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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满布,眼角还微微泛红,显然是刚刚哭过。可他的母亲,永远是他与皇帝间只能意会不能挑明的忌讳,故而也未拆穿。 想着皇上一时半会儿是难以入睡,陆锦珩便笑道:“那我陪你再下一盘。” “好,好好。朕这就命人摆……” “不必了,自己来。”说着,陆锦珩已动手捡拾区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 ☆、第105章 第 105 章 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苏鸾撩开幔账看了看窗子。透过半透的窗户纸,可见外面夜色已深沉得如浓墨一般。 想是有四更过半了。 放下幔账, 苏鸾摆弄了下手中已然串好的白玉缨穗。与之前陆锦珩的那条很是相似。 由心的一抹笑容浮上嘴角,顿了片刻,苏鸾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如今正在去青州的路上。 那么再回京至少是两个月后了, 且此次离京的根本目的, 不就是要斩断与陆锦珩的纠葛么…… 那她还做这些干什么? 做完了又如何给他? 当真给了他那岂不是更剪不断理还乱了? 原本忙至大半夜才折腾成来的这点儿小小成就感, 顿时被懊悔代替。 将东西随便一丢,苏鸾吹灭了床头的灯烛,一脸悻悻的倒下睡觉了。 奉召宫内, 陆锦珩已与幽帝下至第二盘棋了。 陆锦珩抬头看一眼皇上,见他毫无困乏之意, 只得继续奉陪。陆锦珩知道, 每逢节点,总是皇上最孤单的时候。 佳节时孤单, 清明时也孤单。 故而前日他进宫, 皇上留他在宫里住两日时,他应下了。 似是察觉到陆锦珩的无聊, 周幽帝出言相哄:“珩儿啊,朕知道你在宫里待的烦闷无趣。你别急, 明日, 明日朕就召那个苏姑娘进宫, 好好问问她的想法。” 陆锦珩蓦地抬眸, 对上幽帝慈爱的双眼:“问她的想法做什么?你直接下一道圣旨赐婚不就成了。” 陆锦珩担心的是万一苏鸾再如上回进宫时,想着以各种法子推拒这门亲事怎么办? 幽帝大笑,笑得眼尾堆了一层又一层褶皱。他自然知道陆锦珩心急,可关乎陆锦珩终身大事,他总想问明白人家姑娘是否一心一意。 人不似物件儿,若陆锦珩只是看上了什么奇珍,他定二话不说的捧到他面前。可这回是个人,是个有血有rou有思维的人。 万一是强扭的瓜,幽帝便是不在意那姑娘的意愿与否,却也得顾及成亲后儿子的幸福。 “珩儿啊,你放心就是了,朕不会让你落下遗憾的。只要是对你好的,朕必然成全。”幽帝想着,他绝不让同样的悲剧,再在自己宝贝儿子身上重演。他不能让他的珩儿有任何的遗憾。 可陆锦珩听了这话还是不满意的说道:“姑娘家脸皮薄得很,你想从苏鸾嘴里听句她愿意嫁我,定然是听不到的。故而皇上也别瞎折腾了,还是直接让礼部拟一道赐婚圣旨吧。” 陆锦珩的确是有点儿不耐烦,老头子平时对他言听计从有求必应,这次怎么拖沓起来了? 一道赐婚圣旨迟迟不肯下。 见儿子没啥耐性,周幽帝只好妥协的伸伸手安抚道:“好好好,莫急莫急,明日待苏姑娘进了宫,朕问完话就让司礼监拟旨。” 有了圣上这句,陆锦珩满意了。又陪皇上下了一盘,之后便美美的去睡觉了。 翌日,周幽帝下了早朝又在御书房处理了些公务,便命大太监赵德顺亲自去苏府接苏姑娘进宫。 本想着让苏鸾在宫中用午膳,也好加进些了解,谁知皇上命御膳房备下一大桌精美菜肴后,赵德顺却一个人回来了。 坐在食案旁的周幽帝不禁疑惑起来:“苏姑娘呢?”问这话时,他还翘首往门外眺了眺。 同坐于食案旁的陆锦珩也神色蓦地严肃起来,看着赵公公一脸为难的表情,他便猜到此行不顺。 “发生何事?”陆锦珩急急追问。 nb s “回皇上,世子,苏姑娘她不在苏府,苏家人说她探亲去了。”赵德顺想着这不算什么大事,这样的急召的确有扑空的可能,了不起就是改日再召。 不过皇上觉得扫兴自是难免的,赵德顺也做好了被迁怒的准备。 所幸周幽帝心情好,没动气,反倒转头朝着陆锦珩宽慰一二:“清明嘛,走走亲戚一同祭拜先祖,也属正常。” 是啊,陆锦珩也明白苏鸾不可能时时关在苏家不外出,只是这回扑个空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事。只是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是惴惴难安。 “可有问是去探什么亲戚,何时回来?”陆锦珩询道。 赵公公忙回答:“说是去苏姑娘的姨母家了,至于回来嘛,苏家人也说不准,只说兴许会小住一阵儿。” “小住一阵儿?”陆锦珩更是觉得此事不对劲儿。若苏鸾的姨母就在京中,何需借住叨扰。若是不在京中…… 据他所知,苏家的亲戚除了在京城的,便是当年随着苏道北一同迁往青州的。 微微眯了眯眼,陆锦珩的脸色骤然难堪起来。 “皇上,臣去户部一趟。”说罢,陆锦珩起身饭也不吃了,直接出了门。 户部衙署内,陆锦珩请户部侍郎将苏家九族内的亲戚一一查找出来。最终果然找到了苏鸾的姨母。 执着户部侍郎递过来的户籍册子,陆锦珩眼中显露出阴郁之色:“青州……” 果然。 青州这么远的地方,若行马车,来去便需二十日。再加上小住一阵儿,必是月余开外了。显然这不是冲着清明祭拜先祖而去的。 这么久的分隔,苏鸾竟连个口信儿也不给他递。 “啪!”一声,陆锦珩将册子愤然摔到书案上,双眼近乎冒火! 她到底将他摆于心中何地?还是说她突然离开这么久,本就是为了躲他?! 缓缓阖眼,陆锦珩恨得暗暗咬牙。吓得一旁的户部侍郎一句话也不敢说,劝都不敢劝一句,只等陆锦珩自行消气离开。 须臾,陆锦珩睁开眼,眼中灼光依旧。 他一个字未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户部衙署。 马车沿着弯弯曲曲的官道缓缓前行,明明是没什么行人挡道的郊外,行的却如市集一般缓慢。 车内,苏鸾张手拍在嘴巴上,打了个哈欠。 “第四个了。”水琴提醒道。 苏安也关切起来:“鸾儿,你这是怎么了?明明为了今日赶路,昨晚我们睡的极早,你怎的会困乏成这样?” 当然是串那缨穗串的呀。可这话苏鸾自然是不能说,便只找借口道:“前几日生病,整日整夜的躺在床上,养懒了。” “那不然你再睡会儿?”说着,苏安将自己背后的绸靠抽出,全塞到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