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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笑看着一堆琴包问杨夕宁,“要不咱俩轮流去逛?” 王艺诺笑道:“那边桌子底下都空的,要不把琴放里面,我帮你们看着。” 秦笑眸光一亮。 桌子上面摆着活动的宣传页,底下被红色桌布挡着,正好形成个安全空间。 三人把琴都塞进去。 杨夕宁搂一下王艺诺肩膀,“我们去了哈,待会儿分你一杯奶茶。”朝她挥挥手,跟秦笑上了扶梯。 一路逛过去,倒是有两家卖皮衣的店,但动辄好几千,上万块钱,他们根本承受不了,又到四楼的运动专区看。 两人同时看中了一款外套。 黑色仿皮材质,粗犷的金属拉链,肩头镶铆钉,衣襟缀着饰带,那股子嚣张与躁动透过低调的黑,毫无掩饰地散发出来。 价钱也可以,488一件。 秦笑穿上,对着镜子看了好半天,“袖子太长了,弹琴不方便……老板,有没有小一码的?” 老板笑着回答,“美女,这就是中码,还有更大的。这种款式大点小点无所谓,你穿蛮好看,非常有气质。” 秦笑脱下来递给杨夕宁,“宁宁你试一下,我看旁边那件撞色夹克也不错。” 两人来来回回试了大半天,杨夕宁还是要了最先看中的仿皮外套,秦笑则选定一件亮黄色夹克和黑色皮裤。 结账时,秦笑却又让老板拿了件大号的仿皮外套。 杨夕宁不解地看着她。 秦笑解释,“我给翔天买一件,他家里条件不太好。其实按翔天的成绩考金城音乐大学也没问题,那边花费多而且离家远,所以他才上了师大。” 杨夕宁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没看出来,他也没提过。” “他谁都没说,我知道是因为以前我们都去邻省艺考,他爸爸在考场外面出了车祸,住了挺长时间医院。去年我问过一句,他说他爸卧床,他妈辞职在家照顾……本来乐队是周六、周日排练,他周日全天都在一个儿童培训机构教双排键,就改在周四晚上了。文柏想接商演,也有这个考虑。” 杨夕宁完全能够了解。 家里有病人却没有经济收入,即便以前有积蓄,生活也不会太宽裕,而艺考生学费又贵得离谱。 就像数月之前的她,为了学费和生活费几乎天天忙碌。 遂道:“干脆给文柏和谦儿也买了,我一起付,要不翔天可能也不好意思接受?” “也行,平常都是他俩请客吃饭,给他们买了也应该。算算多少钱,咱俩对半分。” 两人又要了件仿皮外套,因为林文柏个子高,不一定合适,秦笑便让老板拿了件跟自己一样的亮黄色夹克。 五件外套加两条皮裤,共两千八百三,打个八折,再厮磨硬缠抹去零头,正好两千两百块。 杨夕宁抢先结了帐,“笑笑,你别跟我争,我付行了。我家有大款。” 秦笑便没勉强,乐呵呵地说:“那我就占你的光了,下次我出钱让你沾光。”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一楼,刚巧看车展的几人也回来了,大家一起去必胜客吃饭。 杨夕宁叫王艺诺一起,王艺诺说走不开拒绝了。 吃饭时,杨夕宁收到张继明的微信,【夕宁,请问你跟心怡在一起吗?】 【她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经济上有困难?】 杨夕宁觉得奇怪。 最近她跟程心怡的关系有点儿尴尬,平常有赵雪琪居中调和,勉强能保持和睦,昨晚赵雪琪回家,两人一晚上没怎么说话。 早晨程心怡挺早就走了,也没说到哪儿去。 一直到她过来演出,都没再看到程心怡的身影。 杨夕宁回复,【我没跟她在一起】 【经济上是否有困难,我不太清楚,她没提过】 【你为什么这样问?】 过了好一会儿张继明才又回复:【我在车展上看到她了】 【穿着很出格】 接着发过来两张相片。 黑色汽车旁,一个女子正笑意盈盈地摆出妖娆的姿势。 她穿深V领无袖红色紧身礼服裙,领口开得非常大,露出一大片肌肤,而裙子又很短,短到里面黑色打底裤的边缘若隐若现。 可能对于车模,这样穿着算不了什么,但是对普通人来说,对这个季节来说,确实很难以接受。 张继明继续发送,【如果她有困难,我可以提供些许帮助】 【曾经爱过,不想看到她走歪路】 【能请你帮我转达一下吗?】 杨夕宁如实道:【心怡未必会告诉我】 【她每天直播,要不你在直播间问问她?】 张继明:【她把我禁言了】 【麻烦你了,我实在找不到别人】 杨夕宁考虑会儿,答应了。 从必胜客出来,天已经黑透了,车展早已结束,人也散了个干净。 杨夕宁他们仍然分乘两辆出租车回学校。 路上,大家讨论起经费问题,决定由杨夕宁先拿出一万块钱作为乐队经费,日常诸如车费、水费等支出都从这里扣。 以后如果能接到商演,便从演出费里把这一万还给杨夕宁;如果没有收入,大家就各自拿出两千给她。 买歌的两千和置办演出服的两千二都从经费里出,以后由杨夕宁兼职会计负责记账,每两月公示一次。 杨夕宁欣然接受,回到宿舍立刻设计了一个经费使用表格,把这两项支出发生的时间和经手人写在上面。 八点半,应该是程心怡直播的时间,她却没有回来。 程心怡对直播非常上心,除非晚上有课,其它时候基本不间断。 杨夕宁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直到十一点多,宿舍快关门了,程心怡带着满身酒气回来,眼神迷离,嘴里却哼唱着的歌词,“有些爱像断线纸鸢,结局悲余手中线”。 杨夕宁忙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 程心怡歪头盯着她,语气不善,“用你管?我忙着赚钱,不行?” 杨夕宁看她略有醉意,不愿多计较,忍气道:“你赶紧去洗把脸清醒一下,有事儿跟你说。” 程心怡把背包扔到长条桌上,晃晃悠悠地去了卫生间,再出来,精神好了许多。 坐在桌前,一边往脸上抹护肤品一边问:“啥事?” “张继明问你是不是经济上有困难,想转账给你。” 程心怡“腾”地站起来,“杨夕宁你特么什么意思?就这么见不得我好,我跟他都分手了,你还在他面前嚼我舌头根子?” “我说什么了?”杨夕宁也动了怒,把她跟张继明的对话截图发过去,“你瞪大眼睛看看,张继明在车展看见你当车模,问我你是不是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