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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店有何名菜?”在酒楼摸爬滚打这些年,店小二早已练就好口才,脱口便报起菜名来:“八宝鸭、芙蓉燕菜、清蒸八宝猪……”诸葛簧大喜,才听了几道菜名,便默默地开始吞口水,心道这么多好吃的,千万不能点漏:“你说慢点,刚才那个菜叫什么来着,我没听清……”店小二放慢语速,重复一遍。一道道美味可口的菜名被报出来,江越岭和顾云横置若罔闻。表面上顾云横正端起茶壶替三人倒茶,其实他与江越岭一样,都竖起耳朵听其他人插科打诨。位于他们东侧桌的人正在讨论修真界哪几家才算得上是大家,顾云横刚听他们起了个头,便兴趣缺缺地无视掉了。西侧的人特别八卦,聊得城中近期两家即将联姻的富贵之家的琐碎事。顾云横碰了碰江越岭:“听到什么了吗?”江越岭意会,朝东南方看了一眼,顾云横收到消息,悄悄地瞄了一眼,而后收回视线,看似在把玩自己手中的茶杯,实际上正竖着耳朵偷听。那桌一共坐了四位修士,各自穿着各家的门服,显而易见是两家人。此时他们正在讨论城中近日的怪事。身穿蓝衣的中年男子指了指身边年轻一些的男子道:“我与我师弟刚进城,还未看过尸体。”绿衣男子道:“尸体就在官府,想看便去。我与我师妹已经看过,如果没猜错,应是无魂尸所为。”他身侧的绿衣少女道:“师兄说得极是,只有无魂尸不吃人rou,只吃五脏六腑。”年轻的蓝衣男子道:“不知两位可有无魂尸的下落?”绿衣男子叹气道:“并无。我与师妹进城已经三日,无魂尸从未出来作祟。”蓝衣男子称奇道:“无魂尸昼伏夜出,三日不出现,以何为食?难道已经不在城中?”绿衣男子摇头道:“不清楚,可能是以失踪的人为食吧。”蓝衣男子恭维道:“说不定是因为你们来了,躲在哪个犄角旮旯不敢出来了吧。”绿衣男子一笑了之,隔壁桌一位商人打扮的男子却当真了。他转身道:“很有可能!昔日牧家周家镇守郁林时,就从未出现类似事件。想是各位修士口中所言的无魂尸本事不大,因忌惮各位,就不敢出来了。”提起昔日的事,他同桌的另一位商人长叹一口气:“想当初牧家大公子何等的风光霁月啊,可惜了。虽然周公子修为低他一些,但保一方太平绝对不是问题。也不知是多大的仇恨,周公子与牧小姐的婚约都取消了,那个杀人魔头还一个都不放过。”点好菜的诸葛簧正好听到最后一句,嗤笑道:“周玉心术不正,牧小姐与他解除婚约实属大幸。周家被灭指不定是他们家少爷自己作的。说什么被牧家牵连,呸!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指不定是周家牵连的牧家。”诸葛簧越说越气愤,那愤世嫉俗的模样,仿若随时都要把人家的祖坟给刨了。那四名修士虽然不认识他们,但见顾云横和江越岭穿的是飞云峰的门服,客客气气地打了个招呼。他们估摸着诸葛簧就算不是飞云峰的人,也是这两位的朋友,他说的话,很有可能跟牧家周家的死有关,专心致志地听起来。此言一出,不仅那两桌的人,连周围的人也纷纷向这边投来视线。大厅中,不知是谁问了一句:“周家干了什么坏事?小兄弟切勿信口开河啊。”说起郁林的大善人,牧家当之无愧。若问郁林人,排行第二的大善人是谁,就连城中牙牙学语的小儿都知道,是周家。而现在,诸葛簧信誓旦旦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周家心术不正,被灭门是活该,势必会引发别人的不满与好奇。江越岭和顾云横更是大吃一惊,他们是进城之后才知道牧家和周家别灭,诸葛簧应是刚刚才知道的,可听他的言辞,似乎知道很多牧家与周家的秘辛之事。周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顾云横悄悄在桌子踹了诸葛簧一脚,让他说话注意点,不要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诸葛簧正在气头上,被踹也注意不到,口无遮拦道:“周家与牧家联姻,根本就不是周玉倾心牧小姐,全是他老子逼的。这小王八蛋嘴上不乐意,不知为何却被老王八蛋劝服,找了媒婆去牧家提亲。牧家前脚答应,他后脚就去青楼喝花酒,还跟楼里的**抱怨牧小姐种种不好。刚才我听你们说,牧家后来跟周家取消婚约了?哼!取消的好,牧家定是发现周玉表里不一,才退婚的。”有人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诸葛簧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道:“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周家在郁林人心中的形象太好了,他们眼中的周玉与诸葛簧口中的判若两人,况且目睹这一切的只有诸葛簧一人,实难让人信服。再者说,就算诸葛簧说得全部是事实,名门世家的少爷偶尔去趟青楼也不是多大的过错。只凭这一点,便说他心术不正,害死全家未免太牵强附会了。人群中,信诸葛簧说的人少之甚少,大多都觉得这人是信口雌黄,根本没往心里去。诸葛簧郁闷道:“诶,你们走什么啊,不信区区说的吗?”有一人已经转身离开,闻言又走回来道:“牧家退婚是因为牧老爷说牧小姐生了重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怕拖累周公子才解除婚约的。倘若真像你说的那样,退婚不是件光彩的事,牧家何必为了一个人渣,损害自己的名声。”言下之意,要么牧小姐当真体弱,两家协商一致才退婚的;要么就是牧家有问题。诸葛簧没有确凿证据,支支吾吾起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因为……因为……因为牧老爷人好。”“哈哈哈,不是好,是傻吧。”那人故意这么说,调侃之意溢于言表,他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去。诸葛簧郁闷的抓心又挠肺,求助地看向顾云横和江越岭道:“你们相信我的话吗?”不远处的四名修士伸长脖子朝这边看来,不知这两位飞云峰的道友作何感想。顾云横不作回答,打着扇子,风轻云淡地朝江越岭努了努嘴道:“你问他。”诸葛簧立刻将所有的希望都加注在江越岭身上。江越岭瞥了含笑的顾云横一眼,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冷漠道:“别烦我。”诸葛簧胸口郁气团结,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见此情形,四名修士便猜此人的话不可信,传闻中牧家先被灭门,半年左右才轮到周家,哪来周家连累牧家一说?眼下抓住无魂尸才是当务之急,牧家和周家的冤案一年都未解开,想必已成了无头冤案,即便是破案,也不急于一时。饭后,他们与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