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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9

    ...他的动机不纯,这是他自己也无法为自己辩解的事实。

    可他对她的感情,却是真的,里面毫不掺假。

    ...所以,他又要如何做,才能让她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呢?!

    桓崇无意识地皱起眉,望向前方的眼神也恍惚起来。这时,在满座黑压压的头顶里,却见有一名女郎抬起头来,悄悄望向了上首的几人。

    那是...无忧?!

    桓崇反射般地突然站起身来,直直地盯向她。

    他一起身,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而那女郎被他吓了一跳后,却是毫不怕生地朝他妩媚一笑,又向他飞了个媚眼。

    ...不对,那不是无忧...

    乍看容貌,仿佛有些相似之处,可此女这一颦一笑间,满是市井风尘气,哪有一丝一毫的清灵之气?!

    ...却是他魔怔了。

    桓崇定了定神,敛下眼眸,对庾亮欠身道,“君父抱歉,是我失礼了。”

    这时,庾亮也注意到了台下的那个女郎,他摆了摆手,却道,“你,叫什么名字?”

    满屋子的女郎,那高高在上的庾君侯却只同她说了话!

    那女郎想是没料到自己这般的好运气,她受宠若惊,细声细气道,“回君侯,我叫‘柳枝’,‘陈柳枝’。”

    庾亮捋了捋颏下的胡须,若有所思道,“杨柳枝条的‘柳枝’?”

    那女郎忙不迭地点头,又有点窘迫道,“回君侯,我生得那天,外头的杨柳枝刚发了春芽,所以我阿父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那女郎说到后来,迟疑起来,声音渐低。

    却见庾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柳枝’?”

    然后,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从今往后,你就来做我庾家的‘柳知’吧。”

    ... ...

    除了误认那段,桓崇将事情讲了个清楚明白。

    最后,他轻咳一声,“...总之,你知道她是君父过继来的女儿便是。”

    庾柳枝?庾柳知...

    难怪这位女郎的做派一点都不像庾家嫡出的女儿。原来,她根本就不是啊...

    无忧下意识地点点头,道,“怪不得我从没听说过庾家有这么一位女郎!”

    桓崇盯着她,哼笑一声,“那认识我之前,你可知道庾家有我这么号人?”

    见无忧翻他一眼,他又笑道,“怎样?现在可还气吗?”

    不知为何,他完完整整地说完,无忧心中的气真地消去了不少。

    可不气归不气,被他这么笑着,她的脸面又要往哪儿搁呀?!

    无忧垂眸,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道,“好了,马上就归家了,你让我起来整整头发。”

    这次,她却没能把那人推到一边去。

    桓崇瞧着那起了淡淡羞意的女郎,心中一动。他敛了笑容,忽然认真道,“昨晚你说,只要我不碰你,你就肯乖乖做我的妻子?”

    见他满脸肃容,无忧顿时也蹙起了一双眉,道,“怎地?你要反悔?!”

    桓崇摇了摇头,道,“丈夫立世,从不言悔。但是,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庾柳枝实际上是用来坑司马衍的,小可爱们有猜中的吗? :)

    ☆、第 51 章

    “无忧?无忧?!”

    无忧蓦地回过神来, 她眨眨眼睛, 对着面前的女子笑道, “阿母...”

    ... ...

    今天,是无忧婚后的第三日。按照规矩, 婚后三日,女方回门。

    一早起来,坊市的大门刚解禁了不久,无忧便和桓崇一道回了曹家。

    到曹家的时候,曹统和临海公主才开始用早饭。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女儿这么早就回来了,临海公主又惊又喜,她忙迎上前去, 一面去牵无忧的手,一面吩咐侍女去给女儿取来碗筷。

    无忧下意识地就向身畔的桓崇瞧去,而后她笑着摇摇头道, “阿母, 我们都吃过了呢~”

    临海公主本来都刻意忽略了无忧身后的桓崇, 见女儿连用饭都要瞧那人的脸色,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去。

    无忧瞥来得那一眼,和她口中那声软软的“我们”,让桓崇很是受用。可妻母随之望来得视线, 利得仿佛针刺,能在他的身上开出万千个洞来。

    这下,气氛突然有些紧张了。

    能让最是长袖善舞的妻子滞在当场, 可想而知,定是她那小心眼的护犊之心又上来了。

    曹统轻笑一声,打破了室内短暂地沉寂。

    挨过临海公主一记瞪视后,他出言解围,笑道,“来了就好。你阿母方才还和我念叨着呢,不想这么快就过来了!既是都用过饭了,那就先稍坐一会儿。”

    说着,他向临海公主道,“阿奴,不是说今天特意准备了酪浆?快让她们端上来!”

    接着他又转向桓崇道,“那酥酪滋味儿不错,子昂也过来尝尝鲜。”

    ... ...

    同是不待见,临海公主面带怒容,曹统却是和颜悦色。

    ...不管怎样,也算是给自己解围了。

    桓崇恭敬地回了一礼,随曹统上前,道,“自当从命。”

    却听曹统道,“无忧,你也别和你阿母推托了,一道坐下。”

    无忧笑着应了,她一扯裙子,刚要坐到桓崇身旁,却被阿母顺手一牵,坐到了他的对面。

    ... ...

    南人饮茶,北人食酪。

    食酪之风,于曹魏时便已盛行,但南方产茶不产酪,故南人多饮茶,而无食酪的习惯。饮酪的风气,还是王家这些士族南渡后,才带到江左来得。

    故此,酪浆于江左,极为珍贵,非顶级的世家豪族,普通人根本没机会尝到那酪浆的滋味。

    桓崇正是如此,桓家虽是北人南渡,但家徒四壁。酪浆一物,别说品尝了,他就是连见都没见过。

    桓崇既是纳罕又是稀奇,才坐好没多久,便有侍女上前,分别在他和无忧的面前放了一小碗热腾腾的白色液体。

    这...就是“酪浆”?!

    那碗中的汁液似乎有些浓稠,嗅一嗅,还散发着淡淡的腥膻之气。

    桓崇瞧了两眼,再不由自主地向对面的无忧望去。

    神色之中,似有困窘。

    ... ...

    酪浆是个稀罕物,对身体既有补益,又不像茶饮那般性寒,恰好对曹统的病症。因此曹家在外的庄园里多蓄养些牛羊牲畜,为得就是能常常喝到新鲜的酪浆。

    无忧在家时固是常饮,但...她想了想,还是先向对面的桓崇瞧了过去。

    果然,盖子掀开,那人先是小幅地皱了皱鼻子,整体的表情虽是控制得很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