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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道:“两种东西在他体内竞争,分毫不让。” 原来是这样才导致这么难受的,洛降点点头,真是学到了。 两个时辰后,无名子和洛降才走出门,苏氏连忙奔过去查看儿子,探了鼻息发现他呼吸平稳,脸色也不像刚才那么难看了。 苏氏大喜,走到两人面前郑重地行了个礼:“先生大德!我儿若是没有先生,怕是已经......” 相平一听,也冲两人行礼道:“两位救了我儿是大德,万万多留几日!” 无名子说:“只是暂时压制了病情而已,若是要根治还得寻别的法子。” 小洛氏道:“师傅,需要什么?” “对,先生说需要什么,咱们立刻去办!”苏氏一听儿子还能根治,急忙说着。 无名子干瘪的手抚了抚颔下稀疏的胡须,说:“别的药材都好找,只是有一条——” “需要一棵安南产的‘树黄金’。” 四周人议论纷纷:“树黄金?什么是树黄金?” 小洛氏脸色一变,问道:“安南与长安何止万里,更何况树黄金也不是哪里都有的。” 无名子看着她说:“必须要这个,否则相大公子没有多久的活头了。” 说罢,他擦了擦汗,和洛降先行出门去了,小洛氏急忙奔出来:“师傅、大伯。” 洛降见是她,说:“阿书,他是被你害了。” 从无名子要树黄金,小洛氏就料到了什么,她哇的一声哭出声,抽搭着说:“可是我有什么法子......” 十年前,相佩生病重,相家人辗转寻到蜀地洛氏,希望从蛊毒一道寻找保住相佩生的法子,小洛氏受邀来长安为相佩生治病,却一眼爱上了这个病重的年轻人。 她对苏氏说,想要救相佩生容易,她得嫁给相佩生。 苏氏很犹豫,自己儿子是太师嫡出长子,小洛氏不过是蜀地粗苯女子,可是为了救儿子的命也只能应了,迎娶她入门做大少夫人。 一开始相佩生并不喜欢小洛氏,只是客气地当做救命恩人对待,就连洞房花烛夜两人都是一个睡榻一个睡床。 小洛氏不甘心,便偷偷给相佩生下了情蛊。 情蛊者,西南相传是苗女珍爱之物,下在情郎身上可保对方忠诚,也能让对方渐渐爱上自己,更重要的是可以强身健体,几乎成了吊着相佩生小命的保命符。 果然,相佩生在蛊毒作用下,与小洛氏的关系一日比一日好,二人恩爱十年,现在还蜜里调油的。 情蛊者,与下蛊的人息息相关,只有下蛊人死了,情蛊才会跟着死去,而恰恰是这种蛊毒,与新来的百日蛊冲撞在一起,成了差点要相佩生命的东西! 小洛氏睁大了眼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洛降道:“怎么不可能?你师傅说的还能有假?” “大伯!”小洛氏跺脚:“佩生时时刻刻在我的看护下,有人向他下百日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蜀地洛氏家族里,小洛氏绝对是用蛊用毒的翘楚,兼并武功高强,她平日和相佩生几乎是寸步不离,起居作息无不是亲力亲为,下百日蛊又不是吹一阵烟就能完成的。 她当然不信。 无名子捻了捻胡子,说:“吃食,是从吃食进去的。” 小洛氏猛地想起来昨日相衍大婚,相佩生和相衍的关系再差,面子上要过得去,便作为长兄去了前面,当时她没当回事——家里吃食器具都是仔细的,哪里能想就是一点食物竟然就被人盯上! 那人分明一直盯着北院,蓄谋已久! ☆、求药(1) “据我所知,你那弟媳妇的母家是安南大都护。”无名子道:“是谁给大公子下的百日蛊能慢慢查, 但是树黄金是一定要找的, 你不如先问问她。” 小洛氏被他一说,猛地冷静下来,是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是相佩生的身体是拖不起了。 她问:“师傅同我老实说, 夫君他还能......多久?” 无名子说:“百日蛊, 顾名思义会潜伏百日,可是你的情蛊冲撞了它,两蛊现在在大公子体内拼命竞争,他身子虚弱,根本扛不住这两个东西的侵蚀,如今大概......还有月余。” 从长安去安南来回至少要两个多月,现在去安南找树黄金肯定是来不及的,小洛氏仿佛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深深叹了一口气:“徒儿知道了。” * 扶风楼—— “今日起得早, 再回去睡会?”相衍问道,说:“我这几日左右无事,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连海深手里拿着册子核对勾画,闻言白了他一眼:“明日回门,大后日你就得上朝了,只有后日一天功夫,去看看你娘吧。” 相衍伸手捅了捅她:“谁娘?” “我婆母, 好了吧!”连海深瞪他,将手里册子举起来:“你别捣乱,若是太闲了就去库房走走。” 二人财产还有她的嫁妆还乱糟糟的待整理,连海深边勾画记录边想,男人不掌中馈,简直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而且还就会捣乱,不可取不可取! 观壁的头出现在门口,好像很急的样子,相衍看了他一眼,说:“那我去处理一些事。” “嗯。”连海深头都没有抬。 走出老远,观壁才说:“咱们埋在北院的人来消息了,说大少夫人请了娘家大伯和师傅来给大少爷看病,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了。” 说着将三人在花园里的对话都说了一遍,末了说:“那个叫无名子的说需要安南产的树黄金做药引才能治病,怕是下午大少夫人就要找上门来了。” 相衍意外的是:“她说她给相佩生下了情蛊?” “是。”观壁点头道:“情蛊属下也稍有了解,传说是苗女为了防止丈夫爱上别人制的,说若是其中一方变心,便会被蛊虫吞噬致死,很是毒辣。” 相衍底下眉眼,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观壁说:“也不知道是谁给大少爷下蛊的。”而且千挑万选,择了三房成亲的这个节骨眼。 “派人去查查。”相衍背着手扫了一眼院里花开正旺的牡丹丛:“这些日子忙于喜事,恐怕府里许多处都疏忽了,仔细查一查,是谁送的这份好礼。” “是。” 相衍回到屋里的时候连海深刚理清一页册子,面前笼上一层阴影,相衍伸手去勾她下巴:“这些事又不急,你早起吃得太少,先去吃饭。” “也好。”连海深避开他的手,抻了抻腰说:“观壁方才说什么了?” 相衍帮她揉了揉腰,说:“花园里的牡丹开了,我带你去瞧瞧。” 诶?不是说吃饭吗? 牡丹品种颇多,最常见的是紫红类的品种,因为多也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