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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能够互相看到对方的表情的话,那绝对是一幅很微妙的情景。龙延成的脸上除了平时的冷漠与淡然之外,还搀杂了一些几乎可称之为温情的东西在里面;而龙令,他放在桌下的手握成了拳头,牙关紧咬。即使只是微风拂过的感触,龙令还是感觉到了,无法解释地,他的身躯又如一年前那样,忽然紧绷。这实在太奇怪了,只是一个小小的触摸就让他无法遏止地如此激动起来,那不是普通的感受,简直就像是……简直就像是……就像是……他在迷恋他一样!如果他不是龙令,如果他不是龙延成,如果,这周围不是有那么多人,他几乎就会反手抓住他,把他拖到自己的怀里来!想接近……好想接近……在痛恨的同时却又渴望着接近,拼命压抑的这种欲望,让他无法正视龙延成。龙延成收回了手,站起来道:“臣下告退了,请皇上回寝宫安歇去吧。”“……”“什么?”龙令似乎说了什么,龙延成没有听清楚。“……”龙令又说了一遍,龙延成还是没有听清。龙延成弯下了身体,想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然而他没有想到,龙令忽然伸出了一只手将他的脖子往下用力拉,龙延成没有防备之下被他拉得几乎接触到了他的脸旁边,然后,一个柔软的东西轻轻擦过了他的嘴唇。龙延成震惊地猛然推开他,噔噔噔后退几步,险些从台阶上坠落下去。“龙令!”听到主子的喊声,在稍远处侍立的侍卫们转眼间已经冲到了他们身边,对龙令亮出了兵器。龙令本不想那么做的,可是手似乎不听使唤,只要龙延成有接近,他就无法控制自己。他觉得自己的控制能力在逐渐减弱,说不定有一天,他会做出连自己也无法预料的事情来……“你们住手。”龙延成对侍卫们摇摇手。侍卫们收起刀剑,很快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去。“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龙延成面色平静,只看他的表情的话,似乎什么也没发生,“龙令,不要想耍花样,我跟我的敌人勾心斗角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多谢皇叔提醒,”龙令站起来时已经面色如常,他笑着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皇侄儿记下了。”龙延成点头:“好,你可以回去了。”龙令走出凉亭,在经过龙延成身边的时候,在他的耳边轻轻地留下了一句话。不,应该说是半句。龙延成为那半句话皱紧了眉头。——我好想……——好想……?(注1:太傅,三师、三公中的一种,三师中有太师、太傅、太保,三公中有太尉、司徒、司空,虽然品级是正一品,比尚书令这个正二品高出一节来,但却只是一种很高的虚衔,一般无实际执掌)(注2:本文所用之官制是参考唐朝的职位官设,不过毕竟不是唐朝,所以以后或许会有一些改动,到时候表抓我小辫子~~)(注3:唐初,由于太宗李世民未继位前曾任尚书令,此后臣下不敢居此位,遂不设。这个既然不是唐朝,我就设一个……)第二章某夜,礼部尚书洪永喜家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由于公务繁忙,洪永喜那天直到入夜时分才匆匆乘轿回家。他一入家门,管家便上前禀报,有位客人已经在前厅等候了他许久。“是怎样的客人?”洪永喜一边脱官服一边问。“很奇怪。”管家躬身答道。“嗯?”洪永喜的手停了一下,“怎样奇怪法?”“那人是拿了太傅宇文元大人的介绍来的,说无论如何一定要见到老爷本人,可是他却一直带着面纱,小的也不敢问,刚才有人去奉茶,听说那面纱还戴着,没有取下来过。”“面纱……?”拜访一位朝廷的正二品官员,居然还戴着面纱?不过既然是一向与他交好的宇文元介绍而来的,应该没有问题吧。他对这个人的身份忽地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换上便服,道:“管家,带路,我倒要看看,那个人会是什么身份?”一个身穿黑衣,蒙着黑色面纱的人负手站在前厅中,似乎在观赏其中的奇花异草。洪永喜远远走来,那人如有感应般转过身,一双灼亮的眼神盯着他看。还未走到,洪永喜已经拱手大声道:“不知是太傅大人的使者到来,多有怠慢!得罪,得罪!”那人似乎笑了一下,用低沉的声音道:“是我叨扰了。”只是一句简单的话,洪永喜突然愣住,隔了很长时间,他才将视线从黑衣人脸上那双发亮的眸子移开,对身后侍奉着的下人道:“你们下去吧,我与这位贵客有要事相谈。”下人们告退而去,洪永喜走到门口巡视了一下门外,没有其他人,便急急关门,落了栓,回身,一甩衣摆,行大礼叩拜,同时用兴奋得颤抖的声音低声道:“原来是吾皇驾临!洪永喜未能尽早迎候,实在是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龙令取下脸上的黑色面纱对他笑道:“是朕有意隐瞒身份,爱卿何罪之有?快快请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洪永喜声音几乎哽咽,又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之后方才起身,垂手恭立一旁。龙令坐下,道:“洪爱卿,朕分明蒙了面纱,又穿了夜行衣,你是如何认出朕来的?”洪永喜激动躬身道:“吾皇英名神武,身披皇气,头顶紫光,臣下自然一见便知!”龙令心中皱眉。这个洪永喜虽然对先皇忠心耿耿,能力也相当不错,就是太过爱拍马屁,否则今日的尚书令绝对就是非他莫数了。他决意不再问这个问题,反正结论应该很好猜,每当上朝的时候,满堂朝臣中敢盯着他看的人,除了龙延成就是洪永喜。就算一屋子的人都认不出他来,洪永喜也可以的。见龙令一时不说话,洪永喜小心问道:“皇上,敢问皇上深夜来访,是有何重要之事相商?皇上的仪仗……在哪里?”从古到今,还没见过哪个皇帝在半夜跑到臣子家中来,而且一个卫侍也不带,更没有仪仗开道,反而神神秘秘,丝毫不显山露水,悄然而至,这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龙令道:“朕的时间不多,便直说了吧。洪爱卿,你认为现今朝廷如何?”洪永喜道:“如今朝廷,jian臣当道,我等空有报国之志,却碍难施展才华。”“你认为八贤王如何?”洪永喜毫不犹豫地道:“乱臣贼子,其罪当诛!”龙令笑道:“这话传到他耳朵里的话,你必死定了。”洪永喜面色不变,道:“皇上不会的。”龙令又道:“如今朝中大多数人均向着他,你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