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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高些,之前皆低眉顺眼偎在我身边看不出来,现在仿佛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猫,浑身毛也炸了,站出来挡我面前,才觉出他也算身姿欣长:「平嘉是我大齐金枝玉叶,如何能跟着你走!?」

    好嘛,老子养的两个崽还掐起来了,我像是看俩小奶猫互揍喵喵拳,我不想承认但是我表情应该还颇为慈祥(……)。

    眼看俩崽要掐起来,虽然男四这个第一刺客有可能是氪金的,但是牙膏崽多半得个人摁地上摩擦,我伸手牵了男四,又引了牙膏崽往内府走:「你们要吵我自是不拦,但可否容我吃完饭再做这个评判?」

    「这一上午的,我净顾着磕头认错,哪儿喝上一口水了?」我唉声叹气,「当初在慕容府,纵然是不受宠了些,也未亏待过饭食,你们就容我用顿膳,再吵,可好?」

    牙膏崽一秒变回乖崽,但是还是不开心:「……平嘉殿下。」

    我倒了杯茶:「叫王姐!」

    牙膏崽非常不开心:「……王姐如何养了这个人做面首!」

    我茶都吓得倒出来了:「?????」

    牙膏崽要不是倔强地憋着小男生的倔强,估计都哭唧唧了:「此人看着便是个不安于室的,王姐……还是不养得好!」

    我:「……」

    老子抬手就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小小年纪不学好!天天哪儿来这么多情情爱爱!」

    「情情爱爱!不知羞耻!」我教育他,「老子养你们都穷死了!哪儿还养的起来面首啊!」

    我叹气:「只望你日后勤政爱民,叫王姐跟着吃香喝辣,也就不枉王姐今日之困,为你鞍前马后。」

    牙膏崽被敲头也不委屈,只是又低眉顺眼偎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心起来了,痛快地小声认错:「王姐教训得是。」

    一边男四看见这边姐弟深情,不高兴了,也偎过来:「平嘉,往后我随你出行,免得上次那人又找了别人来对你动手。」

    我坐在那里,我他妈的一个娇花,一边偎着一头大鸟,我被拱在中间,有点迷茫。

    牙膏崽敏感地抬头:「何人要谋害王姐?」

    男四想了想:「似是小平嘉在慕容府上结的仇,是卢家女,如今若不是她身在楚地,我一早也就处理干净了。」

    牙膏崽心里记下这个名字,眼里暗了暗,又偎了下去。

    我一只胳膊被一个崽偎住了,我有点抓狂:「你们俩好了吗???老子还要吃饭呐????」

    第7章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话说邹王室势微,群雄并起,逐鹿中原,诸国纷纷脱侯封王,自成王室。

    齐地多渔田,水丰地肥,多垦水地收稻米,在这乱世,凭着举国欧气满满,任凭王室昏庸,世家跋扈,居然国泰民安。

    上面的文字咋一看不要紧,仔细看看,槽点不是一般的多好吗。

    首先,我就从一个藩国公主,变成了王女。

    这文里设定一向傻 x 而不走心,老子不怪它。

    但是如今有人旧称重提,就要慎重了,我无聊地端起茶喝了一口:「林阁老何意啊?」

    「平嘉王女风姿过人,当范良人。楚国路远僻遥,不是吾王女归处,当请王女于国内寻一良人。」

    林阁老捋着胡子,慈眉善目的:「王女何意啊?」

    王女我婊里婊气地拿帕子,轻点眼角,哀哀戚戚,情深意切:「自亡夫去了,本宫原是要绞了头发做姑子去的,如今竟是林阁老懂本宫。」

    林阁老:「……」老夫懂你个屁。

    我继续我的表演:「奈何国难当头,本宫是大齐王女,如何也是要走这一趟。本宫也道本宫已非清誉良人,不过是二嫁之身,也劝过那端王殿下。」

    「奈何,奈何那人,」我捏着嗓子,娇气又恶心人,带点懒洋洋的笑意,「那人竟也说本宫风姿无双,八国之内,风华绝代,不肯换人~」

    众臣:「……」您要脸么。

    林阁老纵横齐国一生,估计这辈子都没有这样被人恶心过,他脸色铁青,也不肯好好说话了,语气也冷硬:「望王女寻般配之人!端王狼子野心,王女莫要与虎谋皮,莫要于国惹祸!」

    我坐在上头,哭了起来:「林阁老平白如何这样侮本宫!

    我大哭:「本宫何曾于大齐招祸!林阁老此言是要逼死本宫么!」

    「父王!父王!」我大呼,「儿当随您一同去也!」

    公主,你变了,你的铁石心肠呢。林阁老又慌了,大庭广众之下,先帝刚去就逼哭长公主,多嚣张的行为,多好的靶子。他一咬牙,也哭了起来:「殿下!老夫也是为殿下着想!」

    好嘛,现在是君臣相对落泪,一桩美谈,我不欲成他美谈,马上收了眼泪,摆出了铁石心肠:「这点事情说开就好,有什么好哭的,林阁老一把年纪了,也就不治殿前失仪了吧。」

    林阁老看上去像是要被我气得心脏病突发了。他铁青着脸,又不能上来揍我,原地颤抖了半天,拿出了这辈子政治素养最巅峰:「谢公主体恤臣年迈体弱!」

    我大手一挥:「不碍事!尊老爱幼是人之常情!林阁老看情况活到五十岁问题不大!」

    林阁老:「……谢殿下好意,臣今年五十有七矣。」

    我挠头,反正我是咒你为什么不早死,脸皮极厚:「哦,这样子啊。」

    男二就站他身后的位置,看样子是在憋笑,脸上肌rou奇怪地一动一动,眼看自己老爸给气走了,这兄弟还是拿出来一脸深情地架势,极其戏精地接着继续劝我:「殿下何须如此自轻?」

    他眼含笑意:「平嘉殿下自有倾城之色,臣父是不忍明珠暗投,还望殿下体谅。」

    我有理由怀疑殿里至少一半人要给他这舔狗一样的话恶心吐了,我也是这一半人,而这兄弟坦然自若:「殿下是我大齐最后金枝玉叶,望殿下不必自扰自烦。」

    「何来最后金枝玉叶之说?」我懒洋洋,「本宫六王弟范在,德行平康,唯身体孱弱,久不露面于人前,若说如何,他亦容貌绮丽,带上他,才算两朵金花。」

    男二很接我的话茬,但是现在他还是林家那边的人,只能表情惊疑又困扰:「殿下的六——」

    跟聪明人合作太愉快了。我不等林阁老有出声机会,亦不看下首众人突变的表情,扬声:「六弟!这便是你敬仰许久,大齐文人之首的林阁老!何不出面相见?」

    众人齐刷刷扭头看向右侧,我在上首端坐着打量他们,这一刻太精彩,每个人表情都精彩纷呈,要是有人记录下来,估计又一副那样式儿的画。

    牙膏崽从重重帘幕后现身,小脸苍白而身形瘦弱,他恭恭敬敬拜了林阁老,马上又缩到了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王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