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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顾景年吻她头发,又往下移,亲她的眼睛。 舌尖沾到她的泪,有种苦涩的咸。 顾景年心头也涩得难受,柔声道:“老婆,这些不开心的事,不值得的人都忘掉,你有老公,老公永远陪着你。” 杨夕宁轻轻侧转了头。 永远是什么,她还能相信永远吗? 吃完饭,两人开车去码头。 海风比早上更加猛烈,浪花汹涌,叫嚣着飞溅过来,路面湿了好大一片。 路旁栏杆上拉起红色的警戒线,挂着“浪大危险,请勿靠近”的标语。 轮渡的工作人员道:“这两天都是大风预警,轮渡全停,你后天可以过来看看,但我们不能保证一定开船,要看当日的天气情况。” 杨夕宁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长在海边,很了解风浪的可怕。 在陆地上,六级风只是大树摇晃,不容易打伞,可在海里,风力带起的浪涛足可以掀翻渔船。 顾景年看出她的沮丧,轻声道:“那咱们多住几天,等风过了。” 杨夕宁摇头,“就住今天吧,明天一早回去。” 顾景年有小小的洁癖,贴身的衣服每天都要换内衣,而他没带换洗衣服,也没带手提电脑。 一晚上已经是极限。 顾景年搜了酒店的位置,开车过去。 临近年底,宾馆非常冷清,两人走进大堂,立刻吸引了好几位工作人员的目光。 尤其顾景年,芝兰玉树般的人物,单只静静站着,已是风华超绝。 前台负责登记的小姐看得移不开眼,声音甜得令人起腻,“先生,您的身份证。” 杨夕宁先拿出自己的。 前台接过看了看,“小姐是本地人?” 顾景年黑眸扫过来,“本地人不能住宿?” 声音不大,透着股寒意,听了让人心底发冷。 前台连忙道歉,“对不起先生,不是这个意思,可以住宿……两位的房间是608,电梯直行在右手边,有需要随时拔打服务电话。” 直到两人拐进电梯间,前台拍拍胸脯舒了口气。 她的同事,另外一位前台打趣道:“脸红啥,犯花痴了?欸,这男的长这么好看,是不是明星,叫什么名字?” 前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证件,低声念道:“顾景年,云城人,没听说这个名字……比那女的大八岁,那女的才刚二十,一般没人结婚这么早吧,也不知两人什么关系。” 同事促狭地笑:“要的是大床房,你觉得啥关系?” 杨夕宁两人中午吃得晚,晚饭便没吃,早早睡下了。 闻着顾景年身上独有的味道,杨夕宁这觉睡得踏实,可早晨醒来,枕边仍旧湿了一片,摸上去凉沁沁的。 两人吃了顿简单的早饭,退房回云城。 一路听着班得瑞的钢琴曲,杨夕宁呵欠不断,没多久便睡着了。 顾景年把车开进在最近的高速路服务区,买了杯咖啡,又把座椅调得舒适了点。 昨天晚上他睡得很不好。 杨夕宁哭了好几回。 他把自己的枕头换给她,后来又翻个面,再后来干脆就没睡,把床头灯调得暗暗的,看着她睡。 她侧卧着,手规规矩矩地放在枕旁。 泪水不断从睫毛下面滚落出来,顺着脸颊无声地洇到枕头上。 顾景年看得心酸不已。 她的小太阳啊,这么乖巧懂事的小姑娘,为什么会有人忍心抛弃她? 喝完咖啡,顾景年精神健旺了些,一路飞奔,十二点刚过到了云城。 两人在快餐店吃了碗牛rou面。 回到家里,杨夕宁接着睡午觉,傍晚开始发烧。 病来得气势汹汹,足足烧了两天。 顾景年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第四天头上,杨夕宁的病终于好了,人却瘦了一圈。 原先她是有些婴儿肥的,现在整个下巴都尖了,越发显出一双大眼睛。 大而空洞,茫然无神。 整个人也蔫得不行,往往待在一个地方就是大半天。 不看电视,也不接电话,就只呆呆地坐着。 问她什么话,她倒是会回应,却不主动开口说话。 顾景年索性不去办公室,专心待在家里陪她。 小年这天,顾明川打电话叫他回老宅吃饭。 顾景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有事,没空回去。” 电话被顾景遇接过去,“三弟,天大的事儿也不急在这一时,元旦你说忙,爸就发了好一顿脾气,小年再不回来,你让爸怎么想?” 顾景年冷哼一声,“爸何曾管过我怎么想?” “三弟,话不好这么说,爸是长辈,咱们做晚辈的不能不孝顺。” “父慈子孝,孝的前提是慈。”顾景年淡淡道:“爸身边有大哥尽孝就够了,我有事,挂了。” 顾景遇开着免提,屋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孽畜,逆子!”顾大勇气得脸色铁青,桌子拍得“咚咚”响,“老子养他这么大,就赚了个不慈?这德行还惦记着我的股票,我一分钱都不给他。” 顾景平忙捧过一杯茶,“爸,您喝口茶消消气……三弟也真是,说得都什么话,养儿养成仇了?爸,我看三弟最近心思可没在公司上,连着好几天没上班了,也不知道整天都忙什么?几位董事对他意见可不小。” 顾景遇瞪顾景平两眼,“少说两句吧,去厨房帮你三嫂打个下手。”又对顾大勇道:“爸,三弟脾气暴,您也不是不知道,别跟他一般见识……明川,下午你去看看三叔在忙什么。今天过小年,哪能不回家?” 顾明川低头不语。 大学放了假,顾景年还能干什么,肯定是陪着杨夕宁。 距离上次杨夕宁住院,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可顾明川想起来,仍是难受得要命。 他喜欢的女孩依在三叔怀里,打底衫被撩起,露出一小片白净的肌肤。 而向来对女人不假辞色的三叔,手正抚在那抹纤腰上。 要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相比见到顾景年跟杨夕宁恩爱的心酸,顾明川更怕自己的事情被翻出来。 失恋之后,他再没去过Q师大,也没去找过林文柏。 周末晚上实在闲得无聊,一个人去理工大旁边的小店里喝酒。 他酒量一般,加上心里苦闷,没喝多少就醉了,吐得到处都是。 老板娘给他沏了杯浓茶,端了温水帮他擦脸。 第二天醒来,他发现自己跟老板娘躺在一起。惊慌失措之下,穿上衣服落荒而逃。 最初的惶恐过后,他觉得不能这么没担当,就带了两千块钱找老板娘道歉。 老板娘说,事情不怪他,她年纪比他大,是她没控制住自己。 所以,没要他的钱,反而告诉他,以后就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