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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人便可光明正大与贾琅一处了,还可住在一起,岂不是更好?”

水溶抵着下巴细细想了一想,发觉自己果真很想看到阿柒穿着红衣进北静王府门的模样。这个想法令他心内都愉悦了许多,眉眼如融化了的春水般柔和,一锤定钉:“现在就写。”

现在写?

惠帝的下巴险些掉下来。他现在真的确信这群人与昭宁是一处的了,成个亲而已,果真有如此迫不及待么?

然而身为被威胁的那个,他又不好说甚么,只得眼睁睁望着自己的手丝毫不听使唤地抬起来,于明黄色的卷轴上书写了一行又一行字。末了稳稳地盖上了皇帝专属的印章,交与了浑浑噩噩前来接圣旨的小太监。

下面丝毫不知情的贾琅与貔貅一道饮了不少酒,喝醉了后便被半梦半醒带去北静王府休息了。黑甜一觉不知所踪,直到第二日日上中竿,方拥着被子迷迷糊糊坐起来,像小猫似的伸长双臂伸着懒腰,睁着一双水雾弥蒙的眼懒洋洋问:“几时了?”

“午膳时间都要被你睡过去了。”白衣神仙本靠在他身旁闲闲地翻着书页,见他醒来了,便亲自打了水帮他梳洗,“果真要成小猪不成?睡了这样久。”

“昨日实在喝的有些多,”贾琅撑着额头头痛道,“不该喝许多烧酒的才是......”

醒酒药早已经熬好了,水溶从桌子上端下来,一口口喂入他口中。待全部喝完之后,少年的脸都缩成了一团:“苦。”

“乖。”水溶揉揉他的头,又从荷包中掏出颗玉雪润津丹向他嘴中塞了,帮他按揉着太阳xue,“可好一些了?”

【好一些了,好一些了......可是看的本座都要受不了了!】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否则他们都已经在一处几百年了,怎么还是这等的......这等的叽叽歪歪?腻的本座都没眼去看了......】

【想当年,我与牛郎,也曾是这般的情深意重。可是到头来,皆如丝线般轻易便被剪断,再无一丝情谊可言......】

【织女你闭嘴,牛郎只是被你这几日没完没了的叨叨念烦了罢了。本宫早便说了,那网就不该给牛郎安上,怎么你偏是不听呢?】

已然习惯了这群神仙说着说着便歪楼的特性,贾琅换了衣裳下床,与貔貅去了书房商量些事宜。还未商量出个始末,先见贾家一下人匆匆忙忙跑进来了。

“你来是为何?”贾琅见是他父亲身旁的一个小厮,不由得诧异道,“贾中出了什么事不成?”

“出事了,出事了!”小厮磕磕巴巴道,扶着墙喘气,“可是出了件稀奇的大事情,小的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和三爷解释清楚。三爷,老爷给您捎了个信来,您看看?”

他从胸前的衣襟里摸出张纸来,贾琅接了,一面犹诧异道:“老爷与我写信?”

不是他说,贾赦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

他满心不解地将信纸展开了,上面果真是贾赦那写的无比烂的一手毛笔字,歪歪扭扭一丝风骨也无,光看便知这定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吾儿贾琅:

展信佳。

昨日府中接了道圣旨,要为父准备准备将自己的孩子嫁给北静王。为父我仔细想了一想,膝下的一女早已出嫁,眼下已经为张家延续了香火,你哥贾琏也早已娶妻生子。似乎至今仍未嫁娶的,唯有你一人。

为父左思右想实在不得其解,唯一能得出的结论便是这圣旨只怕是传错了,否则,老爷我就这么一个小儿子了,难道还要把小儿子嫁出去么?

希望你这个小兔崽子赶紧给我回来解释清楚,否则,莫要怪老爷我杖下不认人。

贾琅一面看一面惊,见贾赦先前还是装着一副文质彬彬的文人模样,后来只怕是按捺不住心头火起,小兔崽子这样的词都直接蹦了出来,一时间先是心头真像揣了个兔子似的砰砰跳,往沿边儿的椅子上坐了,苦思冥想:怎么把他的火气消下去才好?

再想想,似乎有些不大对。他蹙眉细细将这几行字又看了一遍,诧异抬头问那小厮:“圣旨?什么圣旨?”

貔貅满目茫然立在一边,看看左又看看右,全然不知发生了些什么。

“就是昨日的那道圣旨啊!”小厮擦着额头的汗道,“三爷,您就认了吧,皇上那圣旨里都说了,要把贾琅许配给北静王为正妃。您是没看着那个时候老爷太太的脸色......太太差点直接一头晕过去,可把我们这些个伺候的奴才唬的不行呢!”

“我又不曾去御前求,”贾琅狐疑道,“哪里来的圣旨?陛下有那等通情达理么?”

想也知道不可能。惠帝实际上是个何等的人,贾琅心中其实门清。于惠帝眼中,怕是任何人任何事也及不得他的大权独揽江山社稷更为重要,早在当初他愿意让昭宁公主出嫁和亲之时,贾琅便已将这一点看的通透了。

帝王的宠爱永远只是流于表面,他可以赏赐与你许多的财物又或是稀奇的玩意儿,给你其他人不及的荣耀体面,实际上之时想将你如同圈养一只宠物般圈养起来。只有乖乖做一只听话的、不会叫、指哪咬哪的狗,才能于他的身边生存下去。哪怕只是出言反对一句,帝王的宠爱都会如冰雪般瞬间消融,流露出他毫不留情的残暴的一面来。

因着看的清楚,贾琅对惠帝实则是不抱一丝期待的,眼下忽听到此消息,不由得就怔楞了一会儿。愣愣了许久,他忽的反应过来,抬脚便往水溶房中走去。

“这可是你做的事?”

坐在窗边的白衣神仙含笑抬起潋滟的眸子来,笑道:“何事?”

“还装!”贾琅一看他表情便知自己逮住了罪魁祸首,当即冲过去,恨恨在某人喉结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怎么也不事先与我打个招呼,我还当时出了何事呢,吓了一大跳......”

“我怎么未与你打招呼,”水溶将贾琅稳稳放置在了自己膝上,权当那一下是小猫伸爪子挠了挠自己,一本正经道,“昨日我曾问过你,是否要搬来北静王府与我同住,你点了点头。”

贾琅蹙着眉仔细想了想,昨日自己多喝了些烧酒,本就不胜酒力,头都昏昏沉沉的。靠在水溶身上被他抱着时,似乎果真低声在他耳畔问了些什么——可那时他都醉的一塌糊涂只知道随着马车的颠簸上下摇晃脑袋了,这居然也算?!

他深觉自己方才那一口咬得有点轻,不由得又暗自磨了磨牙。

“我就知晓,”水溶眼疾手快握住他的下巴,伸进去一根纤长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抚触他的唇舌,“怎么还喜欢上咬人了?莫不是不想做猫熊了,觉得做只狗更顺些?”

“这不算!”贾琅咬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