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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却压根不想清楚! 简直是翻了天了! 这一场动静,吓得顺庆跪在地上缩成一团,殿下骂的还能是谁,谁敢戏弄他?也就是那一身硬骨头不怕死的安娘娘了。 可今儿早上明明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也没时间给顺庆想,齐荀火气发完,直接就杀到了太后的福寿宫里。 顺庆从地上爬起来,招呼了身后的几个太监,一块儿跟了过去,怕就怕安娘娘这回真要遭殃了。 这才好了几天?顺庆心肝子都抽上了。 福寿宫里,安娴正陪着太后在说话,大雪从昨日下午开始到了今日早上才有所缓解,太后的康宁堂门前也种了一园腊梅,萧条了三季,到了当下,总算是看到了收获,红艳艳的枝头,坠了一层积雪,从那雪堆里冒出花骨朵来,愈发显出明艳。 说话的间隙,太后觉得那腊梅着实好看,便回头吩咐侍女去取几个枝头茂盛点的,拿来摆瓶。 安娴一听,忙着起身,替那侍女应了下来,“皇祖母喜欢,安娴去给您取。” 太后诧异了一瞬,乐的嘴都合不拢,也没拦着她,由着她去了。 那头安娴寻着满枝头的梅花,这边太后的眼睛就一直在她身上,模样儿长的好看,没成想性子也是个讨喜的,太后越瞧越喜欢,想自己那孙儿真会挑人,东宫里头的两个侧妃人长的也不差,但到底是性质不同,多半也是皇上塞进去充数,不是能说体己话的人。 太子今年双十,皇上当年这岁数都有了他了,东宫那边还没个动静,可是急死了一群太监,也差点急死了她这个老太婆,这回倒是一声不吭,突然带了位太子妃回来,想必离那好消息也不远了。 初听齐荀到了陈国公主回来,太后还担心,又是个顺从利益趋势的主,如今一看,两人站在一块儿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最清楚她那孙子的脾性,从不舍得花心思在女人身上,这太子妃倒是个例外。 她喜好的夜明珠的大小,旁人哪里清楚,也就她那宝贝孙子知道。 太后看了安娴一会子,突然又想起适才没有说完的话,接着那话茬儿又提了起来,“太子哪哪都好,就那脾性跟当年的先皇一个样,倔强呆板,并非是个贴心的人儿。” 这话安娴爱听,一时回头想听太后详说。 “当年先皇同哀家刚大婚不久,也是这漫天大雪,先皇非得拉着哀家去瞧琉璃瓦上的皑皑白雪,说好看,哀家也就随了他,出了门那路面滑的跟泼了猪油一样,哀家一个不小心崴了脚,你猜猜先皇是怎么做的?” 安娴愣住了,这感情说的就是昨儿她与齐荀啊,抛开她的动机不说,齐荀怎么做的? 什么都没做。 安娴好奇想听结局,梅花枝头后的长廊处,怒气冲冲疾步走来的人一时也放缓了速度,竖起了耳朵听。 “皇祖母说说,后来怎么样了?”安娴的声音透过雪地穿过来,干净又敞亮。 “后来?后来他撂下哀家走了。”太后笑了笑,话虽如此脸上却看不出半点难过,“哀家心里正苦着呢,他又回来了,哀家这才知道,原来他是去找凤辇,要将哀家抬回去。” 太后说完,安娴折好了梅花枝头已经往回走了,这话不好答,安娴没说话就低着头隐了一抹笑,心里却暗自做了一番对比,当今太子怕是比起先皇来,还更是不如。 然而那头停了脚步的齐荀听完,却是完全不明白有什么不对,先皇的做法很妥当。 “过了些时日,哀家与他提起这事,说当初几步路就能到亭台,你就不能背着我过去吗?”太皇太后的面上又是一团笑,笑的眼角的泪花儿都出来了,“哀家如今还记得先皇那时候的表情,先皇愣了好一会神,才说了句,朕怎么就没想到呢?” 太后说完,身后的几个嬷嬷也低头笑了笑,谁人不知当年先皇爱极了太后,多少人羡慕着呢。 安娴将手里的一捧梅花递给了侍女,又捧着手炉暖了暖手,待手上的冰凉散尽了,双手又才搭在太后的肩膀轻轻地捏,极其乖巧地说道,“先皇心里装着皇祖母的。” 话音一落,眼尖的侍女就看到了走过来的齐荀,“太子殿下来了,奴才这就去摆桌。” 安娴这会子听不得太子这名字,心尖上莫名地一阵颤抖,又一边给自己壮了胆,既然是醉了酒,就应该是记不得的。 她就是那样,醉酒之后断片的人。 齐荀一路过来,身上的怒气从刚开始想要罚她几个大板子,到后来,非得给她个颜色看看,如今人到了跟前,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泄气了! 尽管没有之前的愤怒,齐荀的脸色依旧还是不好看,安娴一是因为看惯了他脸色,二来可能大抵也心虚,并没有任何怨言。 但太后正说到这事情上,瞅见太子一脸冰霜的走过来,逮着就数落了他,“太子昨晚醉酒,都是太子妃一人照顾的,今儿该赏个好脸才对。” 太后说完,安娴心虚的想脚底抹油,但都到这会了,又不得不厚着脸皮抬头羞涩的笑了笑,默认了。 齐荀将安娴的神色尽收眼底,眼皮子狠狠跳了两下,想不通她哪里来的脸? 齐心满腔的怒火眼见着就要烧起来了,安娴却低头问了一声太后,“皇祖母,臣妾捏的舒服吗?” “好好,舒服!” 齐荀杵在那处,顿了好久脚步才打了个转,不再去瞧她,进屋后直接到了用膳的地方,站在桌前等着太后先落坐。 太后对齐荀这举动,气的笑着“啧”了一声,说瞧吧,太子就是这个样。 安娴心口上一直都是咚咚打鼓的跳,看祖宗那副要将她吞了的表情,八成是记起了什么。 安心一心虚,这边对太后愈发尽心,亲自搀扶着太后进来,伺候了她入座,似乎一夜之间什么规矩又都能懂了,将自个儿态度摆的特别端正。 期间还热脸贴冷屁股地替齐荀夹了几回菜。 新年头一天,没那么多讲究,又是来了太后这里,分开摆的桌儿,改成了圆桌,就跟普通的老百姓一样,图的是一份温馨。 辣椒腌制的一盘笋片,安娴事先夹了一片尝过,好吃才用了公筷给齐荀添了一片。 “笋片嫩又脆,殿下尝尝?” 齐荀筷子动了,但那片笋没动。 之后一盘虾仁,安娴还是觉得不错,再次夹了过去,齐荀依旧没动。 等到一餐饭吃完,太后才对安娴说,“太子不吃辛辣的东西。” 往日的早膳大多是以粥与糕点为主,今日新年,上了那一些菜样都是图个年年有余,谁成想都进了安娴的肚里。 安娴这厢做出一副悔恨莫及的可怜样,又博得了太后的心痛,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挨着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