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番外.1.傅肖北发现苏乐那些日记本时,是在一天的下午。当时他们刚刚抱在一起睡过午觉,傅肖北先醒来收拾搬家的东西,苏乐还迷迷糊糊地裹着被子倒在一边,时不时眯着眼睛看傅肖北一眼,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继续打盹。——只是在傅肖北打开他的柜子的时候,他立刻就清醒了过来。“你别动!”但是他说晚了,傅肖北上一秒就已经将本子翻开——第一页什么都没有,就是纸皱巴巴的,像是被人大力搓`揉过,还覆着水痕,右下角用很淡的字迹写着一个时间段,也被水冲泡过。傅肖北皱起眉,又听见苏乐说,“别看。”他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将本子还给了苏乐,“你得告诉这是什么?”这几个本子原本不在这个房间里。苏乐松了口气。他不太想让傅肖北知道自己曾经住在他家对面那幢老楼里,像个神经病像个变态一样地天天等着他下楼,等着看见他一次——“你不是都能猜到的吗?”“日记。”说着苏乐抓了下脑袋,住院那么长时间,头发已经很长了,几乎遮挡住额头。傅肖北甚至还分了个神想,明天得带他去剪头发。苏乐扯了一下自己的卷曲起来的发尾,傅肖北偏头看着他的侧脸和皱起的眉,听见他说,“我在一年多之前就独自回国。”傅肖北仍然记得当初他和苏乐重逢时,苏乐的样子,这件事情很清晰地在他脑海中浮现。但是他始终没开口问苏乐。“可是一开始不是习生他……”他迟疑了一下。“不是他说的那样。”苏乐打断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刚回来的那段时间,我脑袋其实不是特别清醒,过一天算一天,浑浑噩噩的。有想要找你的冲动,但是你换了手机和邮箱,我也联系不到你,就随便找了个地方住下。”艾其在那几年间一直在给他用一些药,大约是东莨菪碱类——为了更容易地控制住他,他开始产生幻觉,嗜睡。那些东西迅速地把他的身体和神经消耗掉,使他几乎形销骨立,看上去不太像是个正常人。所以苏乐回到故土,租下房子之后,便开始用仅有的钱去医院治疗自己。苏乐盘着腿,面对着傅肖北坐,随后他抬起手很缓慢地摸了摸傅肖北的脸,指尖掠过那几道凸起的疤痕——傅肖北像是有些难堪地偏过头,低垂着眼帘,但这个动作不是躲避。他可能再也找不到傅肖北了,这个念头曾让苏乐绝望。“我有一天出门买饭,就遇见了习生。”苏乐低着声音,“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那天直接就过来问我,是不是认识你。”他看上去情绪十分低落,傅肖北凑过去就轻吻了一下苏乐的唇,这个动作像是安抚,手在他的后脑与脖颈上抚摸。——苏乐果然放松了些许,“我那时候是真的不太清醒,一听见你的名字我就更傻了,什么话都被他套出去了。”“然后他问我,想不想再次见到你。”2.苏乐随后就搬到了傅肖北家对面的那栋老楼里。房间的灯有些昏暗,外面的天色逐渐暗沉下来,便显得寂静。傅肖北的嘴唇在苏乐的额角上触碰了一下。听着他轻缓的声音。“习生像是把我忘了,告诉我你住在那里之后,就没再来联系我。”傅肖北沉默片刻,作出解释,“我之前丢过一次钱包。”“我记得那次我发了烧,但是应酬不能推,酒也喝多了,就把钱包落在了那个会馆里。第二天知道是习生捡到了,可能就是那次他看见我夹在里面的照片了,然后记住了你的长相。”苏乐抬头望向他,突然笑了起来,侧靠在他身上。他困意又上来了,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之后能过了半年多吧,他突然找上门来,说要带我去见你,说肯定能让我跟你重新生活在一起,条件就是让我……”他没再继续往下说。苏乐的嘴唇干燥,裂了个小口,往外渗出了一丝血液,便舔了舔下唇。“他公司那阵子出了很大的问题,我想趁机收购,他可能就想起你了。”傅肖北站起身来,也不看他,就径直走出房间,倒了杯红枣枸杞茶回来。把泛着热度的杯子拿在手里,苏乐听见傅肖北问,“既然都回来了,也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来找我?你跟我解释,我还会不听吗?”他瞳孔稍微收缩,苏乐仰脸望向他,勾起了嘴角,语气看似轻松,“因为时间很长了,我们分开那么长时间,我怕你身边已经有新的爱人,要是直接去找你,大家都尴尬。另外是实在不想以当时的状态和样子见你,我自己看了都嫌。”“所以我就一直在拖,直到他再次找上我,说你有可能过一段时间就搬去别的城市工作了。”傅肖北皱起眉,弯下腰,伸手撩起他遮住额头的头发,用指尖摩挲他的眼眉。手缓缓移至苏乐的耳廓,捏了捏他的耳垂,轻轻勾勒他下颚角的弧度,“那阵子……是什么样?”苏乐握住他的手,笑着说,“可能比见到你的时候还要瘦一点。”他从来都不说,傅肖北想。“还有一件事情,我其实一直都想告诉你。”苏乐握了下傅肖北的手指,他困意又上来了,变得迷迷糊糊的。于是他随意地倒在床上,只是两只手还环抱着傅肖北的腰,一下子就把傅肖北也扯倒了,两个人的身体交叠在一起。傅肖北的头发很软,摸起来的时候有些毛绒绒的,苏乐笑着在傅肖北的头上摸了一把。这些日子过去,苏乐被养得胖起来了点,刚刚才睡醒,气色也不错,脸色显得红润。“是什么?”傅肖北认真地问他。苏乐抿着嘴,手指在傅肖北的手腕上划动,他只是笑,没说话。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棉质的帘子将窗户遮挡住了大半,暗沉的阳光像是绵柔的丝绸一样,将两个人缠绕在一起。苏乐将傅肖北按倒,让他平躺着,自己则贴在了他的身上,将全部的重量都施加给了傅肖北。两个人都穿了很单薄的衣服,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苏乐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傅肖北的额头,跟他十指交握。傅肖北抱住他。苏乐低低地笑出声音,他垂下眼帘,看着傅肖北的嘴唇,那个地方的轮廓漂亮,触感温暖柔软,苏乐突然有点想念亲吻上去的感觉,于是就凑了上去。一触即分,傅肖北却又贴了过来。苏乐抚摸着傅肖北的脸,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于是压低了声音,“艾其……他可能是有种纨绔公子哥的做派,看不上的人、讨厌的人就不会当成人看,可能是当成狗,也可能是什么其他的……畜生。”他说话的时候感觉到傅肖北呼吸都有些不稳,苏乐就亲吻了一下他的下巴,手探进了他的睡袍向上摸,“现在想来,他跟你生母合作之后,把我放在家里,可能是觉得弄死我也麻烦,呆在那也碍事,就把我也当……”他没再往下说。前几天傅肖北把他们养的狗从那里接回来,一个月的时候,旺财就已经脱离了奶狗的样子。他听见声音之后,从隔壁房间跑过来,直接就扑到了苏乐身上,舔他的脸。苏乐笑着躲开,跟它蹭了一会,回过头看着傅肖北笑。现在在傅肖北房间的窗框边还放着那个黑色的狗窝,傅肖北想起来苏乐昨天还说,直接放在地上睡觉太凉了,时间长了会觉得骨头疼,容易生病,搬家了要给旺财搭个木头架子做小床。苏乐为什么会知道?阳光之下,傅肖北的样子显得素净而明亮,苏乐被他看得有些脸热,便抬手捂住了傅肖北的眼睛,“所以我和他没发生过关系,”他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拂过傅肖北的耳畔,“这辈子都只跟你一个人睡过觉。”傅肖北握住苏乐的手与他对视,他神情平静,眼神却显得深邃,苏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的瞳孔在轻轻颤动。傅肖北皱起眉,他有点眼眶发热,扬起下巴亲吻了一下苏乐的眼睛。苏乐埋首在他颈窝处。“好了,不说这个了,再睡会。”傅肖北抚摸他的脊背,“明天搬家起得早。”苏乐“嗯”了一声,枕着他的手臂,安然望向他。————————————————东莨菪碱可做中枢神经系统抑制剂,江湖传言叫魔鬼呼吸(x感兴趣的可以百度一下,肯定没有据说的那么厉害。本来不想写具体药名,毕竟半吊子都算不上,根本不专业,容易被笑话,但是也不想被人误解为苏乐吃了一些奇♂怪的药==另外我认为面对不喜欢甚至厌恶的同性…………是不会想那啥的…………???通过真·人格侮辱和施加在身体上的虐凌获得快感和满足感会更符合逻辑(题外话)番外就这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