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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找你?” 钟霓“嗯?”了一声,目光困惑。 “外面都在讲Madam钟受伤,你姑妈应该是听到消息,现在全世界都在找你和傅Sir。”朗聿凡翻过桌上盘子里的杯子,斟满一杯茶,闻了闻。 钟霓定定地看着他,“哦”了一声。 取衣服的伙计跑下来,将衣服送到她面前。钟霓愣了愣,看见荣叔,感激一笑,接过衣服,同伙计道谢。伙计拿下来的衣服是傅时津的休闲外套,是她亲自挑买的,自然不嫌弃要穿上。她捏着袖子覆满整只手,搁在桌上托着腮,隔着朱红镂空的木窗看着外面的雨。雨声作陪,让喝茶一件老气的事情都变得好优雅。 “那你呢?”她转过脸看朗聿凡,笑问:“你知我受伤,在这儿见到我,没有惊到?” 朗聿凡静了几秒,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笑:“阿霓,你不用这样防着我。” 钟霓嗤笑,“你明知我在这里,你来做什么?还是讲,你已跟我姑妈打过招呼,她马上就要杀过来?” 朗聿凡削瘦的食指蹭过茶杯的手柄,听着她的话,目光静得异常。钟霓态度不佳,男人身后的女人露出不满的神态。 她没被赶出来之前,一直与朗聿凡做邻居。从小无论她做什么,仿佛都被他看透,她逃避爹地,找地方躲起来,他好似雷达,马上就可以找到她。她厌恶朗聿凡,在他面前,她好似没任何可以躲的地方,躲到哪里,都会被找到。 谁会愿意跟这种人做朋友?要被“雷达”搞死啊。 她瞟了他一眼,他姿态端正,是名门望族少爷该有的姿态,比起林知廉,这位少爷才是望族第一,可惜朗家先前移民到新加坡,多年过去,朗家在港的名声也淡去不少。 “我知你在这里,我也知你受伤并不重。最近很忙,没时间来看你。” “哎,朗聿凡,你我很熟吗?” 你我?分得好清楚。 朗聿凡抬眼看她,笑了,“按你意思,并不熟。” “那不麻烦你来看我。” “是你姑妈托我找你。” 提到姑妈,她没话呛他了,揪了揪外套的袖子,闻了闻上面的味道,耐住性子,“等雨停,我会回去。” 伙计送上套餐,朗聿凡却是一口未动,只顾喝茶,看着钟霓,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打量她。 变化好大。 小时候没这样安静,讲话也没这样冲人,脾气倒是一直没变,甚至有见长的趋势。 她看着杯中的水影,火气愈盛。 她不喜与朗聿凡讲过多的话,但无奈这种人是长辈眼里中优秀的年青仔,出身名家,一表人才,斯文又懂事……怕是没个缺点,只有优点。甚至轻而易举能获得她爹地钟意夸赞。 “你不是移民去新加坡了吗?来港做什么?” “工作。”说着,朗聿凡拿出手机,推到她面前,“拨个电话回去,你姑妈很担心你。” 钟霓看了他一眼,再看桌上的手机,想了想,直接喊伙计,问可不可以借用电话。 朗聿凡目光短暂一顿,笑笑地收回手机。 和以前没变化,太防着他了,戒备心太重,一点伪装都不肯装,光明正大厌恶他。 傅时津冒雨下车,径直从正门进来,走上楼梯,便望见钟霓。窗户玻璃上雨迹迅速淌动,天光黯淡,她落在桌上的影子都是黯淡的。刺眼的是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傅时津停住脚,视线穿过站在前面的荣叔落到朗聿凡身上,神情凛然一冷。 跟在后面的丧龙也看见了,打了个哆嗦。 祖宗这脾气又上来了,他哪里见得Madam钟和俊男坐在一块儿,当初一个林知廉,就够恼火了,现在又来一个俊男? 傅时津没有在二楼多留,转过身背对着那两人,径直上了三楼。丧龙摸了摸脑袋,问荣叔:“怎么回事啊?” “你问我个老柴,我怎知啊?” “我是问,那位是谁?他怎么知Madam钟在这里?” 上楼的傅时津闻言脚步一顿,回头,喊了一声丧龙。 丧龙立时“哎“了一声。 “喊她上楼。” “哇,阿Sir,为什么你不去?”不知是不是与Madam钟待久,丧龙讲话语气都不自觉学上她。学完后,丧龙怂了,转个身,大摇大摆去喊Madam钟。 钟霓看见丧龙,笑一声,“衰仔,你回来了。” 丧龙咳嗽一声,“唔好叫我衰仔啦,叫我阿龙也好啊。” 钟霓“切”了一声,“衰仔衰仔,是靓仔咯。” 丧龙懒得搭理钟霓的言论,扫了眼对面的男人,凑到钟霓耳边,小声告诉她傅时津回来了,要她上楼。 钟霓“咦”了一声,转身指着桌上的套餐,对丧龙讲:“你帮我埋单啊——朗聿凡,这次算我请你。我有事先走啊。” 她轻轻踢开椅子,转身小步小跑着上楼。留下朗聿凡一张没表情的脸。 下了雨,不过才五点钟,天就要黑了。长长的走廊上,只剩下雨打窗户的声音。壁灯的光洒下来,暗色的地板上映着模糊的脚印,蹭着一些水迹。不用想,一定是傅时津的。 钟霓摸着墙壁,转了个弯。 傅时津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窗户开着小缝隙,风灌了进来,吹凉了他的脸,还有他的呼吸。也许是雨声作祟,也许是他故意没听到身后鬼灵精怪的脚步声。 她冰凉的手穿过他腰间,搂住他。风吹到她的手上,手背是凉凉的,挨着他腰腹的手心却是暖暖的。 他低头,看着腰间的手,笑着掐灭手里的香烟,扔出窗外。 ☆、047(刪减) 笑意攀上他的眉眼, 他握住钟霓冰凉的手,转过身, 也挡住窗外的冷雨寒风。他拢了拢她身上的外套, 勾起缠在她衣服下的头发。 “才好一点就乱跑?”他捏了捏她冰凉的手。 钟霓抽开手,反握住他的手, 被动变主动才是她想要。“一直不动,怎么会好?我才不做废人呢。”她踮了踮脚,鼻子一皱, “哇,阿Sir,你又食烟,讲戒烟,戒来戒去都是假的喔。” 傅时津笑了, 眉宇间染上温柔歉意。 钟霓痴痴地看着他笑。 是今日阴沉雨天, 是将来雨后阳光, 将她防空洞温柔地搅乱,又给予清新滋润,像她今晨喝的一杯奶茶, 用勺子搅拌着,咖啡的浓苦, 奶茶的丝滑, 彼此交融,润进她喉咙里,滋润她的味蕾感官, 是美味,是舒服。 钟霓想做那一根勺子,去搅拌他,不想被他搅乱。她不想自己乱了,姑妈讲了,女人要保持身价,男人才会捧着,太廉价了,谁懂疼爱珍惜? 他低头认错,“你在,我不食烟。” “那我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