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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9

    ,我们可还想再活几十年。”说得大家都笑了。

    第63章 告黑状

    不管是沈熙遥阴阳怪气的讥讽还是其他人的哈哈大笑,绍容都毫不在意,一路上也照顾到了所有人的身体状况,时不时调整行程,避免太过受累,沈熙遥却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踏雪、寻梅原就对他的印象不错,再加上他这一路上无微不至的关怀,心里更是对他好感大增,几乎都要三句不离绍将军了,至于其他的,大多是绍容的一些亲随,自然对绍容很是爱戴。

    这种情况下,沈熙遥顿时觉得遭遇到了人生的考验——好像自己无意之中就被排挤了一样,跟个外人似的。虽然被排挤并不是事实,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可能是上天也听见了沈熙遥心里迫切的的声音,即使快到年关了,但一路上遇到的都是清空高照的艳阳天,虽然依旧严寒,但起码于赶路无碍,起码要比来时快上一倍,照这架势,不出五日便能抵达洛京。

    临近京城的时候,绍容也将一路上的温润尽数收起,又变成了人们记忆里那个冷峻的少年将军,那周身过于清冷的气质很有震慑人心的作用,那种快要冻死人的气质足以令人忽略他出色的容貌,叫人对他生不起一丝半点儿想要亲近的心思。

    若说绍容的改变她们是能够理解的,毕竟这样看起来更像是朝臣们愿意看到的稳重又不苟言笑的武将该有的样子,而非像那些纨绔子弟一样整日里谈笑风生,但舒墨然日渐一日的心情越发低落就让踏雪和寻梅感到不解了。

    他们这一行人,加起来少说也有十来个,有南方的也有北地的,于是顺理成章就在路上过了两个小年,虽然也只是在腊月二十三那天每人吃了碗饺子,二十四那天一人象征性地吃了几块年糕,但对于那些习惯了军旅生活的亲随来说,已是足够了。

    而舒墨然,虽然家里也是北方的,奈何从小在姑苏长大,不管是过年节的习惯还是平日里吃东西的口味,都更偏向于南方。

    可即使到了腊月二十四当天,众人喜气盈盈之下,她也只是强颜欢笑着跟着吃了一口糖糕,趁着没人注意的当口,悄悄溜到了许鸣的旁边,两人交谈了小半个时辰,舒墨然才离开,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第二天,舒墨然脸上的表情简直与绍容这个常年征战沙场的人神似,两人都是如出一辙地冷漠,不见一星半点儿的笑意。

    进了城之后,舒墨然带着两个丫鬟回了舒家,临走之前再次撇了许鸣一眼,他不着痕迹地轻轻点了点头,承诺就此达成。一直注意着她的沈熙遥看到这一幕,眉头微皱。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安静了多日的许鸣突然递给他一个信封大小的东西。沈熙遥拆开之后,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是一封家书,虽然落款是许义,但字里行间也没少提及盛王的名号,最要命的是,上面明晃晃地盖着盛王府的印戳。

    若是不出意外,这将是他们的再一个有力证据,沈熙翼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沈熙遥见过嘉帝之后,用眼神小心示意他屏退左右,只留下一个忠心耿耿的杜衡,防止稍后出现状况也能对嘉帝稍加安抚一二。

    “你我父子之间,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嘉帝虽然这么说,但也知道,他必然是要说些什么不方便太多人知道的事情。

    “还请父皇恕罪,儿臣擅自带了一个人过来,他现在正和绍将军一起候在殿外。”但沈熙遥并没有让嘉帝现在就见许鸣的意思,而是从袖子里摸出了方才拿到手中的信件,递了上去,“在这之前,还请父皇看一看这封信。”

    在嘉帝阅信的时候,沈熙遥简明扼要地将事情说了个大概,从年初那场假戏真做的意外到即墨的这场闹得人心惶惶的“鼠疫”,都少不了沈熙翼的手笔。

    最后又郑重地递上了一封昨夜才写好的密折,更是将盛王如何勾结江湖中人,如何置天下子民于水深火热当中的起承转合写得一清二楚。哪怕不用再见殿外之人,嘉帝也已经对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了。

    嘉帝不禁庆幸,幸好沈熙遥还知道遮掩一二,不然这件事要是被他大肆宣扬出去,盛王的民心得失如何姑且不管,皇家颜面可就要荡然无存了。

    嘉帝气得差点要撅过去,还是杜衡在一旁不住地说陛下要保重身体才不至于真的因为怒急攻心而倒下。

    嘉帝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你们都回去吧。”

    于是许鸣和绍容如他们先前所预料的那般,在殿外相伴着吹了一肚子冷风就出了皇城。

    他们走后,勃然大怒的嘉帝又命杜衡亲自去盛王府传旨,单独召见了沈熙翼,上书房内传来嘉帝中气十足的怒喝和摔茶杯的清脆响声。

    半个时辰之后,盛王一身狼狈的回了府中,随着他一同回去的,还有杜衡和一道斥责盛王品行败坏、责令禁足半年的圣谕。

    沈熙翼散乱着衣冠跳下马车的场景被行人偶然撞见,那人还暗自呐喊这是怎样一种闲情雅致,大冬天的穿着一身湿嗒嗒的衣服,可不冷么?

    不过半天,盛王被禁足思过的消息不胫而走。为了顾全大局,嘉帝并没有将个中原由广而告之,大臣们不禁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这个处罚从何而来,不明白为何向来风评不错的盛王怎么就忽然得了个品行败坏的评语,看来那是真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对此,舒墨然哂笑道:“原来,那么多人命在他们眼里,居然抵不过一句‘品行不端’来得有分量,果然是寸土寸金的天子脚下,再重法度不过的皇城重地,人命就如此卑贱不堪。”

    沈熙遥从皇宫出来,连王府也没回,直接来到舒府,迎接他是再一次紧闭的大门,等了许久,等来的却只有一句舒墨然需要休息、闭门谢客的说辞。

    孤身一人背着手立在门可罗雀的街上,盯着陈旧颜色的红漆牌匾上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门上那锈迹斑驳的铜环,都为这座几乎要被世人遗忘的府邸平添了几许萧瑟破败的味道,此刻大门紧闭的样子看上去竟跟朱门大户废弃的旧宅院也不差什么。

    沈熙遥顶着寒风,在门前站了一天,从上午等到西沉日暮,也不见有人出来。

    那个想象力丰富的侍卫恰好此时过来了,担忧地问:“殿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当心着了风寒。”

    明明跟没事人一样的沈熙遥,在听到他如此说之后,瞬间就脚步踉跄了一下,被侍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殿下,您没事吧?”

    沈熙遥顺势靠了过去,皱着眉头说:“本王有些头晕,扶本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