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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储君要罚柳若颜,谁都不敢多说什么,包括文国公。 他半点都不怪太子打扰了自己的生辰宴,相反,很庆幸太子殿下出手。 太子殿下让人将那胆大包天的自在客拉出去打三十大板,说她的罪名是胡言乱语,便已经是对国公府天大的恩惠。否则,之后这首诗传出去,万一被有心人说成国公府私藏乱党,有改弦易张之心,他们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展煜领着几个侍卫,在众目睽睽下强拉柳若颜出去。 柳若颜哪里受过这种粗鲁的对待,而且,她可是自在客!平时她高高在上,受众人追捧,现在怎么能让人看了这等笑话? 柳若颜费尽力气挣扎,可惜,哪里挣得过人高马大的侍卫。 很快,柳若颜便被拉到院子里,按在地上挨板子。 她受不了这等屈辱和疼,还在叫:“太子殿下,你就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 柳若颜还有心思装:“是……是我错认太子殿下心胸豁达,是我看错了……” 她一声声的卖弄传到里间,如果是别人,柳若颜估计不会那么卖力地表现自己。 但那可是燕昭。 堂堂太子殿下,她只要俘获了他,就能成为人上人,她就再也不用妒忌云月玺和慕容煜的婚事了。 柳若颜的声音非常具有穿透力,展煜道:“末将这就让人堵她的嘴。” “不用。”燕昭面沉如水,“让她说,她多说一句,多加十板子,直到她认错才停。” “是。”展煜领命而下。 平南侯夫人淡淡笑了笑,颇觉快意,那柳若颜当真是不长眼,惹谁不好,惹这位殿下? 陛下都不敢惹他。 云月玺也在惊讶中,看燕昭这样子,不会李张二人还没到,柳若颜就被打死了吧? 她对燕昭的凶残程度有了更深的认识,正眼观鼻鼻观心之际,燕昭冷冷地望了她一眼。 云月玺:“……” 外面的柳若颜还在挨板子,侍卫们得了展煜的暗示,没弄出人命,务求一直让柳若颜清醒着被打。 柳若颜最开始还有心思卖弄,不断喊冤,甚至是对燕昭激将。 但现在她明白过来了,她如果一直说,这些板子就一直不会停,她会被活活打死的。 柳若颜识了趣,闭嘴不发一言。 她满脸都流着痛出来的汗水,但是身后的板子还没停。 柳若颜慌了神,这时,展煜出现,道:“殿下吩咐了,你不认错,不知自己错在哪儿了,就继续打。” 柳若颜惊恐地瞪大眼,让她亲口承认错误,燕昭太子这是要生生打她的脸。 让她在众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柳若颜不愿意,她向来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为了面子,她能几次害云月玺和侯夫人,现在要她自踩面子,她怎么甘愿? 可是,背后的板子一下比一下重,柳若颜到底怕死,对生的渴望超过了一切。 她哭着道:“我知错了,我不该胡言乱语,扰坏太子殿下的名誉。不该不自量力乱显摆,不该以下犯上同太子殿下顶嘴……” 她这次是真的知错了,这才是真正的封建时代,燕昭太子一句话就能要她的命。 她到底为什么想不通要去勾.引他,他只是个皮相好些、能诱惑人的暴.君罢了 柳若颜的哭号从外院传到里院。 哪里有之前显摆的半分不慕权贵的狂士模样。 燕昭这才让人住了手,柳若颜被打了一顿,拉下去换了染成血色的衣服,终于穿上了正常的颜色。 她被人搀扶着重新去生辰宴落座。 柳若颜眼睛已然哭肿,但是面对着那么多人,她居然仍然脸皮奇厚,对燕昭行了一礼道:“小女子适才失仪,多谢殿下惩戒。” 所有人心里都有股怪怪的感觉,自在客柳若颜之前说话多狂,一副清高之态。 他们都以为,是她天生奇才,不懂俗世规矩,结果……挨了一顿打之后,原来说话也能很好听。 有人不禁在心里自嘲,还是自己份量太低,活该被人轻视。 燕昭没理会柳若颜,但也没再多惩戒他,淡色的薄唇若锋,说了句生辰宴继续,不要被小事影响。 柳若颜被他打得半死,吊着命继续参加生辰宴,在燕昭看来,也只是区区小事。 这时,宴席间有人开始行酒令,行酒令向来是诗句,柳若颜虽然现在很怕燕昭,也不敢再招他,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出风头。 何况,她刚出了丑,要是不把风头拉回来,明天她就会成为京城笑柄。 虽然打板子的是高手,让她疼得死去活来、血rou模糊,真正伤筋动骨的伤没有,但所有人都觉得疼痛必然会影响思维敏捷。 没想到,柳若颜口中的诗句一句一句地吐出来,每句皆妙,似乎完全不需要思考的时间。 比如“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比如“寒塘渡鸭影,冷月葬花魂” 众多文人不禁对她心服口服,虽然她的确行事张狂,个性睚眦必报,但于才学一道,她必定是魁首。 这时,云月玺的丫鬟听琴回来了。 云月玺看她一眼,便知事情办妥,她微笑道:“若颜的每首诗都妙,实在令人叹服。” 柳若颜冷冷地看着她:“虽然我有时行事孟浪,但于诗词一道,若我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她眼里充满对云月玺的鄙视,凤凰落魄也是凤凰,她有才华,云月玺便一辈子只能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柳若颜忍着疼道:“如果谁不信,可以出来较量一番。” 没人敢和她比。 柳若颜压抑住心里对燕昭的恐惧,淡淡说了句:“没人比,意料之中。” 她真怕燕昭又要打她,但富贵险中求,今日这里那么多公子少爷……她绝不可能让自己的丑态盖过才学。 正在柳若颜享受众人的夸赞之时,一个小厮走进来,对文国公耳语一番,而后递给他一本泛黄的书。 文国公皱眉,先是给燕昭请示,燕昭摇头,示意他直接看。 文国公这才打量起这本泛黄的书,从纸张来看,已经有很老的年头,封面上有些新鲜泥点子,但里面却被保护得很好,足以见主人对这本书的用心。 文国公翻开书,他本随便翻的一页,说来也巧了。 那页正是“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署名是郑思肖。 哪怕见惯风浪如文国公,这时也止不住地心底发颤,他抬头看了眼还在接受众多文人吹捧,脸上泛起自得笑意的自在客,自在客姓柳,叫柳若颜,怎么是郑思肖呢? 这是自在客刚才即兴创作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文国公再接着往下看,自在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