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4
碗也喝完了。 嘎吱、嘎吱。 在老诸转身的瞬间,陈不周扭头瞥了诸弯弯一眼,和她对上视线的那秒,扬了一下嘴角。 嘎—— 诸弯弯捏扁了水瓶! 得意什么!!! 回去就叫陈叔叔揍扁你!!! 就在她差点把水瓶丢向陈不周的时候,外面突然又来了人。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看起来五六十岁、和老诸的年纪差不多,满脸的络腮胡子,因为胖,走路都是挺着个啤酒肚一摇一摆。 老诸看到他,“切”地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别开脸看都不看他。 但他也没等老诸理他,直接不请自入,进来就看向诸弯弯,傲慢地用古怪的腔调地问她:“你就是那个特别聪明的女儿?聪明到连全草原最有智慧的、我的女婿额尔德木图都比不过?” ??? 谁? 额尔德木图? 额尔德木图…… 诸弯弯慢慢地眨了下眼睛,飞快地回忆。在她睁开眼睛的瞬间,她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了。 老诸的死对头,巴根大叔。 诸弯弯前几次过来,巴根大叔都住在镇里,所以两个人并没有见过,但“巴根”这个名字,却从老诸的嘴里说出过不下十几次。什么“记仇的糟老头”、“爱炫耀的糟老头”、“胖得像球的糟老头”,反正没一句好话,两个人简直到了一见面就要吵的地步。 不过,也正是托老诸有事没事就骂巴根两句的习惯,对于巴根提到的“我的女婿额尔德木图”,诸弯弯并不陌生。 额尔德木图是草原上学历最高的男人,长相英俊、体格健壮,算得上是文武双全,全草原的姑娘都很喜欢他,但他最后却娶了巴根大叔的小女儿吉雅,这让巴根大叔得意得不得了,每天都挺着他的啤酒肚到处炫耀“我的女婿额尔德木图如何好”。 一次两次就算了,每天都这样,老诸就不乐意了。 有一次一群人聚在一起喝酒,喝高了的老诸正和旁边的人聊得高兴,巴根却非要到每个人面前都嘚吧一通“我的女婿额尔德木图”。被他烦得不行,老诸的暴脾气也上来了,踩上凳子就冲他喊:“你的女婿聪明个屁,我闺女比他聪明多了!你马场里那一百头马,你女婿能分清哪匹是哪匹吗?我闺女就能分得清!” 巴根听完就急了。 说他就算了,竟然敢说他女婿? 当即就站起来跟老诸撕起来。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互相又扯耳朵又戳鼻孔,谁劝都不行,场面混乱得不得了。 梁子就这么彻底结下了。所以今天巴根一听老诸嘴里那个比他女婿还聪明的女儿回来了,一分钟都坐不住,急哄哄就蹿了过来,想带诸弯弯去马场和他的女婿额尔德木图比试,一定要把这口气争回来。 但是诸弯弯一点都不想去马场。 巴根家的马场很有名,所以她第一次来,还没和巴根打起来的老诸就托巴根的小儿子乌恩带她去见识了一把。 然而那天早些时候,邻居都兰大叔的妻子刚给诸弯弯送了一大堆她自制的酪奶糖,诸弯弯捧着糖一块接一块地吃,吃得浑身都是奶酪味。于是在去了马场以后,一群马都围了过来,伸着舌头就往她的脸上、手上舔。直到她跟着乌恩给每匹马都喂了一小块方糖,那些马才放过了她。 …… 绝对是噩梦。 因此,虽然在给它们喂糖的时候她已经记住了它们牌子上的名字号码,也能把它们的样子和名字对上,但是她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去马场。 绝、对、不、会! “咳!” 突然,老诸刻意地大声咳嗽了一声。 他严肃地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看向巴根:“我闺女累了一天才刚回来,有事明天再说。” 谱是摆得很大,但却一点都没有拒绝巴根的意思。 诸弯弯眼看着,当老诸和巴根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老诸的眼神里还有种“等我明天带人去虐你”的交锋感。 视线间的火花噼里啪啦地响过一阵,最后还是巴根先败下阵来。毕竟现在天都黑了,他这么找过来也确实不占理。 但他也并没有露出颓势,还是鼻孔朝天,边离开边吆喝:“那我明天过来!明天一早就来!” “你来呀!”老诸坐着不动,伸着脖子更大声呛回去,“不怕丢人你就来!” 诸弯弯这时候就看清局面了。 老诸这辈子没别的毛病,就是好面子。他跟巴根已经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要是这次输给巴根,他估计连这个草原都没脸待了。 但他要是想赢,得靠谁呢? 他最喜欢的陈不周? 恐怕是不行吧? 诸弯弯这会儿完全不生气了。她慢悠悠地把刚才被她捏变形的水瓶捏回原样,慢悠悠地拧开水瓶的盖子,慢悠悠地仰起脖子,想要把瓶底最后几滴水倒出来喝。 一秒。 两秒。 三…… 老诸:“你看你孩子,这水瓶里都没水了,还喝它干嘛?爸特意给你准备了奶茶了。你上次过来不是说就喜欢喝这个吗?” 诸弯弯忍住笑,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说什么呢?我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混来的游客”听不懂呀。:) 老诸:“女儿啊……” 诸弯弯找了个椅子坐下,捧着脸:“什么女儿?” 她的脸嘟嘟的,一本正经地睁大眼看着老诸:“我只是一个不知道哪儿混进来的游、客、呀……!” 没说完,她的脑袋就被陈不周敲了一下。 扭头看向陈不周,陈不周懒懒地说她:“差不多行了,还来劲了?” 说完他顺势站了起来,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跟老诸说:“我带核桃出去溜溜。” 他说的核桃是老诸养的宝贝马,只要诸弯弯摸它之前没喂它糖,就一定会被她吐口水。 陈不周竟然能带它出去溜…… 好厉害哦…… 诸弯弯冷漠脸地目送他牵着马离开。 “你看看你,”老诸呵呵地搓着手,拉着椅子坐到她对面,“你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次,那陈不周来得勤,别人把他当成我儿子,有什么奇怪的?而且他来了以后也不像你这样光知道吃,他一个劲儿地帮我干活呢。要是他真是我儿子,那巴根那糟老头还拿什么跟我炫耀?” 说着他就忘了他应该跟诸弯弯说好话的事儿,恨铁不成钢地就想拍她脑袋。 “就说你看人没眼光,成天围着陈程那小子转悠,能转悠出什么花儿来?我听老陈说了……说了……那个……” 他又开始吞吞吐吐地,“你听说没?就……陈程……” 这时,他的声音彻底含糊在嘴里,“就陈程有对象了……” “哎呀。”这句话说出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