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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了一脚翠浅泄愤,孟长礼赶忙滚到小丫鬟身前,红着眼怒骂道,“王八蛋,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高个子匪徒怒火攻心般举着木棍又是用力一下朝他劈过去,孟长礼避无可避,为了护着翠浅,只得硬生生受下这一棍。 木棍落在男人后背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咔嚓”断成了两截。 ☆、咬他 过两日便要随萧燃去山阳, 可沈未凉还压根不知道山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用了午膳,女人将正在收拾案几的芝宜叫住, 询问道, “这山阳也是座城镇吗?” 芝宜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 解释, “以勾玉山为界,阳面三城都称之为山阳;阴面五镇便称为山阴。” 沈未凉豁然开朗,“如此说来, 那山匪极有可能藏在那勾玉山上了。” 芝宜似想不明白般问,“夫人, 这山匪若真是受人所雇, 想要劫持您, 可为何又要劫走翠浅和世子爷呀?” 沈未凉托着下巴,蹙眉猜测, “兴许抓走翠浅只是为了回去交差, 而世子爷看起来非富即贵的模样, 山匪或许想要在他身上捞一笔也说不定。” 芝宜赞同地颔首, “夫人言之有理。可这群匪徒一定没想到,他们随便绑走的富家公子竟是堂堂惠成王府的世子爷。这下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沈未凉怅然叹了口气,“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芝宜端起案几,劝慰道,“夫人宽心,吉人自有天相, 相信他们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沈未凉道了句“但愿”,紧接着又问,“对了,李大人身体如何?可要从府里调些人手去保护你们?” 芝宜连忙感激地行了个礼,“多谢夫人,夫人对我们的大恩大德,芝宜没齿难忘。只是听说过几日李郎便要封官了,届时有了官职,自然也就安全许多。” 沈未凉从窗前踱步,淡淡道,“也对。加害朝廷命官,那可是死路一条。” 同芝宜闲聊了没一会儿,就见贺御匆匆来报,“夫人,您带回来的那个奴隶,饿了几天肚子不肯进食,现在还同府里的下人大打出手。” 沈未凉怔了怔,立刻拎着裙裾朝外走去。刚到下人们的院门口,便瞧见那傻大个正骑在一个下人身上,举着拳头欲砸下去。 女人连连高声阻止,“住手!” 男子循声听话地放下拳头,然后从那下人身上让开来,目光炯炯地盯住沈未凉。 沈未凉走上前,见他发辫散乱,盖住了半张脸,遂抬手拨开他的鬓发,语气温和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有双极其罕见的琥珀色的眸子,他相貌生的也有几分俊逸,只是心智却像未启蒙的孩童一般。听见女人的询问,男子呆愣了一下,继而摇了摇头。 沈未凉蹙眉,替他理了理歪歪扭扭的衣裳,转着眼珠子开口,“你若没有名字,那我叫你阿木如何?” 男子仍目光真挚地看着身前的沈未凉,而后缓慢又艰难地念着,“阿木……名字……” 女人泛起个赞许的笑容,拍拍他的肩夸奖,“对,阿木,你的名字。” 眼见着沈未凉笑了,阿木也跟着咧嘴,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来。 女人笑着捏起鼻子,略带嫌弃道,“回屋洗个澡去,这大夏天的一身汗味。等会我在院子里等你,洗好了就出来吃饭。” 阿木下意识也皱着鼻子往自己身上嗅了嗅,仿佛浑然不觉的有汗味似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沈未凉“啧”了一声,重复道,“去洗澡,然后出来吃饭,懂了吗?” 阿木这才点点头,立刻迈着大步钻进屋去。 一旁的贺御似乎见到了什么惊奇的画面,咂舌道,“夫人,没想到您调教奴隶还真有一套。” 沈未凉伸了个懒腰,“阿木他眼神很干净,不像是坏人。许是之前差点伤了我,所以对我有几分愧疚,人还算听话。劳烦贺侍卫跟下人们说一声,往后不要因为他什么都不懂就欺负他。” 贺御应声,“是。夫人,您让我调查的他的身世,只能查到阿木是被梁府的人买了回去。” 沈未凉眯起眼,“该不会又是梁云妆搞得鬼吧。可有查出阿木原是哪里人?” 贺御细想了番,“好像听黑市上的人说,是从山阳一带抓来的。” 沈未凉点了点头。那岂不正好,去山阳也顺便带上他一道,兴许还能找到阿木的家里人。只是不知萧霸王愿不愿同他一起上路。 女人头疼间,阿木已经沐浴好走了出来。沈未凉还未抬头,随口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洗好……” “了”字还没说完,沈未凉就发现阿木只穿了条下裤,裸着上身就这么毫不避讳地出了屋。他的身材健硕,古铜色的皮肤上沾着水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腹部肌rou线条流畅,看起来尤为引人注目。 沈未凉赶紧别过脸去吩咐,“贺侍卫,让他穿好衣服。” 贺御闻言,立刻去屋里抽了件衣袍,强行把他裹了起来。 女人吁了口气,看来着调教之路漫漫,还早着呢。 - 临入夜了,沈未凉正准备躺下休息,听见芝宜来唤她,“夫人,王爷在花厅请您去一趟。” 沈未凉挣扎着坐起,秀容恹恹。这大晚上的找她去,准没好事。十有八九又是拿她当作挡箭牌,遭人惦记。 女人敷衍的套了件外衫,长发也懒得梳理,“芝宜,外面来了何人?” 芝宜上前替她简单的绾了个发,“奴婢方才瞧见表小姐跪在花厅里边,不知为了何事。” 沈未凉一愣。宋慈婳跪在花厅里?她当下脑袋清醒了几分,然后匆匆朝外走去。 进了屋,当真如芝宜所说,柔弱如拂柳般的宋慈婳正跪在屋子中央,面上梨花带雨,哭得惹人怜惜。 沈未凉错愕着瞧了眼坐姿悠闲的萧霸王,不解地问,“这是怎么了?” 男人眼皮也未抬,懒散着冲地上跪着的少女发话,“你说说看,这是怎么了。” 宋慈婳抽噎着开口,“自从婳儿住进王府,便听见许多风言风语。更有甚者,说婳儿要加害于王妃娘娘。” 沈未凉未料她会将此事拿到台面上来说,遂默了片刻没吱声。 宋慈婳仍哭哭啼啼,“纵是给婳儿十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等恩将仇报之事。既然流言不断,婳儿自愿离开王府,以证清白。” 主动走人? 沈未凉又冲萧燃眨了眨眼,显然不知道他这好表妹在唱哪一出。男人无所谓地笑了笑,抬眼看着沈未凉,“夫人怎么看?” 女人蹙起英气的眉,一脸无辜的模样。萧霸王真不厚道,这等棘手的事情,他倒好,竟全推给自己处理。 沈未凉抿唇,似认真思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