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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鸢还迷糊着:“困呢,你抱我去床上睡。” 她伸出湿漉漉的细长胳膊捞住他的脖颈。 霍昭誉觉得她困倦的模样也很可爱,亲了下她的眼睛,笑着问:“真那么困?” 程鸢下意识地点头,声音低若蚊蝇:“我都说了,我老了,禁不起折腾,偏你还要,说了一次的……” “我真的只要了一次。” “你一次太长了。” “这还是我的不对了?” 霍昭誉哭笑不得,抱起她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点她的鼻子:“小白眼狼,我真时间短了,以后有的你哭!” 小白眼狼自然是不会回他的,一躺到床上,就美美进了梦乡。 霍昭誉去洗漱,然后换衣下楼。 楼下客厅气氛冷凝。 霍家父母的争吵战结束,转入了冷战。 霍振年坐在沙发上抽烟,茶几上,透明的烟灰缸零星躺着几个烟头。 冯雅在摆弄窗台架子上的青瓷花瓶,里面的两支玫瑰赫然是程鸢放进去的。经过一夜,颜色黯淡、花叶败落。如同他们的关系,经过一夜没有缓和,反而越发糟糕。 霍昭誉蹙眉问:“妈,怎么了?” 冯雅揪着玫瑰花瓣,言简意赅:“那女人死了。” “……哦。” 死者为大,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霍振年也是这个想法,死者为大,总要让她走的好看些。他将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又开了口:“小雅,朝阳虽说早成年了,可毕竟是个孩子,葬礼这种事,没个长辈在身边怎么成?” “所以要你亲自去?管家呢?不是你心腹吗?派他去不行?非要你去刷存在感?”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朝阳毕竟是我的儿子。” “好,徐朝阳是你儿子,你给儿子他娘主持葬礼天经地义,是我这种女人心眼小、没气量……” 她越说越心酸,眼圈儿都红了。 想她冯雅从小到大,顺心顺意,何尝受过这种委屈? 那女人的孩子大了自己儿子三岁,推推时间,刚好是结婚前一个月的事。 天知道他当时还有多少风、流韵事。 怪不得婚后自律,估摸是玩腻了、收心了。 霍振年看惯了妻子多年来的优雅完美仪态,此刻,见她红了眼,不忍苛责,只叹息:“你看看你何苦跟一个死者计较?” “我计较?” 冯雅冷声讥笑:“我今天不跟一个死者计较,明天就不能跟一个孩子计较。” 领土、权力、尊严,便是这样一点点流失的。 而她自有她的处事原则,说她冷血也罢,说她刻薄也罢,甚至说她恶毒也罢,对于这件事,她最终可能改变不了什么,但态度必须贯彻到底、绝不妥协。 “我发誓,绝不给你去计较的机会,好不好?” 霍振年厚着脸皮说软话,暗想:我在儿子面前这般言行,已然失尽了颜面,以后还怎么摆严父形象? 可自己酿下的苦果总是要吃的。 只要冯雅能原谅他。 奈何冯雅态度坚决,跟他僵持到了八点,依旧不肯松口。 一家人早餐也没心情吃,就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程鸢这时候也醒了,一下楼,就觉察了客厅里的诡异氛围。她放轻动作,乖巧笑着打招呼:“爸,妈,早上好。” “早上好。” 回答的是冯雅,她看了眼自家儿子:“别傻坐着,陪你媳妇吃早餐去吧。” 父母都没吃饭,做儿子儿媳的能先吃? 程鸢因为昨晚的误听,大抵知道公婆间的矛盾点,含笑做和事佬:“爸,妈,有什么事也等吃了饭再解决。没准吃了饭,心情好了,思维打开了,事情也就有转机了。” 理是这么个理。 人在心情好的时候,总是比较好说话。 于是,霍振年第一次接了程鸢的话:“程鸢说的对,小雅,我们先吃了饭,再谈?” “吃了饭,也没的谈!” 冯雅白他一眼:“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 霍振年是了解她的,高傲的大小姐,骄纵要强,固执己见,得理不饶人,此刻哄了半天依然不给好脸,还是当着儿媳的面,也来气了:“你且作吧!” 他站起来,怒气冲冲、甩袖而去。 冯雅见他真去了,眼泪在眼眶里晃动,虽是没落下来,可泫然欲泣的隐忍模样,更让人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渣公公? 渣公公:我不是,我没有,我是有苦衷。 女主:管不住下半身的苦衷吗? 渣公公:…… 留言呢?留言呢?你们都是看文不留言的魔鬼吗?呜呜。求支持啊! ☆、钻戒 家中出了这种事,蜜月旅行自然是要推迟了。 对于霍昭誉的这个决定,程鸢是非常支持的。 小夫妻陪着冯雅吃了早餐。 冯雅心情平静了些,对霍昭誉说:“那葬礼……你也去看看,重点是看你爸对徐朝阳的态度。他要是有认他回家的想法,我也好做准备。” “要做什么准备?” 霍昭誉笑笑,安抚着母亲:“妈,你不要活的那么累,没人可以撼动我们的地位。” “你年轻,不懂,先按母亲的话去做。乖。” 冯雅说着,看向儿媳:“程鸢,你也劝劝他。” 程鸢也提防着男主的继承权,所以很慎重:“妈的话有些道理,亲兄弟,明算账,如果你这么大刺刺由着他进门,指不定引狼入室呢。” “还狼?不知道是狼还是羊呢。” “你不要轻敌,快去吧。” 如此催促着,霍昭誉也就出门了。 冯雅见程鸢说动儿子,握着她的手,又是高兴,又是感慨:“阿誉这孩子偶尔犯傻,对人也没有防备心,还不如你机灵,你以后在他面前看顾他点。” 程鸢含笑应了:“妈,您放心,我都听您的。” 冯雅更高兴了,拍拍她的手背,热泪盈眶:“好孩子。” 她们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程鸢觉得她心情低迷,便提议道:“妈,家里闷,要不我陪你去出去逛逛吧?” 女人心情不好可以逛逛街、买买包,包治百病。 冯雅也不例外。 婆媳俩很快带着两个女仆、四个保镖,坐上豪车出门购物去了。 在高档商场买了各种衣服、鞋子、包包,又转去了一家珠宝店。 专柜服务员拿出了镇店之宝——重达19.8克拉的海水蓝宝石钻戒,鸽子蛋那么大,全球仅此一枚,价值8000万。 冯雅淡定地戴在手上,左看右看,还让程鸢给意见:“怎么样?适合我吗?” 程鸢的思绪还停在服务员报价的震惊中:这可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