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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复礼,孩子是你,都是你的。”阮慕晴摇头大叫。恐惧和绝望填满了整个心脏,她平生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克己。 沈克己立在那,彷佛一尊石像,表情定格,似哭,似笑,似悲,又似悔。 阮慕晴牙齿切切:“复礼。” 沈克己怒吼一声,疾步奔至阮慕晴面前,双手掐住阮慕晴纤细脖颈:“贱人,你背叛我!” 阮慕晴面上立刻泛出青紫之色,不住挥手蹬腿挣扎,两眼往上翻,渐渐没了反应。 沈克己的手还牢牢掐着她的脖子,眼球充血,目光狂乱。 高磊冷冷看一眼状若癫狂的沈克己,举步离开,对下属道:“把今天的事传出去。” 惊魂未定的京城众人乍听到这个消息,目瞪口呆。 沈克己他居然不能人道,所以他们错怪谢婉妤了。 怪不得怪不得,谢婉妤这么多年不能生养他都没纳妾,荣王妃这个婆婆还和亲娘似的,原来如此。 一治好病就把阮慕晴养在了外面,谢婉妤尸骨未寒就迫不及待娶新妇,丝毫不顾之前的恩义。 结果报应来了,阮慕晴和刘鸿晖勾搭成jian,让他喜当爹,还是三次。怪不得偏偏就荣王府能保留王位呢,合着是左手给右手拿,一家人。 当真是让人不知道如何评价才好,想起红颜早逝的谢婉妤,不胜唏嘘。 听说谢家人要迁坟回乡,纷纷路奠,几分真心几分拍马屁就不得而知了。 当年谢氏父子的尸骨被草草安葬在边关,后来被几位将领悄悄转移到泗阳老家。 而京城家眷的尸骨当年是被弃置乱葬岗,是交好的人家冒着风险偷偷安葬了。高磊四处打听,终于寻到埋骨之地,请出来之后连同谢婉妤的尸骨一起运回泗阳老家。 一起送走的还有真定大长公主的棺木,她毕竟是大长公主之尊,死后虽没能依循旧例进入公主陵,但也安葬在了公主陵旁,勉强保留了最后的体面。这次一道迁走,想来,真定大长公主也更想与丈夫儿孙安葬在一处。 谢家的案子经过新皇重新审理,已经洗刷冤情,恢复清誉。新皇敬重齐国公父子抗击突厥之功,也有千金买骨之意,恢复谢家爵位,令泗阳当地官府隆重cao办迁坟回乡一事。 刘氏一族伏法被诛,沈克己一家被当做曲意媚上的佞臣问责,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 “贼老天,好人怎么就不长命。”一壮年汉子虎目含泪,显赫一时的谢氏竟然就此绝了后。 高磊眼眶也有些发潮,谢氏几代人血洒边疆保家卫国,到头来却被昏君妖后构陷通敌卖国,满门烬灭。 遥望远去的送灵队伍,高磊想起那一年,一场滔天洪水冲毁了一切,他成了无家可归的难民。逃难这一路他惶恐不安,连睡觉都睁着一只眼,惟恐被饥不择食的同伴当做两脚羊拖到角落里。 胆战心惊之中他随着逃难的人流来到了泗阳城,忍着烧心烧肺的饥饿焦急地排在谢家粥盆前的队伍里。谢老国公战死沙场,谢家人扶灵回乡,见流民艰辛,设粥棚赈济。 可还没领到粥,他就饿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他在想,他们会不会把他当成死人扔在乱葬岗上,他见过很多很多他这样倒下的人,还没死透就被拖走了,然后死了。 “他是不是病了,你们去看看。” 他喝到了香甜的米粥,身上发脓溃烂的伤口也被处理过,有人告诉他,是谢家大姑娘救了他。 后来,他进了谢家当家丁,慢慢地从家丁变成护卫,又成了亲卫,几年后有幸被派到大公子身边效力。 高磊放在身侧的手倏尔握紧,骨节咯咯作响,身为亲卫却没能救下国公爷和几位公子。 那一天九死一生,只逃出五个人,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万幸,他们活了下来,能为谢氏平反昭雪,告慰亡人在天之灵。 …… 天下四分五裂,政权割据,互相攻伐,黎民苍生饱尝兵乱匪患之苦。当年被谢氏重创的突厥趁着中原内乱,休养生息二十年后卷土重来,无异于雪上加霜。 经历了七十三年的大分裂,中原才迎来大统一,天下百姓的噩梦终于结束。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第41章 完璧世子妃16 倾翻的炭火点燃了囊枕,囊枕引燃了绣墩, 绣墩焚烧帷幔……火舌越来越肆意。 guntang和浓烟唤醒深陷于噩梦中不可自拔的沈克己, 睁开眼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逃, 而是凶猛跳到让阮慕晴身上,掐住她的脖子死命摇:“贱人, 孽种,你居然敢跟刘鸿晖生孽种, 你个贱人, 我掐死, 我掐死你。” 他已经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记得那种被背叛的震怒耻辱。 昏迷不醒的阮慕晴被他生生掐醒,张着嘴喘息,两只手死命抓抠沈克己的手,抓得满手血rou,可沈克己像是不觉得疼似的,双目凶狠,死死掐着她的脖子不放手, 阮慕晴渐渐喘不过气来, 死亡的恐惧如同湖水, 将她汹涌淹没。 “砰——啊!”烧掉支架的柜子重重倒在沈克己身上,他松了手。 阮慕晴一脚蹬在沈克己脸上, 手脚并用往前爬, 大门近在咫尺, 眼底亮起劫后重生的光芒, 突然,左脚被人抓住,用力往后拖。 阮慕晴惊恐大叫,蹬着腿往前,慌乱之中抓住了门槛:“沈克己你放手,我救你,我会救你的,你快放手。” “贱人,孽种,娼.妇……”哪怕火已经点燃他身上的衣服,他的脸因为灼烧的痛苦扭曲如同厉鬼,沈克己嘴里还在反反复复地骂着,用尽全力往后拖着疯狂想往前爬的阮慕晴。 抓着门槛的手背上青筋毕露,指甲翻裂,血rou模糊,惊恐欲绝的阮慕晴痛哭流涕:“沈克己,你快放开我,你做噩梦了,那不是真的,那都是梦。” 一听孽种两个字,她大概猜到沈克己做了和自己差不多的梦,她没时间去想,为什么两个人会做同一个梦,只想赶紧跑,跑。 沈克己:“贱人,孽种,娼.妇!” 双手硬生生离开门槛,阮慕晴被拖了回去,她疯狂踹着被压在柜子下的沈克己,声嘶力竭地尖叫:“放手,放手,你快放手!” 满脸鲜血的沈克己牢牢抓着阮慕晴不放,抬头冲她狞笑:“你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