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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驾幸幸学

        中年僧人望着面前似熟悉又陌生的宫妆丽人, 眼中闪过一抹怔忪:“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延释, 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向可好?”

        何灏头上新烫的九道戒疤异常显眼,看得何皇后心头一跳。她移步上前,拉住他灰色僧袍的袖子:“表哥,这里并无外人,当年…当年是我对不住你。”

        何灏身子本能的一躲,终究是没甩开皇后。他侧过身去以躲避何皇后探究的眼神,手中快速地拨动着念珠:“前尘种种, 贫僧早就放下了, 皇后娘娘不必再提。”

        他每说一句“娘娘”,何皇后的眉头就要跳动一下:“表哥,你写的那本, 我全看过了,当年是我负了表哥, 我对不起舅舅和舅母, 你怨我恨我, 都是我应得的。”

        四字一出,何灏明显愣住了,半晌后,他苦笑道:“唉,没想到娘娘也看过我写的那本荒谬之作,都是十来年前的事情了。说实话, 彼时我确实心中有怨,是以付诸于笔墨。后来就慢慢想开了,城破之后,若非娘娘以我四妹的身份去……咱俩怕是都活不成。娘娘不必把我写的负气之语放在心上。过去之事就让它过去吧。这些年来,娘娘孤身一人在北地,怕也是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好不容易能享受荣华,不要再为前尘所扰。”

        听闻此语,何皇后再顾不得维持一国之母的仪态,委顿在地,泣不成声。

        她本与何灏不仅是姑舅表亲,亦是未婚夫妇。因家中继母不慈,她长年寄居在舅舅家中。二十年前,萧衍带人围攻江陵城,舅舅何太柳奋力反抗,杀掉所有劝降之人,及至江陵城破,她与表兄藏在地窖中侥幸躲得萧衍的追杀,偏又被当时还是秦王的庆元帝的手下给搜出来了。为首一员偏将见她生得貌美,就想将她献给了主上。慌乱之中,她自称是表兄的幼妹……

        何灏不忍地别过头去,口中的称呼亦改了:“方meimei,你不必为我这个伶仃之人自责。你我之间,原是有缘无分。这些年来,我在南边也曾娶妻生子,只可惜你那表嫂和侄子,前年不幸染上时疫,一病去了,留下我一个孤魂野鬼在世上苟活。”

        说到故去的妻儿,他哽咽起来:“总之是我福薄,带累了他们。”

        “表哥,那你更不该出家啊,舅舅的香火……”一连串的泪珠从何皇后脸上滑落。

        何灏摇了摇头:“我出使之前已经替兄长从族中过继了一子,足以延续父亲的香火。”

        “表哥何必哄我,建康城中的何家人全是远支堂族,与舅舅一脉并不亲近,表兄人一走,过继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何灏感伤地说:“不瞒meimei,我本来想在建康城外找一处佛寺以了却残生,之所以托了长乐郡王来北周,是想再见meimei一面。没想到路上大病了一场,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病好了后我也想通了,既已生遁入空门之念,何处不能修行?”

        两人相对而泣。

        半晌,何灏收泪道:“还有一事需表妹知晓,我来之前,在建康城见到萧衍那jian贼了。”

        何皇后大惊失色:“真的是他?”

        何灏恨声道:“是啊,我那时才知这jian贼这些年来竟躲在大陈。”

        “萧衍他——他认出表兄了吗?”

        何灏惨然一笑:“呵,他还曾邀我共谋复仇之事,真当我是个傻的。唉,可惜我当时没反应过来,那畜生腿脚残废了,还瞎了一只眼,若我当时出手,说不定就能为我何家上下报仇雪恨了。后来我从族中借了人手去找他,再找不到了。”

        “他,他竟然去找表哥了。莫非他……”何皇后难得流露出慌乱之色。

        何灏温声道:“表妹不用担心他,这世上的活人除了我,再无他人知晓娘娘的身世。至于姑母家里,他们以为表妹当年与其他人一并死在江陵了。”

        他顿了顿,又说:“表妹若是顾念着当年的情分……就尽快派人抓住那jian贼吧。”

        相聚终究短暂,两人诉了一番离别之情。何皇后就双眼通红地离开了慈恩寺。她一去,室内只余何灏一人。他面上似怀念似感伤的神情瞬间散去,只余空洞。

        回宫之后,何皇后隐去自己身世的部分不提,其余部分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庆元帝。

        庆元帝愤愤道:“朕说萧贼这些年来躲在哪呢,原来是躲在南蛮的地盘上,哼,养了这么一条毒蛇在侧,李伯隆这竖子也是心大,他都不怕反噬吗?”

        “按照陛下的吩咐,臣妾已经让人盯着贵妃那边了。”

        庆元帝沉吟片刻道:“南陈使臣没走不好动她带来的人,且等等吧。对了,你兄长究竟是什么个意思,真要躲慈恩寺里当一辈子的和尚吗?他若是想还俗的话,朕就给他个爵位。”

        何皇后叹息道:“臣妾替兄长谢过陛下恩典,但——嫂子和侄子前些年一病去了,兄长很受打击,偏生他来洛京路上又大病了一场,心就灰了。臣妾想着日后慢慢开解兄长,看能不能把他劝回到正途上。”

        “梓童看着办吧。”庆元帝无所谓地说。

        何皇后松了口气,有了皇帝的这句话打底,她多去几次慈恩寺也不怕了。

        庆元帝话锋一转:“老五也回宫了,他的婚事你看得怎么样了?”

        何皇后笑道:“陪着烟儿的姑娘里有一位薛家女很不错。臣妾观察她有一段时日了,这姑娘不仅性子柔顺,且行事沉稳,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烟儿瞎胡闹的时候只有劝说没有陪着的,堪为皇子之妻。煜儿的性子陛下清楚,该找个沉稳的压一压。”

        庆元帝低头作回忆状:“她爹是谁?”

        “她父亲是国子监博士,亲伯父是太常寺卿。”

        “这身份有点低了,太子的岳父是尚书右仆射,老七要娶公主之女,老五的岳父不能太寒碜,这说出去不好听。”庆元帝皱眉道,“孟晟的女儿我记得也是陪着十丫头的,把她指给老五吧。”

        何皇后忙道:“定国公之女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武将家的姑娘,性子未免要强些。臣妾想着孩子们渐渐长大了,煜儿与烽儿两个年纪相近,又都是臣妾生的,恐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