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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时碰到薛陈瑜的手,透骨的凉,忍不住蹙眉,“你是不是冷?” 薛陈瑜摇头。 可他分明手脚冰冷,“还是回去穿件衣裳才好。” 薛陈瑜还是摇头。 亓司羽有点生气,又不知自己在气什么,抬眼看到自己的薄被,干脆跑过去抱过来往薛陈瑜身上裹。 薛陈瑜没拒绝,也没动。 亓司羽有点晃神,觉得对面这人今天又安静又——乖巧,乖巧这个词浮现出来时,她的脑中顿时像炸了一根爆竹。 她自己都不相信,可眼前的人眉眼低垂,眼神真挚,她顿觉那爆竹从脑子里噼里啪啦炸向了四肢百骸,炸得她四肢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好不容易把人裹好了,亓司羽揉着晕沉的额头,爬回另一边埋头吃汤,这汤加了姜,味道有点辣,却被调配得很好喝。 亓司羽发现,自打她发现了薛陈瑜其实很懒这个事实后,他的话就越来越少了。 窗外阴雨未停,房檐滴水声不绝于耳,屋内却暖和,偶尔有翻书声和汤匙碰撞声。气氛太好,她忍不住轻唤他,“薛公子。” “嗯。” “你夕月节那日那件衣裳呢?” 薛陈瑜滞了滞:“不见了。” “……” “洗了晒在院而里,傍晚去收时,就不见了。” 亓司羽点点头,将最后一口汤喝完,才道,“就没发现是谁偷了去么?” 薛陈瑜蹙眉,淡漠的神色里生出一丝无辜的意味,“想是被哪个登徒子偷了去。” 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我!” 亓司羽怔愣住,定定地与之相望,她在他眼眸中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倒影,很亮,很纯净,于是“噗嗤”笑出了声,眸光潋滟。 她信了,哪怕没有其他解释,有这三个字,就已经足矣。 薛陈瑞还没进门,就听见两人有说有笑,真等他到了门口,亓司羽却止了笑,冷冷的看着他,他不明所以,却还是礼貌的打了招呼。 亓司羽扯着唇角审视般看他一眼,态度冷淡的应了声。 薛陈瑞只是笑笑,转而向薛陈瑜,“哥,你该回屋……” “知道了。”薛陈瑜平淡地打断他,又回身跟亓司羽交代几句,让她注意身体。 亓司羽自是点头答应。 他这才起身,薛陈瑞见他只穿了件单衣,赶忙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裹在薛陈瑜身上,领着人大步走了。 门外凉风倒灌,亓司羽打了个寒颤,这会儿脑子才总算是清醒了,她心下乱作一团,理不出个头绪,但心知这事不会是薛家干的,至少,不是薛陈瑜,虽然她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据。 没有证据,但凭感觉,已经足够了。 可四哥哥明显不乐意她跟薛家走太近,她现在对薛陈瑜又……生出了些本不该有的情愫。看来,只能对着薛陈瑞摆脸色了,繁星那么笨,应该能骗过去吧! 亓司羽拍着自己的脑门,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借口。 第二十三章 薛陈瑜跟着絮絮叨叨地薛陈瑞进了屋,一碗黑黢黢的药送到面前,薛陈瑞继续抱怨,“自己身体都没好,就急匆匆去照顾人。” 薛陈瑜面无表情看看碗,又看看薛陈瑞,薄唇抿成一线,眼神懒懒的作无声抗拒状。 薛陈瑞拿这样的薛陈瑜没办法,只好立马改口投降,“我也不是不让你去,可你好歹多穿几件。” “嗯。” “下次出去至少把薛九带上。” “嗯。” 薛陈瑜一副听话宝宝的模样,薛陈瑞说什么,他就应什么,但就是不肯喝药。 薛陈瑞绞尽脑汁,决定改变方向:“这次的事他们做的太大,倒是很容易查到,是宫家的手笔,只是……” “与沈家兄妹的身世有关?”薛陈瑜一语道破。 “确实有些关系,但不清不楚,而且,这次带走沈家兄妹的也另有其人,你跟他们交过手,有没有什么发现?”薛陈瑞一边说还一边去掏蜜饯,没这玩意儿,那这药就更别指望薛陈瑜喝掉了。 薛陈瑜仔细想了想:“没有。” “这就奇怪了,能仗着人多与你纠缠那么久,可见并非一般人,”薛陈瑞将药又推了推,薛陈瑜扭开头,仍然不肯接。 薛陈瑞只好叹息一声:“你若真倒下了,那嫂子谁来保护……” 薛陈瑜果然默默将药接了过去,皱着眉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般一仰头将药一饮而尽,薛陈瑞赶紧把蜜饯递了过去,薛陈瑜却不肯接。 薛陈瑞不明所以,正要将蜜饯收起来,薛陈瑜却又一把抢了过去,快速地塞进了嘴里,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薛陈瑞呆了呆,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刚才他哥似乎是在试图尝试喝药后不吃蜜饯,看来尝试失败了。 他很想开口问问,薛陈瑜却不给他机会,摆了摆手:“再查,不行就去问梓铭。” 薛陈瑞失笑:“你说行就行。”从前他哥可是一再强调不要随便跟薛梓铭联系的。 薛陈瑜:“……” “你有没有觉得嫂子看我的眼神特别冷冰冰,”正事说完,薛陈瑞又开始插科打诨地抱怨,“你说,她是不是怀疑昨晚的事是我们做的?” 薛陈瑜摇头,神色依然冷冷淡淡,他也不敢确定,沉默良久,才说,“晚上叫她一起吃饭。” “好。”薛陈瑞狐狸般笑笑。 两人又闲扯几句,大多是薛陈瑞在说,薛陈瑜因为喝了药,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自打收到薛大的消息,说有人断了亓司羽一行的去路,薛陈瑜就猜到要出事,他急急奔去,赶到时,却见烈焰滔天,他心神大乱,以为历史又要重演,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被数十人围住。 直到确认亓司羽平安无事,他才定下神来与人交手了大半夜,后又救了个重伤昏迷的小护卫……如此一番折腾,等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真气紊乱,怕被她撞见,特意躲了开去。 哪知她醒来就往夕月城赶,薛陈瑜不知自己该喜还是该愁,兀自想了许多,又强打起精神,赶在她到之前回了小院。 这样连日劳心劳力,身体可想而知,可他偏又不想被她知道,自己伤着还要亲自煮了汤水,看着她喝下,确定她无事,才能安心。 午后,外面的雨停了,亓司羽拿了话本子出来,看了半个时辰,却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只好换了衣裳去隔壁院子转转,刚进院门,就见薛陈瑞正在院子里喝茶。 薛陈瑞见了她也不惊奇,依然一副温雅模样,“亓姑娘是来找我哥的吗?” 亓司羽点点头,对他爱搭不理的。 薛陈瑞也看出来了,却仍然一副温和的态度,耐心解释道:“我哥生病了,正在休息。”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