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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到革新成功之后,新势力又会成为皇帝所忌惮的力量...... 如此循环,没有终点,而作为旧臣的周旻他们,势必会成为新势力拉拢或排挤的对象。 周旻因为旻皇贵妃,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朝堂之上,又会不会炸出许多风波来?不得而知。 —————— 韩廷走了之后,宋青进来收碗,又开始不断恭维周旻,“二哥,你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我。” 周旻气得一笑,“我怎么就飞黄腾达了。” 宋青嘿嘿一笑,“嘿,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你们不说,那些人明着也不说,可我能不懂吗?能看得不明白吗?”他摆明一副知天知地又藏着掖着的不说,那神情着实搞笑。 见周旻懒得理自己,宋青又开始叨叨:“吴姝娘子虽然长得可以,也算家财万贯,可跟天家公主能比吗?二哥,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对不对,你们也是守得苦尽甘来,你怎么做,都不会对不住她。我瞧着公主也是个能容人的主,她......哎哟!” 宋青被周旻“打”了出去,不想门口站着的,竟是多日不见的三儿。 “二哥。”三儿出声唤他。 周旻一怔。 —————— 吴姝从公主房中出来,被带进了一间厢房,雅致玲珑。 吴姝坐在妆镜前,打开妆奁一看,珠宝玉石翠镯翡钗,真真的珠光宝气,还有桌面上摆着一溜大小不一的花瓷瓶儿。 吴姝冷冷一哼,想必九公主是把她当成皇帝的“禁脔”了。皇帝态度不明,叫公主好好看管,公主不是得好好地“看”着她吗? 吴姝望向关着的门,隐约可见守在房门的两名婢女。 九公主伸手揉了揉额角,何姑姑接过侍女的扇子,又左右使了个眼色,只剩下她俩时,才轻声问:“公主可是不舒服?奴婢给你揉揉。” 公主淡淡地嗯了声,何姑姑摁在公主太阳xue的手形柔内硬,公主的眉头慢慢地平了下来。 大约半刻后,何姑姑用一种心疼的口气,“公主处处为陛下着想,找回旻大人,也是为了能帮一帮陛下吧。” 闭着眼的九公主长长地舒了口气,似隐有心酸委屈,但双眼紧闭,只嘴角抿出一丝苦涩。 何姑姑又道:“公主为陛下殚精竭虑,奈何对手彼落此升,公主应接不暇,时时提心吊胆,日子不好过。” 何姑姑的话轻柔舒缓,九公主侧躺在榻上,听这如沐春风的话,头痛立马减去大半,只最后喃喃道:“也罢,随他去吧。” 而公主迷糊的呢喃,何姑姑听不真切,这“他”是哪个“他”? 而这边,侍女进来送水送饭,不管何时,吴姝在干什么,她都乖乖地听话毫无抗拒。 侍女心中也颇为奇怪,送饭进来吴姝就吃,送水进来她便洗漱,从不问,也不抵抗,虽神情冷淡了些,但有些还会对她们笑。 只一次,侍女不小心打翻了茶碗,吴姝反而安慰她:“不要紧,你就说是我打翻的就好。” 侍女对她感激,吴姝反而没当回事。如此往来两日,送饭的侍女对关着的吴姝,逐渐熟稔好感。 只是她们都得到了严厉的告诫,不许跟吴姝说话,只目光相碰之时,没有初时的冰冷漠然。 晚间,吴姝正对着妆镜通发,镜中清晰的轮廓,带起她恍惚地神思。 猛的,肚子里一个滚动,惊得她温柔一笑,低头摸着微微鼓起的一块肚皮,低喃道:“小家伙,前两日被吓着了吧。一动不动,现在看外面安静了,又出来捣乱了?” 明明知道将来叵测,未来不知走向何方,失控的宿命感,又让人无力又悲哀,可吴姝坦然地接受这一切。对她,是责任,于别人,可能是承诺。 猛的一个黑影,烛火瞬间熄灭。 来不及呼叫,一个沉哑的声音:“是我!” 而门外的婢女见屋内突然灭灯,疑问:“娘子?” 吴姝缓了口气,平常道:“我歇息了。”侍女见吴姝声音如常,便不再起疑,两人坐在门前小声说话。 黑暗中,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捞入怀中,牢牢地抱着。吴姝被人圈在怀里,鼻端是熟悉的气息,还有那种温热强烈的力量,瞬间让她泪奔。 待感觉真真切切之时,眼泪早已奔出眼眶,滑落脸庞。 来人正是周旻。 那句“是我!”犹如深渊中的一线生机,黑暗中的一丝光明。 周旻同样搂紧怀中的人,嗅她的发香,和感受热泪落在他脖颈的悸动。 片刻,吴姝在黑暗中抹掉泪,拉着周旻的手,走到最里面的净房。两人站在角落,借着从窗外流泻进来的月光,端详彼此。 目光绞在一起,有依恋不舍还有为对方担忧后的欢喜。 吴姝最先开口,“你怎么进来的?” 周旻无声地咧嘴,“爬窗。” 他的语气含着些调侃,吴姝想起在十里镇,也跟着无声地笑了。明明不过才三两日,竟让人感觉过了半辈子。 吴姝又问:“你还好吗?” “还好。你呢?” “嗯。” 风吹云动,乌云蔽去大半的月光,屋内一下子黯淡,周围的陈设家具一下子暗黑下来,如同黑夜里不明所以的怪物。 周旻的眼睛在骤然的黑暗中,却亮如曜石。她竟似才发现,他的眼睛如此明亮耀眼,即使在沉沉的黑夜中。 吴姝伸手摸上他的脸,“周旻,我早该料到,你的身份不简单。跟你上京之前,我是抱着必死之心的。想着与你相识一场,也了然无憾。” 她的话清清淡淡,全无以往的孤高清傲,显然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厌世悲观。 周旻心中微紧,抓在吴姝双臂上的双手用力,声音发紧:“你不要乱想,我会想办法的,有些往日的情......” “周旻,我都知道了。你是当年名动京城的五公子,你阿姐是晏王侧王妃,当今圣上的旻皇贵妃。当年午门兵变,晏王被怀疑幽禁王府,晏王妃自戕,而你生死未卜......我都听到了。”吴姝打断周旻。 周旻微诧,“你听到我们说话?是皇上的意思?” 吴姝点头,皇上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他就是让吴姝知道,知道周旻以前的“身份”,让她“知难而退”,让她妥协,甚至让她离开他! 周旻马上明白过来,皇帝与他之间的“纠葛”,总是他亏欠了阿姐,亏欠了周家,亏欠他周旻的。 好一出“诛心离间”! 周旻:“那又怎样?”他以前是谁,有那么重要吗?何况他也没准备回到过去的生活。 吴姝微微摇头,“我知道,如果这些都被我们‘埋掉’,我们会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可如今全部被翻出来,你我怎么还能一点影响都没有?” 周旻:“有什么影响?” 吴姝有点激动,肚里翻滚的动静,一种熟悉的无措恐慌,蔓延心头,她闭了闭,努力眨点眼中的酸涩。 她不爱哭,她不能哭,她不要哭! 吴姝:“周旻,我们逃不掉的,那人权势滔天,我们都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