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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话也不敢说了。虽说不责骂人,可胜似责骂人。”

    唐翎笑道:“他在你嘴中倒是可怕得厉害。”

    安阳十分震惊:“在皇姐眼中他不可怕么?”

    “可怕……倒是没什么可怕的,”唐翎装作翻书的模样,一边和安阳说着小话:“有点像是纸老虎,看着可怕,其实心地不坏。”

    安阳朝着王祭酒望了过去,目光中含着些钦慕:“可是王祭酒,他看着都不可怕。”

    “我知,我知,”唐翎了然于胸:“像是郑美人宫中那只胖胖的猫么。”

    说着小话,神游太虚,这课也过得尤其快。

    放了学,临昭派了几个小厮拿了不少纸鸢过来,唐翎同秋岁说了一番,让她把唐樾和梁迢都叫出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春华园里放纸鸢。

    唐翎实实在在地打心眼里不是很爱玩这个玩意儿,就只是在一旁看着。秋岁玩得起劲,连跑带拽,那纸鸢同她裙角一样,飞得很是肆意。

    唐樾像是敷衍一般随意拉着绳子,倒也让他放了起来。

    梁迢一人站得离他们很远,低头摆弄着纸鸢线。

    唐翎走了过去:“线缠起来了?”

    梁迢点头:“嗯,缠起来了。”

    她十指葱葱、动作很快,理着缠成一团的线,可就是不见理出头绪来。唐翎用手掩了掩笑意,伸手去帮她:“不能这样理,越理越乱。”

    梁迢垂着眼眸道:“多谢公主。”

    唐翎一边理着线一边对着她道:“不喜欢纸鸢么?”

    梁迢目光有些探寻,似乎是看她想要自己说什么自己就会说什么话,可看了好几秒,没有从唐翎的表情中看出一点头绪出来:“若我说不喜欢,公主会生气么?”

    “不会,”唐翎轻轻笑了起来:“因为我也不大喜欢。”

    她今日点唇用得是清浅的颜色,秋日烈阳下,笑容自然明媚,叫人生不出距离。

    梁迢表情变得柔软了些,又听得唐翎道:“我还以为,你这样大的孩子,都是喜欢这些东西的。”

    “公主应该不比我大多少。”

    唐翎一顿,才发觉她说得对。自己活了前世一辈子,总觉得比这些孩子都大,可实际年纪,其实同梁迢是一样的。

    她看着梁迢道:“是啊,你我是同岁。”

    “公主怎知我们是同岁?”

    “你官牒上写着的,上次看官牒的时候看见了,就记下了。”

    她们这边说着话,就听得那边安阳叫道:“我的纸鸢飞走啦!”

    唐翎抬头一看,就看见安阳那只美人鱼的纸鸢枕着东风往东边飞去了。她很是沮丧:“那是我最喜爱的一只纸鸢!”

    临昭道:“我不过一炷□□夫前给了你,就成了你最喜爱的了?”

    安阳看了他一眼,眼中仍旧是失魂落魄,嘴上却稍稍改了口:“那是我今日最喜爱的纸鸢。”

    唐翎把梁迢的纸鸢给了她:“哝,给你你今日第二喜爱的纸鸢。”她抬头顺着美人鱼纸鸢飘远的方向看过去:“这个方向是往御花园去的,御花园里栽了不少树,没准能将那纸鸢拦下来,我去替你寻一寻,看能不能寻得回你这个‘今日最喜爱的’”。

    安阳开心地道了声“皇姐最好”,就欢欣鼓舞地放着那新拿来的纸鸢了。

    唐翎对着身畔的梁迢道:“陪我走一遭吧。”

    梁迢规规矩矩地答了声“是”,便跟在她的身后。

    她们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有追上来的脚步声音,唐翎一回头,发现是唐樾。唐樾见她驻足回头,看了看她身旁的梁迢,又将目光转回唐翎身上,露出了一副笑脸:“公主无聊了吗?一晃神便发现公主走远了,是要回宫了吗。”

    她看他跑得急,颇有些不解:“追得这么急做什么,你自去玩好了,我只是替安阳寻一寻她那只断了线的纸鸢,很快便回去。”

    唐樾走到唐翎身畔,不留痕迹地将唐翎和梁迢隔开:“我同公主一起去吧,若遇到什么纸鸢挂到树上的情况,我也能替公主拿下来。”

    唐翎觉得他说得确实有道理,自己是不可能爬树的,梁迢虽做事生猛可毕竟是女孩子,爬树这样的活计倒是不见得在行,于是欣然同意:“那便一起去吧。”

    她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自顾自地向前走去。没发觉梁迢和唐樾都未跟上来。

    梁迢看着她的背影,对着身旁人说道:“你究竟在怕我对你的小公主做什么?”

    “不是怕,是防,”唐樾向前几步,梁迢听得他撂下话:“我没什么好怕你,但总是要防着些。”

    说完,便快步跟上唐翎的步伐。唐翎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回过头来瞧见唐樾跟了上,可梁迢还是停留在原地,她抬手招了招,眉眼轻弯:“留在那里做什么,快跟上来。”

    梁迢点点头,看着唐翎又转回了身,耸耸肩,自言自语道:“我对她能做什么,又无冤又无仇。”

    ☆、秋千

    唐翎一进御花园, 纸鸢没瞧见, 倒瞧见了两个浓情蜜意的身影。

    一位不消说, 能在这地方光明正大浓情蜜意的自然要数永宪帝。另一位瞧着有些眼生,坐在秋千上,永宪帝轻推着秋千, 时不时低头同她耳语一番, 惹得那女子笑容连连, 面容娇羞。

    见这情形, 唐翎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她看着远处的两人道:“那位娘娘倒是不常见。”

    梁迢只往远处看了一眼, 就认了出来:“那位是郑美人,先前失宠了许久。后宫里这些年一直都是柳妃娘娘专宠,现在柳妃禁了足, 倒是让皇上想起了其他妃嫔。这些日子听三宫六院的传闻, 这位郑美人近来很得龙心。”

    原来是她,唐翎对这位郑美人印象不深,只知晓她是安阳生母, 其余也没什么概念。

    梁迢又接着道:“这位郑美人性子似乎很是天真烂漫。早些年生了公主却不能养在身边,连个册封都未得到,又失了宠, 若旁的妃嫔遇上这样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是要哭天抢地、自怨自艾一番,她却能在这宫中活得快乐自在。一直到了近期,又重新得了宠。听其他宫的婆子讲,皇上很爱她这样的性子。”

    梁迢说得语气没带什么私人的感情,只是平铺直叙一个事实。

    听完梁迢说的话, 唐翎终于明白安阳那个性像谁了。这母女俩看起来都是心大的人,只是安阳是天性如此,这位郑美人倒是不知是真的天真烂漫还是心思藏得深。

    因柳妃禁足而重新得宠……也算是有机缘的人。不过若柳妃知道,只怕是又更恨上自己一层。

    她往郑美人那处看了看,想着该上前去问候一番。却瞧见郑美人从秋千上跳了下来,跑到一颗树旁,低头捡起了个什么东西,她定睛一瞧,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