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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2

    都能做到百步穿杨,若换成整建制训练有素的神机手,那将是何等威力?!

    而且,类似赵荞这般纤弱资质都能cao控火器,这意味着神机营的兵源限制比传统军种小了许多。若遇战争陷入非常态势,临时征兵的对象就不必像以往那样困囿于身形、力量等诸多因素,可做为补充兵源的范围骤然倍增。

    但凡有战场经验的将领都能想到这是多么惊人的优势。

    所以曹兴当场逆转态度,其余人等也在解散前的答疑时间里,一改前几日那种“没有什么要问的,你们怎么说就怎么是”的态度,认真向赵荞、慕映琸提出了几个实质性的疑问。

    例如,在选拔火器营成员时,对身体资质的要求应更侧重“敏捷”还是“魁梧”;在将火器应用到实战时,应更强调“单兵奇袭”还是“小队协作”,等等。

    此类问题虽明显超出赵荞的经验与学识范畴,大部分问题她都给不出很切实的答案,但她知道他们不是故意为难,而是真正打从心底开始认可这次革新,并开始权衡后续事宜了。

    这对整个军务革新来说都是一个非常良好的信号。

    慕映琸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认同地点头,却还有一事不解:“其实你没必要下这么大‘血本’,不惜亲自遭罪去让他们真正认同此次军务革新。说到底,这是神武大将军府与兵部的责任,陛下与钟离将军交给你的任务,只是教会这六十三人使用火器而已。”

    赵荞这么做,固然让所有人彻底认同了关于火器的军务革新,对接下来半年的训练也有一定促进作用,于她本人来说却不是非走不可的一步。

    说穿了,只要将这些人都教会,昭宁帝许诺她的封赏就板上钉钉,而她多花的这份精力并不会得到额外表彰,算是吃力不讨好。

    面对慕映琸的不解,赵荞轻轻按住自己肿胀灼疼的肩,笑道:“贺渊看着我呢。”

    她没有太大的野心和抱负,更没妄想借此跻身朝堂。只是想让她的心上人看到最好的赵荞。

    想让他将来可以骄傲地对所有人炫耀,我的心上人,身上有光。

    就像她向旁人炫耀她的心上人有多么出色时一样理直气壮。

    *****

    因为肩疼导致手抖抖索索,这顿饭赵荞吃得颇为狼狈,最后一个离开饭堂。

    拖沓着步子回到“邀月醉星阁”,一进大门就见贺渊正等在树下。

    她慢吞吞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略仰面冲他笑弯了双眼:“真奇怪,方才还疼得厉害,瞧见你就不疼了诶!”

    贺渊面无表情地垂眸睨她片刻,倏地伸出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右肩轻轻一戳。

    疼得赵荞倒吸一口凉气退后两步,白着脸瞪他,咬牙切齿:“贺逸之,你是禽兽吗?!”

    她知道他定会心疼,好心好意忍痛宽慰他,他不领情就算了,还丧心病狂“专戳痛处”,非要揭穿她才罢休。

    “不是说瞧见我就不疼了?”贺渊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这才上前扶住她,“再狂嘛。叫人取个肩帔软甲能耽误你多大会儿功夫?就非得赶那么片刻?”

    他是气她明明疼得厉害,却还想着强装无事宽他的心。也是气她今日遇事急于决断,没有顾惜自己。

    “那会儿我见时机刚好嘛,”赵荞知他心意,倒也没着恼,捂着肩膀边走边解释,“一鼓作气势如虎,这道理你懂的吧?等我让人回来取了肩帔软甲穿好,他们就回过神了,那我的震慑力就锐减,还显得一点都不威风。”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贺渊当然是懂的。但自己的小姑娘自己心疼,这真没法子。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将一个小药膏罐塞到赵荞手中:“方才连琼芳将军亲自送这个药膏来,你没在,我就替你收了。据说这是原州军特有的化瘀药膏,比寻常方子多了镇痛的效果。”

    赵荞拿起那个药膏罐子端详片刻,笑了。

    她是最后一个出饭堂的,连琼芳不可能不知她还没回来。特地挑她不在时来送药,大约是有些抹不开面子。

    连琼芳不像曹兴那般拉得下脸,今日在演武场上并未做出什么承诺表态,但送药这个举动就是和解示好,表明今后会好好受训的意思了。

    这让赵荞心中大石彻底落地,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连将军有没有讲这个药该怎么用?直接涂抹就可以吗?”赵荞歪头看向身侧的贺渊,“涂抹时会疼吗?”

    “说得像不涂药你就不会疼似的。”

    贺渊嗤鼻,心疼又着恼地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揪了一把:“让人给你涂药时,记得叫她们帮你揉开些。疼也忍着,这样药效才更好。”

    此次赵荞是来办差的,当然不能摆着架子自带随侍,眼下在邀月阁照应她日常琐事的两名侍女也是雁鸣山讲武堂杂役官特地拨来的。

    “哦,知道了,”赵荞不怀好意地笑乜他,嗓音瞬间变为做作的甜腻,“逸之哥哥,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贺渊万分警惕地迅速离她三步远:“并不是很想知道。”

    “值此良机,我觉得我可以先还你一次‘嘤嘤嘤’了,”可惜赵荞完全无视他的警惕与抗拒,笑得怪里怪气,“你跟我去邀月阁吧。她们给我上药时,你就隔着屏风听着!”

    这想法果然很大胆。

    贺渊霎时脸红到脖子根,义正辞严地斥道:“不许胡闹。”

    “谁跟你胡闹?我很正经的,”赵荞笑嘻嘻凑过来,满嘴胡说八道,“你看,我欠你两次‘嘤嘤嘤’,你却只欠我一次‘叠山绫红裙’,这样总显得你多逮了我一个把柄。你就让我先还债一次吧,我保证这次绝对‘嘤’得娇柔婉转、梨花带雨,让你欲罢不能……”

    有些事最怕一个“想”字,尤其是在这个处处透着旖旎暧昧的地方。

    一时间,许多不合时宜的销魂画面满跑马灯似地从贺渊脑海中无声掠过,使他顿觉有股邪恶火气蹿遍四肢百骸。

    自从前几日“流鼻血事件”后,贺渊是愈发经不得她撩拨,很自觉地不敢在肢体、言语上与她太过亲近,就怕自己忍不住会对她做些流氓事。

    哪知这家伙不知死活,竟还敢主动来招惹。

    这小流氓,大概是很想他死在这儿。

    “赵大春,你才是禽兽吧?”

    语毕,转身落荒而逃。

    *****

    翌日下午回来时,贺渊神情别扭地递了一张新的字据给赵荞。

    “看你受伤了可怜兮兮的,让你一回,算你只欠我一次‘嘤嘤嘤’了。这是新的欠条,你盖章落印后,我就将之前那张欠两次的还你。”

    赵荞先是茫然挠头,接着狐疑地眯起眼:“昨夜我让你来听我上药时‘嘤嘤嘤’,你明明没答应,掉头就跑了……”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