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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蓦然看着陆远:“你有病吧!”

“放心我吃过药了。”陆远神色寡淡,啃了一口面包。

“你要去英国还这么玩命的学习做个死啊做题,我要是你早就卷铺盖走人了哪里在这里受罪!”

“我不想再被请家长来学校讨论我的未来嘛,年级组那群老骨头什么都做的出来。”

“啧啧啧,你爸骂你了?”

“没。”

谢畅切了一声:“要我去送你?”

“不用。”

“机票定的几点?”

“还没订。”陆远吞下最后一块食物,含糊不清的说。

“哦。”

谢公公依旧在写作业,笔记一如既往的飘逸凌乱,和陆远干净的字迹形成鲜明对比,他半响觉得不对劲,才又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快答应了去英国啊?”

陆远合上眼睛浅浅沉思了一阵,当眼皮耷拉下来的那一刻黑暗里面时光停止,有阳光一如既往的撒下来穿透他紧闭的眼睛。

他不记得了。

高考对于广大考生来说意味着什么就不用说了……

你活着几十年就是为了这么一次考试,它控制着你的前半生不算,并且决定了你的后半辈子,它比科举制度要冠冕堂皇,它很多时候完全没有意义但是牵着很多人的鼻子走。

它是一场筛选。

陆远在高考前两周的时间终于忍受不了班级里死气沉沉的压力,申请回家复习。

介于陆远这一个多月来表现得十分配合老师的工作做好了高考复习的表率,徐老师相信他已经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悔改了,于是大手一挥,宽容批准。陆远满足的把满桌子的书搬回家的时候,谢畅还在半眯眼睛打瞌睡。

陆远没有询问过他的家庭情况,只知道谢畅一个人住,房子不大,像个垃圾堆。

陆远偏过头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漠,有一种无法逾越的冰冷。

但是又很深刻。

谢畅在睡梦中一个机灵。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看见陆太子抱着一堆书的背影,恍惚间谢公公发现了什么。

比如自己这么些年来和他打打闹闹过的小日子。

“哟,谢公公,陆太子走了哎,他不是不再逃课了吗?”

“你认为徐秃会放过太子爷让他躲过高考吗?”谢畅眼睛也不抬一下回复了问话人,耷拉一下眼皮,继续睡。

你说这个脾气什么时候悔改……习惯了有个人会耍点脾气的任性妄为。

高考啊去死吧。

谢公公有气无力的趴下去,习题册被他挥舞到一边,上面统一的全部是勾,明显是抄了陆远的答案,连解题步骤都一摸一样。

抄作业的情谊大概是最大的恩惠了。

一般人还抄不到……

谢公公在遇见陆远之前不是个什么善茬,虽然在遇见陆远之后也不是什么善茬……抽烟打架闹事让老师不消停,然后到某一天,被群殴了。

有些人拥有那么一点贱贱的体质,总要被打一顿才会乖乖听话。

那天风景不错,陆远留着长刘海从一群打架斗殴的人面前走过,目不斜视,表现得毫不在意你们继续打的神色。

陆远从小就生的乖巧,比陆罔年还要精致得过分的眉眼就像雕刻出来的一种艺术品。特别是遗传了陆罔年的那点气质。但是初中生懂个屁,只觉得他有点拽。孤僻的人看起来总是有点拽。带着气质孤僻的人会让人觉得那个人拽得很有内涵,就显得不可侵犯。

那时候陆远也没做什么,就是面无表情的打了个电话给警察局,一群人就全部被抓进去了。

第二天,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好学习。

在谢公公心目中总是觉得陆远有点冷,心眼其实不错,至少会打110求助警察的人都是老实人。

第二次交集是什么不记得了,反正谢畅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朋友,更多时候他会忘记陆远的存在和其他狐朋狗友鬼混,抽烟喝酒打架斗殴依旧如故,只是在有那个人的地方稍微安静一会儿。

遗憾的是高三之后其他的那些死铁不是退学了就是没和谢畅一个班,还有少数洗心革面打算面对高考的,谢畅也就和陆远玩的比较近一点。

其实陆远自己都没有发现,在高三那一年,所有的人都有意无意的靠近陆太子,在这种被高考和前途压的不能喘气的苦逼高三,陆太子那种不是很在乎成绩的态度对每个人来说都有点来之不易。

他会让人感到轻松,就算是没有刻意的讨好和交谈,他点头的弧度对于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他不会因为你是班干部而对你另眼相看带着敬畏的对你讨论学习问题,也不会因为你成绩差的要死就趾高气扬和你谈论解题方法,除了对于比较熟悉的谢畅,在任何人接近他时得到的态度都是一模一样的,他好心时也可以指导一下你的学习方法,高兴无论对谁都来点新鲜的玩笑,不高兴时睡都敢得罪。这种“公平”在处处以学习为重的学校里面会有人感到真实,感到自己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串排在成绩单上面的数字。

人本身没有高低贵贱。生命本身就无贵贱。那种不公平的眼神在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陆远行为习性至始至终贯穿陆罔年的美学,对于一切保持无感。谁也没发现,他在成为他所期望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NO.10

曾经很单纯的陆远和陆罔年进行过这样一种对话。

陆罔年正在看一份合同,陆远就趴在桌子上面做作业,时不时陆罔年抬起头叮嘱一下“把头抬高一点”,两人之间的气氛静谧安详。

当陆远写完最后一道数学题目的时候,陆罔年还没有把合同看完,陆远就歪着脑袋盯着陆罔看。

没穿西装只有一件解到第三颗扣子的衬衣,挽到手肘的袖子,端着的坐姿,甚至是修剪得体的短发,在精致的五官下越发耀眼,单单是坐在那里,陆远就一直看着看不够。

“看什么?”陆罔年挑了一下眼角。

“看你啊。”陆远顺理的随口说。

“我有什么好看的。”陆罔年逗着自家太子,依旧面不改色的看合同。

“陆罔年比秀秀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