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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的俸银,你到底给谁卖命。”霍长渊盯着这官兵,眼底透出的冷意,生生叫他逼出冷汗来。 “你要想抓人,把证据拿来,到我江林王府来要人,到那时候你才有资格和我论说。”霍长渊一甩手,牵着赵菁菁走出了牢狱,一路畅通无阻。 赵菁菁往后看了眼,视线落在霍长渊身上,那只手抓着自己的手抓得牢牢的,走路似乎也带着几许火气。 一直到了府衙外,盈翠焦急候在马车旁,看到赵菁菁出来连忙问,“小姐,没事罢?” 霍长渊握着她的手,只感觉怎么都暖不了她手心的冰冷,愈是如此心里的火更旺盛,可恼恨方才没有将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抽上一顿,竟然敢还敢拦着她要将她关起来,若不是自己赶到及时…… “不管是奉谁的命,背后都是有人指使,这时他们巴不得你在刑部闹出些动静来,招惹了是非才好拿捏你。”赵菁菁拉住他的手没让他回去,反而宽慰道。 “可他们竟敢那样对你。”霍长渊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她身上,六月的天,她的手竟这么冷,刑部牢狱是什么地方,她这么柔弱一个人…… 赵菁菁看着他那模样,心底的那些复杂彷徨意奇异得消散了许多:“我没事,真的没事,不信你瞧。” 霍长渊凝视她良久,无声抱住了她:“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这附近人来人往,都仿若看不到了一般,霍长渊拥着她,一颗心便彻底安顿了下来。 许久,赵菁菁没推开他,反而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下一刻便听到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许是我连累你了。”三分自责,七分愧疚难安。 赵菁菁从他怀抱里挣脱开来,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看着他愁眉苦脸,像个苦瓜似的,叹了声:“别什么都往自个身上揽,这件事恐怕牵连甚广,回府再说。” 霍长渊的身子犹如被定住,喃喃唤了一声‘菁菁’,便看她上了马车。 他又想到了她在寒山寺说的—— “你也莫太担心,你我既是夫妻,有什么一同担着就是了。” 他想的是往后余生一起甜,却不曾想过要她与自己一同担上愁苦。 庆幸她的不离不弃,更想要长长久久…… 两人回到王府,香琴备了热水和柚子叶,让她洗了去去霉气,赵菁菁依言,也着实觉得是倒霉。 初初出事时,赵菁菁的确乱了一会儿阵脚,这会儿头脑可清明得很,捋顺了对方的意图,接下来便好预测得很。 “我后来细想了下,杨侍郎贪在先,拉我爹一块儿下水,不管之后事如何,那五万两的银子,恐怕是想从赵家这儿拿了。但汶水那边的事,原先与杨侍郎也没多大关系,之前修湖坝的人是谁?” “是工部的钱大人。” 赵菁菁想了会儿,蓦的张大了眼眸,她若没记错,这位钱大人,似乎是太子府内钱良娣的娘家。 “还有刘家。”霍长渊又提了两个名字,不是与江林王府有关,就是与太子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要还猜不到缘由,赵菁菁这些年才叫白活。 是冲着太子府去的。 “可这么做未免过于明显,如今去汶水的就是定王世子。”赵菁菁想起当时与她示好的萧明悦,只是定了亲事,还未嫁过去,萧家小姐的做派就依然是那般,定王府的野心还真是昭然。 “他用三个折损别人十个,这买卖自然划得来。”霍长渊语气渐冷,自是看不惯定王府过往的一些做法,两府之间明争暗斗的事不少,霍长琰不止一次来拉拢过他,如今瞧着他与太孙走得近,就想着连江林王府也一块儿削弱。 赵菁菁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杨侍郎不就是定王府的人,如今如棋子一样跟着被抛下。 这么大的事,若最终定下来,可是要被发配的,杨家就此毁了。 “下得去狠手,才能做大事。”霍长渊冷哼,“你可知这话是谁说的?” “何人?” “我那定王叔,在我还小的时候,对着我们几个说的。”霍长渊摸了摸她的手,总算是暖和了,“前些年闹出过江家的事,他自是不敢学那一招,可太子府要是倒了,以他的身份,继承大统是必然的。” “圣上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去年又生了一场病,还有多少年都未知,而两个儿子也都是要做祖父的人了,与太子而言,他在这位置上坐了太久太久。 与定王爷而言,他想着那位置也太久太久了。 屋内安静了片刻,赵菁菁揉了揉额际,那对赵国公府而言,就不是五万两的事了。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从何入手,便再一次翻开账簿,想再审查一遍。 霍长渊见状:“不是才看完?” “我想再看看有没有遗漏。”现下是旁人想抓把柄,针尖儿大小的事儿也能被拿出来借题发挥,自然是越严谨越好,一方面也是自己心绪不宁,要做点什么才安心。 她此时也想明白了为何前世赵家没有出事,前世她嫁的是齐景浩,而齐家显然是站在定王府那边的。 而如今,她嫁入江林王府,等同于赵国公府与太子府一条线,尽管父亲不曾向谁示好,可在有些人眼里,赵家岂不就是个大金库,自己用不到的,自然也不能让太子府给用上。 “我陪你。”霍长渊也不再说什么,待在她身旁安静的陪着,等天色稍稍暗下,让人备了吃食和参茶,起身往屋门口走去。 “要出门?”赵菁菁没抬眸,还在顾着眼前的账目,顺口问道。 “没,去父亲那一趟。” 赵菁菁点了点头,垂眸时没瞧见霍长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的深情温柔。 酉时,夜色蛰伏,淅淅沥沥下起了下雨。 江林王的书房外,照明的灯笼被吹得摇摇晃晃,光影一闪一闪,照在霍长渊的脸上明明灭灭,显露坚毅轮廓。 “这时候来找我所为何事?”江林王手上拿着折子,头也未抬,“风大,把门关了。” 霍长渊依言,沉默地把门关上了。 “为的你岳父那事。”江林王把折子搁在了桌上,折子上所诉和那事也牵扯颇深,圣上大怒,凡是有牵扯者人人自危。 “此事不寻常。” “哦?你倒说说。”江林王像是难得瞧见他这副正经样子,嘴角扬着兴味,眼神轻掩一二,“说起来,我还曾记得,你在这扬言放话,就是不肯娶那赵国公府家的姑娘。” “都什么时候的事还拿出来说,糊涂了?” 江林王也不计较他这等狂语,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只是觉得这场面稀奇,又或者,你今儿来是要趁此机会休了她?” “不。”霍长渊皱紧了眉头,怎么都觉得和面前这人没法好好说话,可偏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