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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来妄言,莹然既然有事,便说出来,才好让溟月为你分忧。”放下手中书册,他牵过莹然的衣袂,带着些少年的耍赖神情,晃了晃,“莹然说是不说?”殿下的一举一动素来优雅从容,总也让人忘记了他才十二岁,如今的模样却是少见的可爱,莹然不由抿嘴一笑,“殿下,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上回在地宫之时,听说了那情牵还有引魂,莹然觉得略有诧异罢了。”那时他便察觉她神情异样,果然其中还有些什么,“莹然为何诧异?莫非这些毒物都不是寻常可得?有何来历?”“殿下猜得不错,这些毒物应该都来自安炀,而且甚为难得,寻常之人便是听都未曾听说,更别提用来下毒了,若非莹然出生安炀,恐怕也不会识得。”“听说莹然曾师从医毒,那你所知便是从伊家之处得来的了,看来此人果真颇有学识。”听他这么说,莹然低下头去,似有无限感慨和感伤,“师父他会毒会医,却从不用毒伤人,即使身处险境,他也不愿用毒自救,莹然无奈,才会使毒伤了人,却被师父逐了出来。”原来是这样,祁溟月看了一眼陷入某种回忆中的莹然,见她面露凄然之色,转而问起了先前之事,“莹然说无法确定,不知无法确定何事?”“奴婢怀疑,唆使下毒之人,所得毒物全都来自安炀,先前已说过,它们都甚为难得,而事实上,不止是难得,简直无法得到,除非是安炀的皇族,才有可能。”“莹然的意思是,这些全是安炀皇宫内的藏毒?”韩梓麒竟与安炀有牵扯?那么他的所为究竟是针对个人,还是针对苍赫?“虽非皇家御用,但想要制得,或是从江湖隐匿之处找到这些毒物,也非易事,而有此人力物力,且耗费得起的,也只有皇族了,故而莹然才无法确定,若真是如此,那便是有人蓄意针对殿下。”溟月殿下的性情才华世人皆知,还有陛下对他的喜爱,可以说若是失去了殿下,苍赫必乱。“多谢莹然相告,此事我会告知父皇,若韩梓麒确是心怀叵测,那么他的日子也长不了多久了。”自那日离开地宫,安若蓝便有些疯癫之状,时好时坏,有时说有人要杀她,有时又似在对人说话般的喃喃自语,时而轻笑时而羞涩,让人猜测,她兴许是在重温儿时与韩梓麒相处的情形。为了保证她不伤了自己,影卫是时刻不离的,虽如此,父皇还是日日眉头深锁,想是仍在为蛊毒担心,他却日日悠闲的躺着,不是他不愿起身,事实上是父皇不让他随意走动,他便只好如病人一般,无所事事的歇着。听说宫里近日也并不太平,自从安若蓝被关入地宫,安辕便告病在家,朝中上下人心惶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在皇宫之内,终于传出了安若蓝下毒之事,只是还无人知道,遭殃的是祁溟月,俱以为是谋害陛下未果,阴谋败露,才会被关入地宫,加之多日未见二皇子出现在陛下身边,更是确定了安氏一族将被问罪的猜测。在一片风生水起的讨骂之中,后宫内的悠烨阁却始终沉寂无声,不知韩梓麒是否知道事情败露,始终未见他有所行动。但今日既听莹然说了这些,也不必再等,看来还是要早些去问问才是。才要起身,却听见红袖跑了进来,“殿下,你猜猜,今日陛下给你寻了个什么来?”“红儿见了便欢喜的,莫非是个俊秀过人的才子不成?”祁溟月见她满脸欢笑,脚步轻盈的走进来,不觉开口打趣。却不料红袖竟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捂嘴惊呼了一下,“殿下如何知道,陛下叫人寻来的正是位才子呢!”祁溟月也有些意外,“父皇叫人寻来的?寻来作甚?宫里可不缺满腹才学之人。”“听说是位乐师,陛下怕主子无聊,特意命人去找来的,据说此人擅长音律,尤其是会多种乐器。”想是前些日子提过的了,习了蒋瑶所授的天音心法,需要学习某种乐器方能施展,怕他与蒋瑶太过亲近,才会另外找人来教的吧。祁溟月了然一笑,“在屋里待久了,确实有些不耐,正好寻得这个空,可以学得一门技艺,虽说乐理懂了,但尚缺名师指点,他既来了,便传他去偏殿吧。”红袖一溜烟的去了,莹然才面色沉重的说道:“殿下,红袖不识轻重,不知你如今不适宜劳累,今日天色已不早,不如明日再传吧。”祁溟月冲她轻轻一笑,“莹然真是体贴,不知将来谁娶了你,那便是有福了。”并未命人唤回红袖,看来是打定主意今日见那乐师了。“莹然会一辈子侍候殿下。”若要嫁人,她便不会来了苍赫皇宫,既然来了,又遇上这么一位主子,她便不会生出离去之意,敛下眉眼,却不知为何的染上一些轻愁,莹然无声的一叹,随着祁溟月身后去了。来到偏殿,除了红袖,已有一身穿青衣的男子在等候,见祁溟月踏入殿中,连忙走上前去,才要见礼,却怔怔的望着身前的少年发起呆来。只见少年散着发,悠然踱步走到了他身前,含着笑意的脸庞似明月般皎洁,一袭月白衣袍,更衬得他犹如仙人之姿,清澈的眼眸深邃平和却带着些冷淡,男子望着身前的少年,几乎不敢相信有着如此气韵之人只有十二岁。“你在瞧什么?”听见他突然开口,平和却疏离的语声让男子醒悟过来,连忙躬身行礼,“在下墨与,见过二殿下。方才唐突,望殿下恕罪。”“嗯,起来吧。”祁溟月淡淡应了一声,坐到殿内最高处的椅上,歪着身子好奇的扫了一眼,“听说你擅音律?”“不敢,只是略懂罢了。”墨与望着少年毫无顾忌的坐上了那显是君王才可入座的精致椅榻,脸上现出了明显的诧异。祁溟月见了他的表情,不由闪过一丝笑意,这人倒是有趣的很,心思全在脸上摆着,叫人忍不住想逗弄一下。“不知墨与擅长何种器乐?”斜斜的靠在椅上,祁溟月漫不经心的握起一缕红袖的长发放在手中耍弄着,时而放到鼻端轻嗅,姿态无比的轻佻肆意,“红儿用的什么,叫溟月都舍不得放手了,香得这般好闻。”面貌秀丽的侍女与那少年之间,瞬间溢出一种情丝旖旎的气氛,尽管他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和浅浅的一勾唇,却已叫人忍不住心跳起来。墨与见此情景,连忙低下头去,脸上竟是红了,他没想到,看来如此雍容高洁的小皇子,会在他这外人面前这般言行无忌。红袖却是呆了一下,眼珠一转,立刻做娇羞状的低下了头去,惹得一旁的莹然拼命忍住了笑,忍得十分辛苦。祁溟月沉默了半响没有说话,只是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