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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跟着阿纯以一种看似兜圈子的步伐在周围不断的打转着,在晦明的眼中,他们这样走相当于顺拐,反正无论怎么绕,都是在不断的重复着原点,树的样子一样,草被风吹的方向一样,就连蹲在树荫底下的小鼠翻着肚皮打嗝的节奏都没有变。在他已经被弄得头晕眼花之时,突然一阵刺眼的阳光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不知怎么的,之前密密麻麻的、一望无际的树林此刻却像是突然向后退了几里一般,大片的空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随即又一阵雾从地下冒起,将他们来时的路遮的一干二净。“你看,前面有屋子。”晦明大声的说道,他总是很乐意在第一时间分享自己的发现,虽然往往别人比他要快上许多倍。“屋子是空的。”阿纯皱着眉说道。“至少已经搬走数十年了。”萧长庐同样皱着眉说道。晦明觉得这两人此刻怎么竟有些说不出的相像,显得自己有些不同步了,刚想寻摸一些话题来缓解尴尬,就发现在空地中央有一个庞大的黑影在渐渐的从地面浮现了出来,看起来枝桠庞生、绿色茂盛,树皮表面光滑异常,以致反射的阳光让人一阵晃眼。“啊,这是一株大榕树。”晦明凭借着自己丰富的杂学知识迅速的判断出了它的品种,但还没容他更多解读,那一狐一人动作又出奇的一致起来。“砰!”“啪!”萧长庐一脚上去,将那树踹到在地上,阿纯接着一个泰山压顶,将那树一半压回了地底,前者是因为嫌说话麻烦,干脆来一下马威,后者是觉得全族消失,它能好好长在这里,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还可以这样啊。”晦明知道他们不讲理,不知道他们这么不讲理,觉得这两人骨子里面都流淌着一股野蛮的血液,跟自己待了这么久了,竟也没有受到丝毫的净化。“哎呦喂……”那棵树用自己的粗壮的树枝把自己撑了出来,身体很神奇的折成了两断,就像是人坐在地上一般,它揉着自己掉落的树皮,脸上突然老泪纵横起来,哇的一声就哭了,“我就出来晒晒太阳,你们就打我啊,天呐,一棵树就可以受如此歧视吗?天理昭昭,王法何在啊!”“别哭了,说,这里面的狐狸们都跑哪里去了?”阿纯觉得这老树精哭的有些假,不容许它继续表演,上前立即追问它道。“你是……”那棵老树精此刻才认真的看了看阿纯,突然一拍树冠,嘴张的比快要咧开了,吃惊的说道:“你是小狐狸啊,你忘了,我是你树爷爷,你刚出生不久就经常在我身上睡觉,动不动还乱尿……”“停!”阿纯适时的打断了黑历史,她脑海中对于小时候的事真的记不太清了,感觉就像是别人的人生一般,努力的去回忆,也没有任何的熟悉感,只有偶尔一闪而过的碎片,让她还能想起一些东西。“我,我有些记不太清了。”阿纯犹豫的说道,“那么既然你一直能在这里,那为什么其他的狐狸不在呢?”老树精听到她这话,眼睛的光泽黯淡了一些,自己摸了一下白胡子,叹了约莫十几口气之后,才缓缓的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啊……”然后萧长庐往前走了一步,它立即改口道:“一句话的事,你的族人因为一些原因搬走了,这里不适合仙泉继续待着了。”萧长庐继续看了一眼,它接着语速飞快的说道:“我可以把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告诉你们,其中的原因太复杂,你们自己去问吧。”它说完之后,有些忧伤的看了一眼阿纯,问道:“你母亲……”“死了。”阿纯低着头说道。老树精又开始叹气起来,拿树枝轻轻的摸了摸阿纯的头,说了一句,“可怜的孩子,你母亲是九尾狐一族这么多年最为优秀的狐狸,她为了你做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恐怕是要从你还未出生时说起……”就在它准备长篇大论时,觉得萧长庐好像朝它移动了一步,树叶晃动下了一大片,当即决定还是继续晒太阳,只是偷偷的塞给了阿纯一件手绢,说是她母亲当年离开时遗落下来的。阿纯看着手绢,上面绣着一只白色的小狐狸,样子很是娇俏,自己不明所以,就先收了起来。第28章出手相助再次上路,除了萧长庐,另外两位的心情一如既往的很是明媚,带着一副游山玩水、何乐不为的样子,在本不漫长的前进道路上,极力的拖着萧长庐的后腿,只有在一人屁股上印上一个脚印之后,才会哭丧着脸各自加快步伐。“前面不远应该就是了,”晦明站在一个山坡上远远的望着说道:“按说那些神兽精怪什么的,不是应该住在深山老林,远离人间喧嚣的地方吗?怎么前面看起来像是一座很大的城池。”“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市,这里山水环绕,地势绝佳,四周云笼雾绕,风光秀丽,一看就是人杰地灵之地,挑选在这个地方,想必也是费了一番苦心。”萧长庐悠悠的说道,难得的“和善”了一回。晦明是什么人啊,顺着他心气很好的竿子就往上爬,“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在此地多停留一会,好不好。”他这一个好字尾音拉的极长,就像是刚刚飞入山谷里的黄鹂鸟,叫声变淡了,婉转动听的语调依旧回荡在耳边,可见经过这些天的风吹雨打,晦明渐渐的从一个不经人事、不识好歹的正直少年变成了一个略经人事、依旧不识好歹的直不起来的……少年。“啊,那,肯定是不好的。”晦明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自觉地就给出了正确的回答。旁边的阿纯以一种老成的眼光评价道:“实力决定话语权,你这是自取其辱啊。”“小屁孩用你管。”晦明在夹板气之下,选择了冲着这个小的、看似好欺负的对手发泄一下。可他也就是嘴上功夫,下一刻阿纯就拽着他的下摆从他的两腿之间轱辘过去,晦明随即感到了人生最那种不可言明的痛,他用双手捂着勒伤的地方,四脚朝地的趴了下去,眼角还挤出了两滴泪珠。阿纯虽然聪慧,但对于这种事也不是那么的全然了解,她心里想着自己下手也没那么重啊,可看晦明的样子也不像作假,自己用小手拽着他的衣襟,安抚似得说道:“对不起啦,大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晦明的表情还是不堪言表,可是想着自己曾经读过的那些仁义道德,觉得跟一孩子作对确实没什么意思,自己决定还是继续将这夹板气受下去了。“你……”晦明刚刚想谆谆教导她两句,只听得山坡底下的林子里传来几个男子猥琐的声音。“唉,这位姑娘去哪里啊。”“就是啊,不如在这里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