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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畴能有自己的银子,摆脱萧罗和皇后的制衡,也是江宛乐于所见。 两人说话之间,不知不觉的就引到了延庆道和西北方。殷畴问道:“明弟这般会做生意,为什么不朝西北去呢?” 江茗爽朗笑道:“西北运送货物辛苦,大多是官道,要走的话手续太多,时效性差。做生意,自然是讲究一个快速便捷。若是可以,我自然是想去西北走一趟。”她压低了声音,凑到殷畴耳旁:“如今最合宜去的,便是雍阳关,能大赚一笔。” 殷畴眼睛微动,小声问道:“为何?” 江茗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如今因着那昭南王世子调到雍阳关去,那处都乱了。” “怎得就乱了?”殷畴问道。 江茗扬了下眉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殿下,前有闽州大捷,后又青扣关大捷,这里面谁才是军功最高民望最高的呢?便是昭南王世子这柄旗帜。”自己夫君,她自然是想怎么夸就怎么夸,只恨不能夸的太过头了,引起殷畴怀疑。 江茗看着殷畴脸色微微变沉,这才又开口说道:“皇上将世子殿下放到雍阳关,那雍阳关内的百姓如何想?他们会觉得安全?非也,他们只会觉得,前面守不住了,这就要达到雍阳关来了。皇上为了保这雍阳关,这才让世子殿下去的。能走的自然走了,走不了的当然要提前囤积粮食,可这山西去年方才大旱,哪儿来的粮呢?” 说到这里,江茗微微一笑,往后一靠:“殿下可明白了吗?” 殷畴想了片刻,问道:“明弟,这岂不是在发国难财?” 江茗笑了两声,给殷畴倒上酒,又自己端起酒杯,说道:“殿下,那您说路上克扣粮税揣进自己口袋的,是不是发国难财?” “此等中饱私囊,定然是发的国难财。”殷畴断然回道。 江茗又说:“那殿下,我如果能送粮食到雍阳关,这粮食是谁的?是我的。我一不趁机买低卖高,第二不是偷来抢来的。此事就算是闹到皇上知道了,也只能说我一声义商。我只是将需要的东西,送到需要的人手里,拿些运输费保存费,不过分吧?” 殷畴听了,反而觉得他说的十分有礼。将南边的粮食,送到西北去,收粮、屯粮、送粮、卖粮都需要成本,路上还要担风险,就算卖的贵些也有道理。 殷畴问道:“这真能挣银子?” 江茗笑道:“人生四件事儿,吃穿住行,这是必然能赚到银子的,更何况吃排在了最前面。若是日后我有机会走这一趟,便要把挣来的银子都扔到殿下这儿,让殿下帮我数数能赚多少。只可惜,现今去西北的官道都被封了。” 她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殷畴。殷畴心里微动,说道:“官道封了是为防止延误军情、军粮运输,但明弟此举,可是为大胤着想啊。那雍阳关的百姓难道不是百姓?家里能有多少屯粮?若不是明弟提醒,我反而要遗漏这点。” 江茗见他上钩,便跟着吹捧道:“早知道殿下是如此性子,如此眼光,我便应当早些就来华京城,也不用让乔靳去给那昭南王世子孝敬了。” 殷畴笑道:“明弟这是说什么,乔靳不知道我,我自然也不会和他如此知交,况且太和楼方来的时候,定然也是顾忌我舅舅的店铺,这才找了昭南王世子。如今尽然我知道明弟才是掌柜,太和楼和寿谦票号,我自然要为明弟看顾,明弟但且放心。而这送东西去雍阳关的事儿,我便也帮你疏通疏通,若是成了,明弟可要好好谢谢我。” “那是自然!”江茗笑道。 这条鱼倒是上钩了,自己这里演了这么久的戏,便是为了一来有人能护住寿谦票号和太和楼,二来便是为了能有理由送东西去雍阳关。 至于其三—— 殷畴喝了些许,熬不牢去方便了,这屋内便只剩江茗和江宛。江宛早已在下面坐了许久,江茗自然不看她,一副守礼的模样。 江宛屏了许久,这才开口说道:“名公子,夫人喜欢什么样的花式?我也没什么送的,便又几幅料子,正是从宫里带出来的。” 江茗抬手,食指放在嘴唇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江宛,说道:“我哪里有什么夫人?若不这么说,岂能见到你一面?” 她话音方落,江宛便瞪大了眼睛,脸上有些羞红。 江茗冲她微微一笑,眼睛却从未从江宛身上离开:“明某唐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茶茶:我容易吗!我不仅要当女配,还要当男配的吗?!发双份工资吗?!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鸭鸭鸭鸭 10瓶;AA*^_^*紫喻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一更) 江茗又坐了稍许, 便以酒力不胜请辞,临走时又让飞浮拿了两个木盒奉上, 分别敬献于殷畴和江宛。 江茗回到灵鹊客栈,连忙卸下妆容,又让飞浮给自己用了季四九自制的敷面。凉凉的中药气息涌上来,平复心境。 江茗沉思片刻, 轻声说道:“飞浮叫人去送个信儿, 明日未时请太子殿下去如意居一聚。” 飞浮应下,连忙找了客栈的伙计去送信儿。 那头殷畴见名公子走了,他酒兴上来,加上今日听名公子说的话,颇合自己心意,就连平日里看着不怎么顺眼的江宛此刻也觉得多了几分姿色,这便搂着江宛去了房里。 因着齐思琦的原因, 江宛自打进了太子府并没怎么伺/候过, 可算是真的顶了个名头的太子妃了,今夜便将自己的一身本事都使了出来。 她知道,若要在这太子府里立足, 殷畴是一定要抓的住的, 最好是能有个儿子做依仗。那日后就算殷畴再荒唐,她也不怕了。 可谁知道殷畴喝了太多酒,没怎么折腾两下就趴在江宛身上睡着了。江宛试探了片刻,这便坐起身来,走到梳妆案前, 借着烛光打开名公子给自己的那个小木盒。 盒子一开,江宛傻了眼。里面是颗硕大的黑珍珠,模样精美,外形圆润,便是在这华京城里她也未曾见过如此品相的。 木盒内还嵌了个铜镜,上面细细的勾勒了四句诗——久晕连眉秀岭浮,心玉画鬓香云委。悦闻五斛赐蛾绿,君舍千金求獭髓。 这诗倒是时人常说,用来夸赞女子风姿。江宛虽自己吟诗作对不成,但这些还是懂的。她便轻易的发现这里有几个字被换掉了。而被换掉的字便是开头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便是——久心悦君。 那盒子上的小铜镜照着江宛的脸,烛光阴暗,显得她像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她仔细打量自己,细幼峨眉下面是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