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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3

    更无实现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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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事结束,做好基本的善后工作,庾亮便将武昌的治理工作交由小弟庾翼和桓崇二人,他自己则是回到建康,亲自入宫,面圣请罪。

    此次北伐尚未开始,便遭受了重大的损失,但好在从一开始,小皇帝司马衍就没有对这次行动抱持很高的期望。庾亮进宫后,反是受了小皇帝的一番安慰。且,司马衍虽是接受了庾亮的贬官辞呈,但过不多久,他便将自家大舅再度官复原职。

    至于武昌这边,战事结束,人们的生活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宁谧。转眼间到了年末,事情也渐渐多了起来,这日,桓崇和庾翼正在州府里忙碌,外面却突然来人,送了一封从建康来得家信。

    即是家信,庾翼看了落款,便随手拆了开来。

    信是庾亮妻子写来得,信上只说庾亮近来心思郁郁,茶饭不思,精神仄仄,病了有些时候了。恰好很快便又是一年元日,如若可能,她想邀请小叔和桓崇一道回建康来,一家人共度元日,说说笑笑,也好让庾亮的心境开朗些。

    庾翼快速浏览一遍,他微微皱了皱眉,便把这信递给桓崇传阅。

    这信件本身的内容倒没什么,但不知怎地,庾翼忽地就想起了兄长之前所写得“为兄大限之日亦不远矣”一句。

    “小叔,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桓崇伸手接过信去,读过一遍,担忧道,“君父病了?!”

    庾翼安慰道,“没事。兄长的脾性你晓得,他待人严,待自己更严。邾城那次,是真地打击到他了,阿兄这回的心病,想必定是因此事而起。”

    “邾城虽惨烈,但兵家之争,一胜或一负,不过常事耳。君父又何必如此自苦?!”桓崇道,“这次不成,下次再战,那石赵总有被我们打败的一天。”

    “你还年轻,自然无所畏惧。兄长年纪大了,他更期望厚积薄发,一蹴而就。”庾翼说着,摇了摇头,道,“不说这些。咱们州府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吧?子昂,你熟悉武昌,这次便烦你留守此处。若当真发生了什么事,也好有人能及时应对。”

    “小叔?”

    “我这就收拾行装,速速回建康去。”庾翼振振衣袖,颇头疼地揉了揉前额,道,“兄长有时十分固执,很多时候,他认定的事情,连我阿姊生前都劝不动他。所以,咱们两个人分工协作,你留在这儿,便让我回去同他好好说说,让他尽快打开心扉,振作起来吧。”

    “子昂,可千万别让我和兄长失望啊!”临出州府时,庾翼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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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中,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又来临了。

    一年之间,荆州首尾两场战,有些将官盛年夭亡了,有些将官仍在轮值戍边,就连向来活跃气氛的周光也因为腿伤卧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了。是故,今年的元会,比去岁还要冷清。

    此次,只桓崇一个独坐高位,他为人自持,又不健谈。酒过三巡,只觉满座寥落,意兴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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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郎君们在州府共贺佳节,女眷们也在旧陶府西苑齐聚,共襄元日盛宴。

    相较而言,女眷这边的气氛更佳。且,无忧虽是年轻新妇,可她怀里一直抱着只白白胖胖的小团子,那小团子见人就笑,毫不畏生,因为事先已经喂饱了,自始至终都不哭不闹。这般乖巧的孩子,再有人私下透露了他的遗孤身世,更是得了女眷们一致的叹息和夸赞。

    终于等到了夜深时分,宴席结束,郎君们纷纷过府来接人。

    桓崇也在其中,但他就住在陶府,便没有与旁人争抢。等女眷们走了大半,他这才探头向屋内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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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昌非建康,这里远离庙堂,少有条条框框的宫廷规矩。

    桓崇又以从军为业,平日里没什么重要的宴会要参与,无忧嫁她日久,罕有机会着正装出行。是以,向屋内瞥去那一眼后,桓崇便再挪不开视线了。

    他的新妇,梳了一头高髻,脸上只薄薄施了一层粉黛,可她立在人群之中,格外与众不同,就好像旁人都是些衰败的莲叶,只有她是那株亭亭的莲,正在幽幽的华光之下静静绽放。

    无忧正和身旁的侍婢们说话,这时听到有仆役络绎道,“郎君!”

    她扭头一瞧,正见桓崇立于门口,许是碍于屋内还有一些女眷在,他一个大男人有些畏缩不前。无忧一笑,向侍婢们交待了两句,再同女眷们说了几句话,便抱着小团子向门口那人走去了,“回来了?”

    桓崇一眨不眨地瞧着她慢慢走来的身形,等无忧到了近前,他的视线一转,再注意到趴在妻子胸前睡得正酣的那只小团子,他的头筋又不禁跳了两跳,“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诶?邾儿吗?”无忧低头瞧瞧怀里的小团子,笑道,“我来得时候,刚让奶娘给他喂饱,可也不知怎地,邾儿今天特别有精神,吃饱了也不睡。没办法,我只好把他带来了。这不,才刚刚让我哄睡着呢!”

    这个叫“邾儿”的小团子,正是周光从邾城救回来的那个孩子。

    周光和红药离开陶府的时候,桓崇本意是让他俩把这麻烦精一并带走,但无忧说红药还没生产,周光又不良于行,两个人照顾自己都困难,她便先代红药照顾一阵子,等红药的孩子生下来了,周光能下床了,她再把小团子给他们送回去。

    桓崇虽是百般不愿,可架不住无忧贴在他耳边柔柔地撒娇,他也只好同意了。

    这下可好,这小崽子一来,无忧的注意力便全被吸引去了。而且,无论是吃得还是用的,她都尽心尽力。为了让那小团子记得自己的生身父母,她又给他起了个叫“邾儿”的小名。

    ...邾儿,邾儿...这才短短四个月不到,这小崽子倒是真吃成了一个肥猪样,不如干脆改叫“猪儿”好了!

    偶尔趁着无忧不在,桓崇一边偷偷伸出手指,故意去戳那小崽子愈发rou嘟嘟的脸蛋,一边如是想。

    等他们将客人全部送了别,两人才从西苑回房。

    “我来抱他吧!”桓崇越看那小崽子越不顺眼,道,“你抱了一晚,胳膊也酸了吧!”

    “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的,你可千万别乱碰!”无忧对他,万分不信任。

    “放心吧!”见无忧不给,桓崇作势就要去抢。

    无忧无法,因怕他惊到孩子,她只好不舍地把邾儿转手给他。再望去,只见桓崇将那小团子放进自己的臂弯里,一双大手还有模有样地在那小襁褓上拍了拍,道,“来,小猪!你乖乖的,阿父带你回房睡觉了!”

    好在邾儿也慢慢熟悉了桓崇的气息,对他不像一开始那么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