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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起。” “每日?” “每三日。” 那得有多久,喝下多少了啊!听说这种药喝多伤身,何况他还是男子。怎一点不给自己考虑。 恼得她往他胳膊上又拧了一记。 谢远琮听完她骂便是一愣,心刹时间化作柔云。将人搂得更紧了些。她眼眶还红着未褪呢,这时候却还不忘担心他。能娶到她是他谢远琮何等福气。 “放心,杨轲的药,无碍的。” “你若早说了,其实可以我来喝。”既然他暂不想要,说她身子尚小也有些道理。那等两年便等两年吧。 谢远琮胸口微微一震。 “你不是讨厌喝药吗?” 纪初苓迟疑了一下。前世给喝饱了,她确实极讨厌。 纠结半晌,拧着眉商量着:“那咱俩平分着来?” 这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小模样太惹人疼了,谢远琮揉揉她的脑袋拥人进怀。 “没你的事。这个你不可跟我争抢了,没可能。” 纪初苓脑袋被他按在肩上时想,其实也有不喝的法子啊。 他茹素就好了。 眼见纪初苓气消下去了,这危机算是过去,谢远琮一口气松下。眼见天色也不早,龙舟赛一会快要开赛,便说要带她出门。 没想纪初苓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整整衣裳神色断然拒绝。 “你一个人去吧,我回房了。”这就要跟没事人似得出去玩,真当她脾气说散就散么。瞒她半年,抱抱哄哄就了事也太轻易了,她还没彻底原谅他呢。 否则,她之前傻乎乎地等着怀宝宝,还给他熬汤,还有那几个彻夜的折腾这帐该怎么清算? 刚犯了错,谁有心思同他瞧什么龙舟。呵…… 谢远琮眼睁睁看着纪初苓甩袖而去,将他晾在原地,看样子是真的不再打算与他出门,顿时傻了眼。 娘子真生气了,那他特地选的阁座跟精心准备的画舫要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琮琮:TUT人家还想在阁间里头酱酱酿酿,晚上在画舫上酱酱酿酿的呢。 小苓苓:机智如我。 钟景:少夫人英明神武! 小琮琮磨刀:把你脑袋伸过来。 97.观灯船 纪初苓回了房, 就让秋露跟如意在窗台边摆了张软榻, 拣了本话本坐着看。 若是往常的这个时候,她可都是在小厨房忙着熬汤,哪能有这么闲适。 大概在翻掉大半本后,如意进了屋来。她缓步走到纪初苓身边,见少夫人正看得入神, 踌躇着该不该出声。 “怎么了?” 纪初苓手上又翻了一页,头没抬但问了话。虽然她在看话本,但也只是因方才的事给自己遣谴心罢了。 如意刚刚在外同钟景说着话, 她是隐约听到了的。 如意上前道:“钟景要见少夫人, 奴婢没让。” “但他最后递了这个来, 说希望少夫人能看看。”说着如意把钟景刚才好说歹说塞给她的一卷案册递了过去, 询问她的意思。 纪初苓接过翻了翻,神色略显诧异。 外头挠头的钟景听说少夫人让他进去,激动地抹了把虚无泪。这祸他自己闯的,怎么也得收拾一点。若不帮着爷哄哄人,回头他就得遭大殃了。 纪初苓等钟景来了, 便指着那卷案册问:“这些是什么?” 她翻看两眼,瞧着像是什么调查汇整的案卷。只不过上面注写的皆是生过子的妇人。相同之处则是生子的时候年纪同她一般上下。 钟景逮了机会赶紧解释。说这是爷刚成亲的时候,突然让他们调查的望京城中龄小产子的女子情况。 这案卷拿回来一翻,爷就给吓住了。如她这般年纪怀子的妇人里头。 血崩难产母子皆亡的就有好几例, 难产好不容易救回落了病根的例子数又上升了一截。更别提还有怀子时各种不适症状的, 都列得较为详细。有些如今都生过好些年了,还没将养好。 比之十六七的姑娘凶险不少。爷就是看了这个之后才急招的杨轲开始喝避子药的。 爷虽不对, 可那也是关心则乱呐! 纪初苓边听边看,心里是又好笑又无奈又心暖。仅剩的那一点闷气也瞬间扫空了。 她实在没想到他暗中还有这一举。想到那么精明的人,竟还有做这种傻兮兮的事的时候,她嘴角就忍不住扬起来了。 虽说以她这年纪是要辛苦一些,但也未有那么夸张。可他将这些亡啊症啊的往纸上一列,哪怕只一例,这种字眼也能令人胡思乱想,可不就自己将自己吓了一通。 可她即便怀上了,也有他护着,有足够好的药膳调养,还有杨轲在。他怎也不想点好呢? 钟景见纪初苓笑了,这颗心总算按回去了,颇有种壮士功成的感觉。 最后被如意重新赶了出去时,都有心思跟她打趣了。 “我就说早该让我进去,少夫人也能早些高兴起来。你说你连我也防着做什么呢?”真是半点情面也不给。 如意撇撇嘴角笑了:“你个殷勤鬼不防你防谁?心别放太早,去担心爷那边吧。”说罢她指指天转身回去了。 钟景反应过来头痛欲裂。这个时辰,那龙舟赛都过半了…… …… “都这个时辰了,她人去哪了,磨磨蹭蹭搞什么鬼。”望京城外一间无人修管的小破庙里,一男人不耐烦地踹了脚中央的破铜鼎。 破铜鼎就跟脆皮纸似的,一踹就倒,发出哐当声响。 随声响起的还有一个细嫩的女声,声软却话糙:“你急个屁!” 庙里几人抬头看向刚进来的三个人。一个女子,身边还有一个小少年跟小姑娘。刚说话的就是那小姑娘。 之前那男人火气大,一把就从腰间抽了刀出来上前:“他娘的,想死了吧!” “够了。说正事。” 后方坐着的一个独眼开了口。那男人要砍去的刀生生停住了,狠狠瞪她一眼。小姑娘嘁了声。 独眼边上一个小男孩笑着喊道:“伏雁姐,你说的那货很大,是真的吗?那我可要跟着你干。” 女子抚了抚鬓前垂着的一缕发,过去捏了捏小男孩的脸,笑得阴沉:“好啊。姐就靠你帮我钓货了。” 伏雁身上一股子那个地方的脂粉气,一靠近独眼就皱了下眉头。 他瞥眼她翘起的兰花指道:“到底是什么货?” 伏雁挑挑眉头:“既然是头等的大货,当然要保密。” 男人哼了声:“当老子们稀罕抢你的?” “那可说不准。” “呸,几回货里才能出个头等。别是拉回去了,结果才是个下等。你自己不就是个下等货?” 伏雁脸立刻就变了。 他们买卖的货有很多种,盐马器金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