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樟儿,你还记得那个救你们出来的人长什么样?”梁思抱着小孩子,小孩子这几天已经与梁思混熟了,也不再胆怯。朱樟皱着眉头,想了想道:“长得很丑。”“有多丑?”梁思问。五岁的孩童对丑也没有多大概念,只是念着:“非常丑,非常丑……”梁思便只能摸摸他头,道:“乖,以后乖乖的,不要报仇知道吗?”朱樟朦胧点头:“我知道,刘叔叔跟我说过了。”☆、世子中毒朱厚照得胜回朝,嘉奖犒赏了许多军官,尤其是江彬,封江彬为宣府、大同、辽东、延绥四镇的统帅及东厂提督,授侯爵,赏赐金银珠宝万两,赐下豪宅居住,一时震惊朝野。明朝中后期,几乎已经不再封异姓爵位了,至今存在的爵位多是当年追随朱厚照打天下那些人世袭的子弟。群臣纷纷谏言,只是朱厚照这次倒是下定了决心,甚至当廷与自己的老师杨廷和起了冲突,罢免杨廷和所有职务,无诏不得外出。朝廷一时上下动荡不止。梁思和郭盛在陈记吃饭,陈记不远处搭了一个棚子,听说是最近朝廷在搞民间征选,有才有能之士尽可参加,一时间让屡第不中和学武的看到了希望,纷纷前去报名,棚前热火朝天,吏部尚书秦逸年过半百,头发花白,也不得不跑来跑去。过了晌午,吏部尚书秦逸才进了陈记,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喊小二点菜,小二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没有理他。秦逸尴尬在当中,已经换了好几个饭馆了,年老了肚子不经饿,饿得浑身都难受,这时梁思招手喊道:“秦大人。”秦逸简直见到恩人眼睛一亮,梁思喊了店小二又加了几个菜,店小二看着秦逸不情不愿道一声:“好勒。”秦逸肚子咕噜噜的响,坐的端端正正,也止不住尴尬的红了老脸。梁思解围道:“秦大人为国cao劳,日理万机,连饭点都忘了。”秦逸摇头苦笑,他哪里是忘了饭点,是根本没有饭馆招待他。秦逸道:“幸好遇见了梁大人,不然下午又要空着肚子。”“哦,怎么?”梁思惊诧道。秦逸是见过梁思当廷戳穿白莲教的阴谋,心中觉得此人有胆有识,难得的好官,便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股脑倾诉了出来。原来朱厚照因封侯和杨廷和的事,惩治罢免了太多官员,吏部尚书无法分配任务,便禀告朱厚照,原本是间接地替那些官员求个情,没想到朱厚照让秦逸开展民间征选。结果这一选,秦逸还真发现不少有才之士,不是科举的料,但是绝对对朝廷有益,秦逸将此事禀告了陛下,可是朱厚照没有任何表态,还派了一个太监说是协助。这协助协助,就将秦逸所有中意之人全部画了叉,另选了其他人,这些人全部才识平庸,甚至总会聚在一起斗殴。秦逸与太监争执过数次,那太监当即翻脸说是陛下的意思,有何意见去找陛下。最近朝廷大换水,秦逸哪敢去。而坊间的人也不是瞎子,纷纷说征选有内|幕、秦逸贪污,就有店小二不待见秦逸一幕。秦逸简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梁思和郭盛觉得奇怪,梁思问道:“圣上为何要这些平庸之人入选?”秦逸也是一脸不明白:“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梁思只得宽慰了秦逸几句,秦逸叹气了几声也无法,吃完仍赶去继续征选。过几日,郭盛每次回府都眉头紧蹙,梁思一问后知晓,圣上竟然给那些民间征选的人官职,不做任何考试,就入了金銮殿,一时间朝廷乌烟瘴气。梁思和郭盛叹了一声,连唯一能劝动陛下的杨廷和都被陛下罢免了,恐怕谁都劝不了陛下了。朝廷这样的日子持续了约莫一个月,朱厚照看剩下的老臣越看越不顺眼,而这些民间征选的人明明一点才能没有,朱厚照却大加提拔,甚至这些人搞的一团糟的事,明明很明了的是谁的失责,圣上却偏偏说这些老臣是毒瘤。冤啊!没有更冤的!一年一次的朝鲜进贡日到了,朝鲜两位世子来朝进贡,嫡长子李峼性情温润,二世子李峘则性格大咧,一起与带来的群臣在金銮殿内跪拜行礼。朱厚照让人安排他们在驿站住下。可是没过多久,嫡长子身边的随从被人毒杀,毒|药是放在呈给李峼的饭菜中,因为李峼水土不服,便没有食用,赏赐给了随从,没想到发生这种事!事关明朝朝鲜两国,朱厚照立即下了令,让梁思立刻先去查案。此时正值午夜,梁思与郭盛耳鬓厮磨,蓄势待发,门外敲的震天响,梁思坐在郭盛身上,麦色肌肤上汗水点点,喉咙着嗯嗯发出舒畅的调。敲门声停了,似乎是管家被吵醒开了门,梁思俯身在郭盛耳畔,眼旁汗水汇成小溪,他双眼流动璀璨,紧紧盯着身侧人面若冠玉的侧脸,看着他隐忍的睫毛颤动,去动他睫毛,拨一拨吹一吹,两人身体并未分离,他一拨身体就晃动,一吹下腹又紧,郭盛只觉刚落到地上,又被推到云间,跌宕起伏,神志几乎迷失,仰起头,细细用手描绘他容颜,痴迷住了……外面的敲门声又陡然响起,离的更近了,管家在外面叫:“梁大人,是皇宫派来的人。”梁思身体一崩,郭盛目光倏地失焦,白皙美好的身体在月光下微微颤动,温润的东西一下子释放,梁思为之一振,喃喃道:“宏茂……”管家迟疑了许久,与来人对视了一眼,正准备再敲门,门开了,梁思道:“出了什么事?”梁思听闻了传令太监的话,赶到了驿站,驿站亭台楼阁,李峼和李峘的屋子紧挨,李峼自小体弱多病,又见亲近之人在自己面前死亡,弱不禁风地扶着柱子,一咳一咳,神情悲怆,几乎站不稳,他身边一个人扶着他。梁思环视了一圈,问道:“太医,仵作来看过吗?”通事(翻译官)将话翻译给了李峼等人,李峼沙哑着声音回答没有。通事翻译了过来,梁思让曹炎彬去叫太医和仵作。仵作仔细检查了尸体,梁思跟着仵作的动作,看见喉咙发黑,确实是中了毒,仵作检查完毕,道:“禀大人,此人中的毒是花溪草。”太医也点头,查看了尸体和饭菜,道:“中记载,此药可为剧毒,当人身体没有伤口他尝起来如甜品,一旦受伤不论内外伤,都能让血不凝,浸入血脉,变成剧毒。”梁思望了一眼尸体,随从的右手臂上确实有一道血痕,应该是这几天才伤的,梁思让通事将事情转告李峼,问:“随从的伤口是何时伤的?”李峼怔了怔,才将事情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