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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一大把玉珠。 “哇噻!这个人不仅忘了做衣裳的材料,连这么贵重的珠子都弄丢了。师傅,这人比铃儿还要粗心大意,他要也有师傅,肯定会教训他的!” 他幸灾乐祸地对半空喊,还是没人答应,就好像他在自语。这时他终于觉得无趣了,干脆不再说话,小嘴里哼哼唧唧不知在念叨什么,专心地在沙滩上一直挖了下去。 这一路好找,他又挖出来不少东西,有两截金色的玉簪,一对葵花形的簪钮,两对金色缨钮,三条红绳,还有一把金丝线。 他用衣襟兜住这一大堆奇怪的物品,再次对那幻想的人影挥手:“师傅,我已经在沙子里找到这么多宝贝,这都是谁落下的?我们要不要拿去还给人家?” 竹月的声音再次响起:“非己之利,纤毫勿占,非己之益,分寸不取。这些东西虽经你手找到,却没有一件属于你,当然不能留。不过你既知这位粗心的失主有可能会受他师傅责怪,何不帮他将这些散碎的物件拼在一起,再还给他?这样他无论有多粗心,以后也不会再弄丢了。” 水铃儿一听竹月的建议,喜上眉梢,赞叹道:“师父想得可真周到!铃儿这就帮他拼这些东西,然后完完整整还给他!”说完,老实地坐在沙滩上,又开始拼合碎片。 说来也奇怪,这些散碎的东西一片片,一串串,却根本用不着针线缝合。只要两件物品对得正确,一凑拢时,它们就会自动合并,十分有趣。 拼着拼着,幼小的水铃儿,竟然爱上了这项拼装工作,手脚并用,一时忙得不亦乐乎。(。) 第二百四十一章 得到帝冠之通天冠 水铃儿坐在金色的沙滩上,忙乎了好一会儿。 他往竹丝网格上覆了黑纱,格内衬上红绢。沿着边沿,还紧紧贴上了一圈金箔,显得煞是华丽好看。 等把大件的都拼合完成,这东西的雏形就出现了。 把它拿在手里,他乐得哈哈大笑:“铃儿知道啦,这个人丢失的,原来是一顶高高的帽子!” 那声音道:“不错,那是一顶帽子,可是帽子上的饰物,你还没有装上去呢,所以还不能算已完工。” 水铃儿歪着脖子,把帽子从前到后看了一遍,觉得师傅说得有理,便又开始安装饰物。 声音提示他道:“铃儿,此帽名叫通天冠,你手上拿的,分别是玉簪,玉珠,簪钮,缨钮,朱纮,朱缨。你必须将这些饰物全部拼装上去,帽子才算拼好了。” “啊呀,原来这顶叫通天冠的帽子,这么复杂啊!”他小脑袋点点,一边感叹,一边继续忙活。 拼合通天冠的帽体不难,可要装好那些配饰物,就是件细致活计,没那么简单了。 不说别的,单单那缠绕在帽子山脊上的十二串玉珠,要从前连到后,就得费很大功夫。时不时的,当他刚把这头连好,前面串起的地方又脱离开来,害得他不得不转回头重新开始。 虽然水铃儿装得十分幸苦,可只要在脑子想像,那位失主不但能重获遗失之物,还将见到他丢失的材料已被拼装为成品--一顶漂亮的帽子,他的表情得有多么惊讶和高兴,他心中便动力倍增,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返工,终于成功将十二串珠子,全部牢牢固定在了通天冠上。 最难的部分既已完成,接下来把簪钮缨钮归位,再从纽眼里穿过朱纮与朱缨,通天冠的拼接工作,就大功告成。 水铃儿两只小手捧着通天冠,左瞧右看,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师父,这顶帽子铃儿全做好了,可真好看!铃儿能不能戴着玩一会儿,再还给失主呀?” 他一说这请求,声音就好像给吓了一跳,急促地阻止道:“不可!铃儿,既然这帽子不属于你,你只是在助人为乐,又岂可擅动别人的东西?此帽为神物,戴上便不能再取下,你莫要儿戏,赶快从这十字诀的虚境里出去,把帽子交给应该得到它的人吧!” 说完,声音就消失了。 水铃儿这下可急了,赶紧跳起身,抱着通天冠向回跑,边跑边疾呼:“师傅,铃儿错了,铃儿再也不说要戴这个帽子,您不要生气,出来见见铃儿呀!” 他一路跑,一路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就是再也找不见竹月。 正在这时,他身边的海洋,却景象突变。 温煦的阳光在瞬间被阴霾替代,海面上转眼就阴云密布,海水也变得深邃不安。浪花卷挟暗灰色的泡沫,一层接一层地冲击沙滩,并不住地出阵阵低吼。 水铃儿惊呆了,眼见远方海面的浪头变大,如排山倒海般向他袭来,就要将他吞没。他再顾不得寻找竹月,只能遵从声音的吩咐,赶快带着通天冠离开虚境。 才跑出几步,却见前方闪出一道鬼魅似的的黑影,然后疾向他飘来,同时伸出手,冷冷说道:“那个帽子是我的,我就是失主!”(。) 第二百四十二章 被困祠堂之毒誓 (江南道,余杭郡,江南世家)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江南子墨,你这个混蛋,你要是不放了我,我就让我的鬼兵把你这破祠堂全部拆了,一把火烧掉!我乃堂堂帝神宫的月华公主,根本不是什么江南浣姝,你搞清楚了再来关我!” 江南世家高大庄严的祠堂里,寝堂大门紧闭,门上牢牢贴着数道杏黄封条。 被关在寝堂里的人,正疯狂地对那厚重的花梨木门连捶带撞,意图逃脱。 可是每当门扇松动,她欲得逞时,整副门框,从楣到脚,便有一圈圈银光闪过,于是门扇仅浮动几下,便又恢复如初,纹丝不动。 寝堂大门既已贴满黄符,便无需再动用府中护院守卫,只有那些不得不从明楼前经过的家奴或婢女,个个胆颤心惊,低头捂面地匆匆跑过。 他们对那些高耸的、黑沉沉的祠堂建筑,连眼角都不敢斜扫一下,因为他们都清楚,寝堂里关的,可不是什么真正的人,而是一只凶狠的女鬼。 江南君身披貂皮袍子,坐在悯心阁的桃花树下,手捧一本,貌似正在细读,甚至急促地读出了声:“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 他整副思绪都好像已埋入经书,虽然远处祠堂里,那惊天动地的吵闹声不绝于耳的传来,他也无动于衷,可握经书的手,却泄露了他真正的心情。 就算已披上厚厚的皮袍,他依然显得异常寒冷。断手的左腕深藏进衣袖,书在随着右手不住颤抖,读经的双唇,也正抖得厉害。 在他头顶,桃花盛放如昔,而此时繁茂的花朵,却似能理解主人的心情,只是静静呆在枝头,再不嬉闹。 就算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