折腾的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