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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 苏非烟面如纸色,真如一股轻烟般轻飘飘般躺在玄容真君怀里。 她敛眸道:“宗主……”便作势欲下地,给鹤阳子行礼。 鹤阳子摇头,制止住她,同时看向玄容真君:“真君,你门内之事,我原不该插手。但有些弟子,天赋虽高,修为也涨得不错,但实战起来少些血性,若败也没什么,但至少,不该在战场上和敌人叙旧。” 玄容真君是太虚剑府最年轻有为的真君,鹤阳子对他一向不会苛责。 玄容真君道:“宗主之言,我会谨记于心。” 苏非烟也因天赋出众,勤修苦练加貌美性格好等原因,一直被宗门内的人夸赞,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当面指出问题,脸色尤为尴尬。 苏非烟这次并没哭,除了有关云棠的事儿,让她想起自己可怜的原罪会心伤难平时,其余时候,苏非烟不怎么哭。 所以,别人才会以为她坚韧。 苏非烟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是,宗主……此次是弟子表现不当,弟子之后必将改正。” 鹤阳子仍然没笑,大步离开。 其余二师兄等人都去宽慰苏非烟,只有宋赠笑意极淡,他总觉得,小师妹有很奇怪的地方。 第22章 云棠本跟在燕霁后面慢慢走,忽然,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云棠停下脚步,燕霁回头:“愣着做什么?” 云棠道:“这条路是去你行宫,但你的行宫没有我能穿的衣服。” 云棠还从未在燕霁的行宫过夜过,燕霁那儿没有她的衣服,她道:“我先去我房间把衣服换好,之后再来找你,好不好?” 云棠淡定地和燕霁商量,哪怕燕霁惯常面色不佳,适才又眼也不眨地杀了十多名弟子,也不妨碍云棠和他有商有量。 云棠喜欢把任何事情都摊开了讲,她现在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总比跟个鹌鹑一样跟在燕霁后面,到了他的行宫才发现白跑一趟来得好。无论多厉害的绝顶高手,在生活中一定都不喜欢麻烦,燕霁也是这样。 云棠衣上的血都已经干涸,把好好的一件弟子白衣弄成血色,本是极脏污的颜色,风一吹,能闻到鲜血的味道,但她的眼睛非常干净,没有杂质、没有纷争。 燕霁冷冷地看着她,就像看到吃人的世界里一朵不知人间疾苦的花。 他记忆甚佳,听之不忘,想起了云棠所说过的魔域。那个地方,能养出这样的人? 燕霁忽然道:“魔域里都有些什么样的人?” 云棠听他没头没脑地问一句,她倒是非常习惯燕霁的性格,毕竟燕霁修为顶尖,没什么能制约他,自然是想问就问。 云棠沉吟一下:“魔域里基本都是想做对方爹的人,以及随时随地想要弑父的混蛋。我这样说可能有点难以理解,概括一下就是,别人都说魔域里全是非正常人。” 也就是俗称的变态。 魔域的人想做对方爹的原因很能理解,到了魔域,基本也就告别传宗接代了,他们脾气本来就暴,所以言谈之中动辄:我是你爹,羞辱对方的同时达成自己多了个儿子、女儿的快感。 魔域的人随时随地想要弑父就更容易理解了,想想,等他们死了后,在黄泉见到祖宗,祖宗:你有儿女吗?他们摇头:祖宗,没有,但我多了一个爹… 这委屈谁受得了? 燕霁看向云棠,如果魔域都不是正常人,那她自己呢? 燕霁没有说话,云棠受不了身上血衣的味道了:“你想好没有?要不要我回去换了衣服再来找你,或者我穿你的衣服也好。” 燕霁转身而走,声音飘过来:“回去,明日再过来。” “好。”云棠应了一声,去自己所住的碧天峰。 她的房间由她自己布置,香炉处青烟直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甜的香味。云棠把身上的血衣褪下来,因为鲜血凝结,血衣和中衣已然粘在一起。 她将带血的衣服放在一个圆凳上,换了另一套弟子服,然后沉下心来检视内腑。虽然燕霁给了她一道灵力治伤,但云棠还是要仔细检查,别再留下暗伤了。 她正闭目,便听得门外有人叩响房门,中年人低沉的声音响起:“云棠,开门。” 这声音是云河。 云棠睁眼,她爹怎么来了?难道是听说她受伤了来看她?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因为她最近也没犯什么错,总不可能再被挑毛病。 云棠下床开门,门外不只有云河,还有云苏氏。 “爹、娘,你们找我?”云棠侧身,将他们请进去,云河摆摆手,不想进去,云苏氏也温婉地站在云河旁边,立场一致。 云河皱眉:“我们就不进去了,你每天没个正形,你那屋子乱糟糟的能看?别把我和你娘给气死了。” 云棠的房间一点儿不乱,只是最开始她刚回来,知道自己身上的暗伤不好相与,便倒腾了许多灵药放在房间内,她爹娘来看了一两次,指责她没有收拾。 云棠解释过自己身上有伤,是在魔域时留下的,可云河一挑眉:“你要是有伤,医修能看不出来?你就是天赋不佳还偷jian耍滑,别找那么多理由。” 之后,他们再也没来过云棠房间。 云棠又听见这个说辞,点点头:“好的爹,但我刚才才和人打过架,我要检视内腑,你和娘先离我房间远些,免得把你们气死了,一会儿我检查完身体,再去找你们。” 说完,她便毫不留恋地关上门—— 她很喜欢她的房间,也很喜欢会收拾房间的她自己,她才不要听别人每日、每刻、每一见面都说她自己哪哪儿都有问题。 云棠关门的动作太快,云河和云苏氏都没想到。 云河一把撑住门:“你那么快关门做什么?” 云棠疑惑地看着他:“我开着门,你们正站在我大门口,你们难道不会看到我房间?你们不是说看一眼就会气死吗?一会儿我来找你们,也不耽误我们谈事情。” 她这番话说下去,云河和云苏氏脸都绿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可他们也不能就这么离开,云河和云苏氏来找云棠,当然是有事儿。云河僵着脸没开口,云苏氏碎巴巴道:“你这孩子,没点儿眼色,惯会置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