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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毛衣给拉了下来。

虽然我对米凯尔谈不上喜欢,但我对金长直无疑是真爱吧……米凯尔只是对我冷言冷语几句我就看他各种不顺眼,金长直把我当保龄球道,在我身上滚来滚去我居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见……

一定因为我是兽医。从衣柜里艰难地爬出来时我这样安慰自己。

不过,难以想象精神污染状态下的米凯尔会是这个样子,VY病毒的变种会产生各种离奇的病状,但没想到还能有这么鬼畜又可爱的?

“等等……”我看着从衣橱里滚出来,一骨碌滚到我脚下的金长直,“我不是让你数两万下吗?”

金长直仰躺在地上看着我,一头浅金色长发在地板上铺开来,我觉得脸上有点燥热。

我和金长直又玩了第二次捉迷藏,这次我吩咐他数三万下,然后等他背过身去开始汪,我就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听他一声声汪过来,汪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停下了,转过头来发现我,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只数了五百下!”我站起来,为这个发现气馁不已,“你怎么能骗我呢?”

金长直像一只被数落的狗,低着头十分委屈。

“……好吧,对于一只狗来说,能数五百下你绝对是一只卓奥友狗了。”我揉着他的头发说,也许他就只能数到五百,我像他这么丁点智商的时候,兴许五百都数不到呢。

然后我揉金长直头发的手僵住了,我惊恐地冲出洗手间,天哪我在干什么?!我抓扯着头发自我反省着,不知不觉中我又一次冒犯了王子殿下!现在离太阳下山不过三个钟头了,眼瞅着就要到秋后算账的时候……

11.

金长直被我关家里一整天了,到下午的时候果然开始耐不住,在阳台门边频频打起转来,他想出去,显得越来越焦躁。

我给他放音乐,放动画片,都没法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最后只好使出米凯尔建议我的杀手锏,打算用吃的拖住金长直。但是拉开冰箱我就绝望了,冰箱里仅剩的一点食物在中午就吃光了。

我拿出一只盒子打开,这是一盒费列罗巧克力,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颗了。

我想象着把这颗费列罗切成两份放进盘子里拿给米凯尔吃的场面,待我回过神,盒子里的最后一颗巧克力不见了踪影。

我惊讶地回头,金长直站在我身后,修长的手指间捏着那颗小巧玲珑金光灿灿的费列罗。他歪头端详的时候,我悄悄伸出手:“嘿嘿,这是要分两次吃的,你可不要……”

事实比我预料的更糟,金长直仰头把金灿灿的的小玩意儿扔进嘴里,牙齿和包装纸摩擦出一阵嚓嚓的脆响,然后他喉头一咽,将那颗巧克力连同金灿灿的包装纸一起吞了下去,朝我露出味道不太好的表情。

“那是巧克力,你居然把它当一团纸吞了吗!”我绝望地道,义正言辞地数落他,“而且狗不能吃巧克力!”

金长直朝我汪了一声,一脸“可是味道真的不太好……”的委屈表情。

……好吧,我又给自己的秋后算账本上添了一笔。

不过至少你吃东西了,不管好不好吃,你都给我务必坚持一个钟头好吗?我看了看窗外傍晚的天色,心中竭力祈祷着。

半小时后。

阳台的玻璃门如一枚星际导弹飞射出去,它在海上欢腾地飞了一阵,最后在阳光下陶醉地爆炸了,碎成片片水晶洒下,我听见山下的朋友们发出惊呼、口哨和鼓掌声。

说好的一个小时呢!!

金长直跨出破碎的阳台门,脚下轻轻一垫,人就翩然立在我的阳台扶栏上了,他的浅金长发在风中自由地飞舞,只看背影,他像个光辉夺目的太阳神。

可只肖一眨眼的工夫,我眼前就只剩下一抹金色的残影了。

我趴在阳台上喊了声:“米凯——”又只能半途打住。

果然狗都是这副德性,有了吃的玩的哪里还记得住主人的好!我迅速返回屋里拿了鸭舌帽,又拿了条围巾夺门而出,朝海滩的方向追去。

金长直的身手一看就是传说中的百分之九十九的训练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赋,我在下面追,他在屋顶轻轻一跃就能跨越近二十米的距离,然后带着飘舞的金发翩然落在另一处屋顶上,重力在他脚下仿佛不复存在。

他每一次落在屋顶上都会回头看我,像是确保我在他的目力所及范围内,不会离得太远。

“你怎么也不下来带着我一起飞?!”我追得气喘吁吁,没好气地抱怨。

“那是谁?!卓奥友人?!”正在摇椅上打盹的金克斯大爷震惊地问我。

“不是,那是我的杀马特表弟!”我擦了一把汗,继续追了下去。

追到海滩,宅男体质的我已经是半个废人了。沙滩上有一些散步的人,停泊的小船在海水中起伏。我四下打望,忽然听见一声狗吠,一只罗威纳犬冲进海水里捡飞盘,同时朝海中追去的还有我的杀马特表弟!

格利泽之神啊,你就不能怜惜一下我吗?!

人和狗同时消失在海面下,很久都没有浮起来,我在潮声中隐约听见狗儿的惨叫声,就在这时金长直从水下哗啦钻了出来,他仰着头大狗一样甩了甩一头湿发。霞光下他的金发就像费列罗的包装纸一样金灿灿的,我蓦地有些紧张,心砰砰直跳,可是除了紧张似乎还有些别的原因……

金长直咬着那块飞盘朝我欢天喜地地跑来……

我无颜面对那对扔飞盘的夫妇,接过飞盘的时候连忙用围巾将金长直的脸裹了一圈又一圈,又给他压上鸭舌帽。

“在这里倒数五亿下!”

我命令金长直原地站着,因为太生气,在围围巾的时候连眼睛和鼻子都没给他露出来。我将那只飞盘还给那对受惊的夫妇,和同样受惊的罗威纳。

倒回金长直身边时,他还在小声的“汪”着,一双蓝眼睛从围巾的缝隙里露出来,探究一般看着我,我帮他把围巾重新围好,只遮住下半张脸,牵起他的手,已经气不起来了:“走了,回家吧。”

金长直依依不舍地回首看着热闹的海滩,咬飞盘的罗威纳,嬉戏的少年们,我停下来让他多看几眼,他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晚霞,却比晚霞更美。这个我看了许多年的海上落日,在金长直心中肯定有完全不同的意义。他不会说话,不会形容,但他有自己的方式——他用他的眼睛尽情赞美着这片海。我情不自禁地想着,金长直其实还是米凯尔吧,是那个已经抛却了一切争斗和不幸,像只宠物一样快乐的米凯尔。

“再数五百下吧。”我松开了手,笑着对金长直说。

狗王子闭上眼,原地站着开始数数。

一群少年从台阶上冲下来,欢呼着甩了鞋子冲向沙滩,我跑过去拦住他们。

“叔叔给你们钱,把这个卖给我怎么样?”

这一带的孩子王,金克斯家的孙子约翰,插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