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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麦粥的味道──我很喜欢这项食物,虽然他总是说这种食物是饲料。可是我看著那被摆在狗餐盘里的牛奶燕麦粥,硬是连一口都没有去吃,我宁可继续挨饿。我有点数不清楚我到底饿了几餐。除了洗澡上厕所的时间,我就让自己一直窝在那里。连水我都没有喝他给我的,只有在渴得要命的时候偷偷嚐了几口自来水。饿到最後,我开始发颤。我想我应该饿了三四天有了,因为他过来大床上睡了三次,他还是每次都告诉我,他允许我上床睡觉。但我不允许我自己上床睡觉,彷佛那样我就会成为他说的那个人了。这一早,他送来早餐的时候,告诉我:「白檀,接受你自己。当你真正接受你自己就是有那些肮脏的污秽的思想和需求时,你才能真正被自己解放。」我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仍旧缩在我的墙角。我快爆炸了。明明饿得累得快疯了,我却觉得自己像颗愈吹愈大的气球,即将爆裂。他又走近我一步,看著我的眼。一对上他那双仍然亮得像是会发光的漆黑眼眸,我感觉自己在那瞬间炸开。「所以呢?所以你现在是要跟我说,因为你可以接受你自己肮脏的污秽的思想,你就解放你自己,对我做了那些事?」「白檀。」「凌越,我当你是好朋友,我一直当你是好朋友,你凭什麽那样对我?难道因为你能接受你心里的那些邪恶思想,你就来毁灭我吗?你以为这样拉著别人下水很有趣?」「我一直不是用有趣考虑这整件事。」他顿了顿。「我说过,我会这麽做是来自於你的呼求。」「呼求个屁,我最不想要的就是那些!」我嗤之以鼻。「而且我不记得我什麽时候对你呼求了。」「人的呼求并不总是靠语言。」「你不需要为你的恶行找藉口。」我冷笑。「算我错,认识这麽多年我才知道你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他正色。「白檀,你不能否认,被这样对待你很愉快。身体、心灵,无一不欢。」「那是我被胁迫的,我没让自己愉快,我可能死!」我一口气吼出来,觉得再也没力气了,我大大地喘著气。他深深地看著我,「白檀,你得对你自己诚实。」我一动也不动地看著他。「我一直都很诚实。」「谎言。」他留下了两个字,就离开了房间。谎言?!可能是饿得太久又发了一顿大脾气,我重重地发起抖来。白檀如月 06抖得真的太厉害,我看到狗餐盘中的粥品,好几次都想要伸舌头去舔。一口也好。可是只要想到那究竟是个什麽画面,我就没有那样做。我不能屈服。但那粥品仍在那里诱惑著我,明明它已经从热的变成凉的,看起来再也没有那麽可口,我却终於因为饿坏了,而一直觉得它好像美食动画里,介绍词可以开个三把扇子,放四次烟火那样等级的食物。为了避免我自己疯掉真的拿舌头去舔,我索性把那盘子拿起,将粥品全都拿到马桶倒掉,我想了一想,没有冲掉它,就为了留给他看。接著我就这麽继续发抖地窝在我原来窝的地方,因为抖得太厉害,几乎没有办法思考。他拿午餐进来的时候,我还是当做没看到他。他看到了那个餐具里头是空的。「你吃了?」「我喂马桶吃了。」我连看都没有看他。「我知道了。」他连厕所都没有去检查,就在我身边蹲坐了下来,我注意到他的手里拿了根汤匙。「我喂你吃饭。」他淡淡地说道,真的拿著汤匙开始要喂我。我做势要挥打他好几次,都被他闪过了,而且他还是拿著汤匙,将粥递到我的唇边。「白檀,你必须进食。」我看了他一眼,终於打开嘴巴,含下那口粥,却是往他脸上吐过去。我以为这麽做他会愤怒,毕竟他之前对我是那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但他只是很平静地将脸擦了擦,又将汤匙递过来要喂我。我别开头。「除非你放我出去,不然你别想我会吃饭,我宁可饿死也不会吃,或是你要为我打一辈子的营养针?」「白檀,你先吃完,我们来讨论让你出去的方案。」「你骗我?」我对他的信任已经全部崩毁了。「我要是骗你。」他扯了扯唇,露出一个有点古怪的笑容。「那把手术刀我对自己也割得下去。」就算他说得那麽斩钉截铁,我还是心存疑惑地看著他,他眼神坦然地跟我互视。「我自己吃。」我捧过餐盘,但我应该真的是饿太久,手抖得太严重,好几次都要洒翻那餐盘,更不用说拿汤匙吃了。「我喂你。」他不由分说地又把餐具拿过去,一口一口地喂我吃饭,这次我没有躲。我很快地把那碗粥吃完,然後看著他,我在等他的答案。他将汤匙放下。「我知道你对我所作所为很愤怒,但我是看著你的人,我比你还懂你自己。」「去你的,我不想再听到这种废话。」我约莫是终於没再挨饿,有了些力气,对他吼道。他脸色依然平静。「我是什麽样的人?你以为我变了,或是我根本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但我其实从来都没有变,我会这麽做真的是因为你的欲求。主人回应了奴隶的盼望,如果一开始我的行为吓到你,我可以关心你安抚你,但我不会道歉,绝不会。」「我的欲求?这种话你已经说得太多次了,换个台词吧。」我冷笑。「你现在恶心到我想要把刚刚吃的那些粥催吐出来了。」「我会说,因为那是事实。」他又是那种坦然的样子。「你就是喜欢我那样对待你,不是吗?我现在认真跟你讨论,你之前不能硬、早泄,我那样对你的时候,发生过吗?」我愣了一愣,但是我要自己不能被这种话说服。「那并不代表你可以这样对待我。」「所以我该怎麽样?说白檀,我要这麽对待你,可不可以?那可有半点主人的样子?你不会因为那样感到兴奋。被我这样对待,能硬又能持久,还觉得愉悦,你不喜欢吗?」我大骂。「你让我感觉我根本不是个人!」「所以你不喜欢吗?」他坚持地问著同一句。我发现我答不出来。我以为我能坚决地说著不喜欢,但我的全身都记忆起了那种太过欢愉的颤动,我明明吃饱了,却几乎又要发起抖来。「白檀,有受虐的欲望,并不是错。」他追加这一句。那个终於被我硬盖上的门又快要被打开了,我大叫。「不要再洗我的脑了,你不是说要跟我讨论让我出去的方案吗?还在这里跟我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