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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常便饭,其他同事渐渐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头,他晚上睡不好觉,连梦也没机会做,就是难以入眠。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就这么差?后来他学会了喝点红酒,在晕眩中闭上眼,自我解脱。顾亦言越漠视他,他就越心如刀割,痛苦像戒不掉的毒药,有时他会羡慕两年前的自己,爱疯了就割破血脉,现在他失去那份冲动,像匹老掉的马,泥足深陷,裹足不前。“这个完成得还不错。”张姐审阅着顾斯人刚发给她的邮件,这次甲方是一家本地公司,围绕一片新建在湿地公园的湖景别墅区,顾斯人的字句像是信手拈来:“从何时起,我成了两栖动物,生活在水边,能忘却孤独。”“这个不会太文艺吗?”顾斯人搞不懂别人的品味,自认为没在状态,竟被女上司破天荒地表扬了。好讽刺啊。“是文艺。不过挺时髦的。”“谢谢张姐。”“不错,比你以前做的那些都有个性。个性很重要……”张姐顿了顿:“我和你爸认识好多年了,你好好努力吧。”二月十四那天,文菲打来电话祝他情人节快乐,文小姐目前已经辞职,但他们的友情却还延续下去,顾斯人汇报说:“张姐今天夸我了呢。”语气是这阵子少有的雀跃,文菲立刻恭喜他,并表示:“那下班一块吃饭,给你庆祝庆祝。”他羞赧地:“这有什么值得庆祝。”“听我的。”文菲订好餐厅,也许她也寂寞,顾斯人到的时候发现她化了妆,一身皮草,他说你这是要走贵妇路线啊,文菲含笑着:“我漂不漂亮?”顾斯人对着她,又证明了一次GAY就没有不毒舌的:“你胖了。”“呜呜呜,你要不要这么诚实……”“想吃什么?”顾斯人问。“胖了。不吃。”“我开玩笑的啦。你肯定没到100斤吧?”“早就过啦!哈哈哈。”他们聊减肥,聊八卦,聊工作,最后不能避免地聊到感情。“今天没约会?”文菲察言观色,那双能挖掘人内心秘密的眼睛是女人所特有的,顾斯人压根回避不了,正所谓不怕女人笨,就怕女人太聪明。“没有啊!”他轻快地说。“吵架了?”“我也不知道……”“喂,不要什么都憋着不说啊,这样我会更想知道。”“我真的没什么好说。”侍者送了面包上来,顾斯人说声谢谢:“现在我们也和以前一样经常见面,只是他每次都搞突袭,从来都不通知我他要来……”“嗯,然后呢?”“有时候我和别人约好了他就跟我一起赴约,搞得我尴尬死了,有次我怎么都不让他跟,也不想老是放同事鸽子,结果那次我饭都没吃完就中途走了,发现他还在门口等我,我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一声他要来,他就笑,我都不知道他笑什么?!”“哈哈。”“你怎么也笑?上个星期三,他在公司楼下堵住我,直接把我拉到车上就……我说我第二天还要上班,可是他一整晚都没让我睡……”“原来你找了个一夜七次郎!”文菲双眼放光地说。“我……对啦。他那方面是很厉害……”“好嘛,瞧你脸红的。那不是很幸福吗?”“一点也不幸福。”“为什么?”“就是不幸福啊。每次都只有做做做,他好像在故意折腾我?可是我又拒绝不了……”“……我不懂了……”“呵呵。”顾斯人喝了点杯子里的白葡萄酒,抬起眼睛,在今天这个到处都人满为患的日子,相爱的人们是会感到幸福,可旁观者只觉得厌恶。不知道顾亦言现在在干嘛?他晃了晃神。这家餐厅的灯光漂浮着,如同一盏盏半悬在空中的蜡烛,在明亮与昏微之间,暧暧昧昧。有时一阵风撩起来,铁索制的吊杆会发出缓慢的,摇摆的回响,那声音仿佛离他们很远,听着不大真切。“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变了……”“嗯?”文菲刚吃口主菜,虾子冻好好吃!她极力推荐顾斯人也尝尝,顾斯人笑着摇摇头。“可能是在一起已经久了吧,快三年了。”“三年就久吗?”“很久了。对他来说……”顾斯人拨动了一下叉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如果两个人都在一起三年了,那可能原来的新鲜感已经没了。以前我做梦都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当真的在一起了我发现,原来我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他说他爱我,可是他也不会为我改变,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这就是他。”“人最爱的是自己,有问题吗?”文菲忽然停下咀嚼,讨论起来:“那你最爱的是他吗?”“没有。不是。我也最爱我自己。”顾斯人迅速回答,他又想起在杭州亲眼所见的事,仰头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酒,任由心结泛滥。是没问题啊!文菲说得对,人对恋人可能都难免自私!可是,顾亦言还是我爸爸啊!谁会希望自己的爸爸不是最爱自己!正是这种执念在折磨着他。因为听多了太多家长最爱孩子,为了孩子多么无私的“信息”,所以他也真的分不清自己对顾亦言的期待是出于父爱的缺失还是爱情的贪婪,也许从小就被顾亦言定义了他所有的情感需求,无论他如何长大这个空洞都无法被填满!“对不起哦,我只是不知道你到底在烦恼什么,因为你也不肯说更具体一点的事情……”后来文菲和他道歉,他有点喝醉了,好笑地问:“干嘛道歉啊?你说得对,是我太自私了,其实他已经为我变了很多,你知道吗?过年那天我们吵架,他还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亲我,可是……”他说着说着就笑了,眼脸抽了一下:“为什么他就不能……”“嗯?”文菲有些诧异,一向性子清淡的顾斯人竟然会情绪这么激烈,她赶紧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谁知他一下就把手抽了回去,那种反应很伤人,似乎对她的触摸很厌恶,文菲被他搞得有些尴尬,不快在心中一闪而过。“……没什么。我想我们会就继续这样下去吧,反正分不开的。”因为是父子,所以分不开,没有别的原因。“嗯。”文菲应了一声。“我们走吧。”顾斯人埋了单,天又下起雪来,马路上一片湿滑,雪积压在路边,泛出泥泞的黑色。他们上了公车,文菲穿着华丽,但依然陪他坐在窗边吹冷风,她想起自己今天找顾斯人的目的本是想从他嘴里问点老板的最新消息,聊着聊着就忘了。兔毛飘了好几缕在空中,场面颇有些戏剧化,她还没从刚才两人的交谈中抽离,理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