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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凤莲真不甘不愿地起身。「久仰大名,我是……」压下那股异样,赫连天晴友好地伸出手,却在凤莲真转身的瞬间声音戛然而止。他看见一张艳绝的容貌。熟悉到令人心痛。那烙印在他心口,只存在梦中、只存在回忆里的……赫连天晴脑中嗡嗡作响。又是幻觉?想收回伸出的手揉揉眼,却被一把握住。传来温热的触感。「凤莲真,凤来庄来的,我才是久仰天晴公子的大名。」听到耳朵都快烂了。诱人的迷人嗓音传入赫连天晴耳里,眼前的人不是幻觉,不是幻觉!那媚眼红唇,宛若天降仙人般的美貌,再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赫连天晴一阵颤栗,被烫到似的抽回手。「我、我是……」语无论次。「我知道,是赫连天晴,龙飞堡的大公子。」凤莲真只当他是看傻了自己的美貌,对他的失态不以为意。发现赫连天晴直盯着他,好像看着他的脸,又好像穿透他看着远方。真诡异。凤莲真觉得好笑,嘴角邪邪地勾起,见眼前人因而一震,更觉可笑。赫连青龙没发现儿子的失常,因为他的亲亲爱妻在叫唤他。「你们年轻人好好聊聊,我要去招呼其它人了!」他说完便开怀地跟随爱妻相偕敬酒去。既然龙老大有吩咐,他也只好与天晴大公子闲聊闲聊。凤莲真拉着赫连天晴落坐,发现他不是普通僵硬。「天晴公子,不介意我唤你天晴吧,虽然我虚长你一岁,但也不需拘泥这些小细节,你也唤我莲真就好。」凤莲真说完,客套地敬他一杯酒,却见赫连天晴没半点回应。哼,臭老头把他儿子说得多好多好,根本连基本的应答都做不到,真的失礼至极,跟下午看见的赫连天晴简直是两个人,才看他一眼人就傻了,对他笑一下魂就飞了,莫怪当堡主的不是长子。凤莲真心中对赫连天晴的印象已经坏了个七、八成,对于赫连青龙总是挂在嘴上的宝贝儿子现在是不屑极了,早说这些富家子弟都被父母宠坏,没几个象样的。「……莲真?」赫连天晴开口,像含在嘴里般小声。「嗯。」凤莲真不太想理人,随口应声。哼,阴阳怪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见鬼了呢。凤莲真撇撇嘴,仰头喝尽手中的酒。等半天没等到后续,不悦的转头看向赫连天晴,发现他只是在自言自语,望着桌面看也不看他一眼。没注意到赫连天晴微乎其微的颤抖,凤莲真也不想自讨没趣,放着赫连天晴不管,自顾自地喝起酒来。整个楼里就他们这个区块冷得不象话,赫连天晴半个字不吭,他又不好离席,于是只能灌酒,连喝过量了也不自觉。等到整个晚宴进入最高潮、众人情绪最高昂的时候,凤莲真已经醉倒在桌上了。赫连青龙远远看见,提脚往这走来。「真没用!喂!凤小子!起来!」任凭他怎么摇就是叫不醒。「爹,我送凤公子回客院吧。」坐在旁边的赫连天晴突然开口。「喔?也好,凤小子住西二十二院,别走错了。」「我知道了。」目送儿子扛着凤莲真离开迎宾楼,赫连青龙稍微放心了。方才偷偷看了几眼,发现两个年轻人毫无交谈,还以为是话不投机,现在看来也没那么糟。肩上传来人体的温热,多怕一切是虚幻,多怕又是一场梦,下一刻醒来,发现记忆还是记忆,重逢太奢望。他推门而入,将肩上的人安置在床上后,他跌坐在地。脸颊是湿冷的,何时挂上了清泪?他背靠床沿,不敢回头。花了十年时间企图遗忘的记忆,这一瞬间统统涌上。渴望再见他一眼,渴望碰触他,心拧得紧紧到都痛了。慢慢地转过身,那人花似的容貌就在眼前。伸出发抖的手,抚上凤莲真的颊。温热的触感。他双眸氲氤,几乎叫他看不清了。「是我,是我,你认不出了?」他哽咽。他变太多,他却没什么变。不……就算他没变,凤莲真也不会认出他的……他没忘记,凤莲真不要他,丢下他了……他从未在凤莲真心中留下印记,但凤莲真之于他,却像在心口烙印,无法抹灭……「红莲……红莲……」禁忌般的名字一脱口,再也关不住那些久远的画面。当年被阻止倾吐的爱意,当年融合苦涩与甜蜜的吻与拥抱,那温柔缠绻的吻,多少个夜里回想起来仍让他眷恋、仍让他心紧。相思欲狂。轻轻地,他的唇印上凤莲真的。熟悉的气息,温软的触感。他的泪吧答吧答地落下,情绪崩溃,终于难以克制地哭了起来。夜里,男人哭泣的声音抽抽噎噎、隐隐约约地响起。少年时的剖心之痛,彷佛只是昨日。第六章当年陈府一别,两人的人生从此错开。红莲三人往江南而去,红莲改名凤莲真,珠儿改名凤惜宝,以兄妹相称。至于陈子余则以义兄的身分成为两人的大哥,当年陈老爷的遗书里除了给予财产外,还为他正名,并改名为陈万金。俗不可耐,却明显包含嗜钱如命的陈老爷所有的父爱,陈子余不要钱财,这看似可笑的两个字,就是他渴望了二十几年的亲情。但凤莲真哪管这么多,从钱庄将陈府还没完全被充公的财产里把能领的都给领了,再加上陈子余本身在外的一些资产变卖后的钱,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就这样三人改名换身分,抛弃过去定居江南,以这笔金钱起家,成为今日闻名全国的第一织品商,更如愿以偿地共同实现了「温暖的家」这个梦想。再回重头,话说红莲往南走的同时,被弃下的白芙万念俱灰,不知何去何从。手中红莲塞给他的沉甸甸的包袱,只加深他的悲伤苦楚,于是他一路往北行,没有目的地,连自己都不知该往哪去。一路上包袱渐渐消瘦、助人无数,他无意留下钱财为未来打算,只因他无神去想未来,脑中空茫茫一片,只知日夜兼程不停往北而去。可能是老天见怜,也可能是善心有好报,脆弱好欺的白芙在漫长的路程中,竟也幸运地没遇上坏人。之后的际遇出乎他所能预料,比戏台子上的戏还要精采曲折。话说他包袱里一个铜钱也不剩时,人已来到位于这个国家非常北边的迎远镇。当时饥肠辘辘的他虚弱不堪,长久的奔波剥削了他的精神躯体,只觉得此处镇民很爱看着他窃窃私语,间或听得堡主夫人、龙飞堡、有点像什么的只字词组,但他尚未问人,就直接倒在一间客栈门口。昏迷之前,他看见一个像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