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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门了。林安脸上柔和的笑意和以前一点都没变,让人看了很亲切,很舒服。

林安视线越过他们落在萧刻身上,眼里含着很多内容,萧刻看着他,四目相对的时候还是对他笑了一下。

林安视线挪开的时候眼睛就已经红了。

萧刻在心里叹了口气。

本来决定下午去看周罪的,结果也去不成了。他和林安算是和平分手,没有闹得很难看,所以萧刻不可能拿冷脸来对着他。不至于,没必要。

要不就干脆别碰面,既然让人堵家里了就也别找借口躲出去,林安脸上挂不住,所有人也都跟着尴尬。

“萧刻,你没怎么变,”话题突然落到萧刻身上让他愣了下,林安拿着茶杯,轻轻摸着杯底,“……还是那样。”

“嗯,”萧刻点了点头,然后笑了下说,“林工也还是那么帅,不过好像瘦了点。”

林安坐在单人沙发上,老萧和徐大夫坐长条沙发,萧刻坐在老萧旁边的扶手上,没往别处坐。林安抿了抿唇,很浅的一个笑,垂着视线说:“是吗?我没太注意。”

萧刻从前一直叫他林工,尾音是上扬的,透着调侃和亲密。

林安喝了口热茶,稍微有些烫嘴。他又抿了下唇,问:“最近还好?”

萧刻说:“就那样,凑合吧。”

这种不远不近的寒暄实在是让人难受,萧刻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

要说陌生,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但要说熟悉,他们已经一年多没见过面了,交流几乎是零,对方的近况都是毫不知情的。

多矛盾的状态。

老萧和徐大夫夹在中间也是没话找话,萧刻看他们太难熬了,干脆主动提了出来:“林工,出去转转?”

林安几乎是立刻就点了头:“好。”

萧刻拿着外套出了门,林安回头跟两位老人又说了几句话才跟着萧刻出来。萧刻说:“衣服拉好吧,挺冷的。”

“嗯。”林安应了一声,拉上了拉链。

两个人在楼下小区的花园里绕了一圈都没什么话说,就错开一步,安安静静地走。总不可能一直这么走下去,后来还是萧刻先开了口,一种很轻松的语气问他:“婚期什么时候?”

林安的步子很短暂地定了一下,随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没有婚期,没定。”

“还不定?”萧刻挑眉,笑着说,“不小了啊,林工。”

林安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寒冬腊月这么走圈实在是少见,萧刻在某一时刻心里想的其实是身上都冻透了,晚上得怎么跟周老师卖个惨,刷个存在感。

想起周老师萧刻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萧刻,”林安看了他一眼,慢慢开了口,“我送你表怎么不收?”

萧刻摇头说:“不合适。林工,别给我买东西,你想看我爸妈的话就买点水果什么的,别破费。”

他对林安的称呼依然没变,还是这两个字。因为林安比他大几岁,感觉怎么叫都不合适,萧刻就一直叫“林工”,林安也爱听。但是听起来的感觉和原来还是很不一样了。

林安自嘲一笑,说:“现在你这么叫我,听起来也没有以前那么放松了。”

曾经在一起五年的恋人,也是萧刻费了心思去追的,在一起的时候也都花了真心。这会儿看着林安有些苍白的脸色,萧刻不可能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有遗憾,有怅然,很不痛快。

但不后悔,不想回头。

他以前尾音上扬着叫“林工”,现在倒总是笑着这样喊“周老师”。

林安的上句话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才不尴尬,脑子里却瞬间跳出来周老师诚恳认真地对他说:“就是继续下去,像你之前说过的那样。”

第28章

“林工。”萧刻还是这样叫他,然后又重复了一次,“林工。”

林安看着他的眼睛很红。

萧刻说:“咱们不说从前了,你了解我,你什么时候听我讲过从前。”

他说这话时候脸上还带着点温和的笑意,但说出口的话听起来却有些绝情和残忍,林安搓了搓手指,站在那里的样子看起来那么单薄。他开口时嗓子都有些哑了:“可是你不说我不说,它也依然是存在的。”

萧刻点点头,说:“对,它就是存在的,而且不能否认那很好,它非常非常美好。我尊重世界上一切“‘存在’,但不代表我要永远沉浸其中。”

当初分开的时候萧刻没说过重话,他只是迅速地做了个决定,然后立即执行了它,没有过丝毫犹豫。不是他对感情不重视,相反其实是因为尊重感情,把这看得很重,所以眼睛里才不揉沙子,不能让它变成两个人的累赘和痛苦。

林安当然了解他,所以分开之后他没怎么联系过萧刻,因为知道联系了也没结果。萧刻说完他轻轻碰了碰下巴,声音很落寞很哑:“的确是我更放不开一些……当初也确实是我做错了。可是我没有真的做错什么,我没跟她在一起,跟你……分手之后我一直单身。你说得对,我的确了解你,所以我不敢去找你,即使我非常后悔。”

他直视萧刻的眼睛又重复了一次:“萧刻,我非常后悔。”

眼前人还是自己熟悉的样子,从前每晚睡前每天睁眼见到的人都是他。萧刻闭了闭眼,然后抬手轻轻拍了拍林安的后背,说:“新年快乐,林工。过了这个年就翻篇儿吧,路得往前走人得向前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萧刻把林安送到小区门口,林安的车停在那儿。他走的时候萧刻也只是冲他摆了下手,什么也没说。该说的都说完了,至于一声虚伪的“再见”也没有说的必要,萧刻压根儿也没想过要再见。

萧刻上去的时候老萧正打着盹儿,躺床上眯着。徐大夫带着眼睛在摆弄手机,见他回来问了句:“走了?”

“走了。”萧刻换完鞋往手上呼了口气,说,“够冷的今天。”

“哪天不冷,腊月天儿没零下三十度都算宽容了。”徐大夫打量着萧刻的脸色,没多问,也没多说。

萧刻“嗯”了声,脱了外套洗了洗手,之后就进了自己房间没再出来。

话说得很痛快很绝情,但每一段感情的结束都会带走点什么,因为它后面连着情感和人心。能做到不纠结不犹豫地拒绝已经很不错了,但要说一点都不影响情绪心里波澜不惊那是不可能的。

萧刻当时自嘲地想,的确是这两天笑多了,有点过于狂妄了。

老萧醒来之后跟徐大夫在外面小声地不知道都说了什么,反正是都没进来打扰他。萧刻躺自己床上闭眼休息,一直没睡着,但也没想醒过来。脑子里很乱,纷纷杂杂过着以往的片段。胸腔也很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