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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多钱!”叶父的脸通红,狰狞的几乎扭曲,一皮带轮下来,空中发出鞭打的空响,随即是啪的一声清脆,是皮带抽打rou体的声音。 然而这声音抵不过周围的议论声,周围所有的人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叶父。 叶朝头昏眼花,似乎世界都混沌了,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背上火辣辣的痛,整张背像是被活扒了皮,疼的像皮肤都不存在了。 中间,叶朝似乎听到有人喊老大,声音熟悉,但很快她就听不到了,因为叶父又抽过来一鞭子。 他手一松,皮带甩了出去,没了打人的工具,叶父仍旧不依不饶,指着叶朝狠狠威胁:“从今以后,你不是我老叶家的人,不准去学校给我丢人!” 他又想摆布自己的命运了么,不想让她念书,逼她去厂子打工,赚钱好给他卖酒喝! 一瞬间,叶朝脑皮一热,回头冷视叶父,声音尖锐,“我丢人?丢人的明明是你!除了打老婆孩子你还会干什么!” 叶父的脸瞬间变得难看极了,怒气冲冲的回身找东西,在旁边小卖店拎起一个木板凳向叶朝用力扔了过去! 巨大沉重的力道击垮了跪在地上的叶朝,她不得不斜躺了下去,心口被震得发麻,背上疼的麻木,身上仿佛有千斤重,再也站不起来了。 而这时候,她睁眼开时看到的是邻居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好奇的、兴奋的、冷漠的脸,嘴里议论纷纷。 “倒了倒了!” “会不会出事啊?” “那是她亲爸,咱能怎么办。” “也是,家务事不好管啊,她妈呢?” “你不知道吧,我跟你说……” 周围好吵,叶朝闭了闭眼,不想再听下去,更不想再待在这里,所有人都在看她,用视线把她的衣服一层层扒光,抬到绞刑架上供人戏耍。 她快受不了了。 有冰凉的触感滴到脸上,大雨来的比想象中要快。 叶父大吼:“你在这给我跪着反省!” 他气冲冲的走上楼,很快,因为渐大的雨势所有人都散开,到最后只留下叶朝。 她艰难的从地上做起来,手一撑地,指甲缝里全是肮脏的湿泥,哗啦啦的雨点打在她身上,冷风一吹,叶朝感觉身上的热气全被吹散了,浑身哆嗦着,难过的快要死了。 她没有地方可去。 不能上楼,更去不了mama那里,她只能蜷缩在楼道的垃圾堆旁,忍着眼泪,告诉自己不要认输! 当时阴风大雨,叶朝冻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后背上突兀的暖热,她一直以为是背上抽打红肿了的原因,直到感觉到一股湿泞的腻滑感,自上而下慢慢滑了下来。 ************ 叶朝的声音很冷静,甚至提了下嘴角,很轻松的样子对祁臣说:“你知道吗,木头是可以割伤人的,就像学校里刚发下来的新书,稍不留意,翻页的时候会把指腹割出小口。” 叶父扔过来的那张凳子是新做的,棱角锋利如刀,横着割破了她的背脊,细长的一条伤口,血液流到脚下时她才注意到,看到的时候还纳闷的想:这是什么? “当时真以为自己要死了。”那么大一摊血汇成小流到自己脚边,恍惚间一摸后背,再一看,手上湿润的红通通一片,视野里全是刺目的红,伴有犯呕的腥气,混合垃圾的臭味,叶朝当时几乎快昏过去。 可是直到那时她都没敢让自己彻底失去意识,因为知道没人在自己身边,没人在乎她,真昏倒下去,就像路边的老鼠一样死了。 她缓了缓意识,接着冲到雨里往最近的医院跑,浑身湿透,背上是血淋淋的晕红,她守住最后一丝自尊,躲避着人群,像一条流浪狗一样狼狈跑进医院。 抓住一个穿白衣服的人,眼泪终于流了出来,那个人立刻回握住她的手,宽大有力,温暖坚定,终于,紧绷的弦绷断,叶朝昏了过去。 ************ 再醒来时,事情已经彻底闹大了。 叶母赶了过来,自责懊悔,在医院照顾了叶朝许久,这期间叶父一直没有出现。 后来,叶朝正常去上学时,学校里风言风语,因为叶父那一场闹剧,和他亲口说出叶朝出去卖身赚钱的话语,让她彻底名誉扫地,一夜之间成为当地的丑闻红人。 即使自己成绩优秀,又有雷飞一帮弟兄,流言仍旧像春日的柳絮一样飞散传开,偶尔会有恶心的人到叶朝面前挑衅。 “听说你很缺钱,我给你五十,你陪我睡一晚吧,别嫌少,你也只值这些了。” 叶朝当场把人揍了一顿,就这样,这人竟然之后对她表白说暗恋她很久,让她恶心了不少日子。 ************ 后来,周围的风言风语以及恶劣的围观已经逼到叶朝难以忍受的状态,尤其是叶父又到学校来找她了,因为一个契机,叶朝直接转学到外地念书。 那一年,叶朝与叶父决裂,离开了家乡,告别了伙伴,她重新在另一个地方站立,后来意外结识了甄青泉。 之后帮助甄青泉,与她成为好友,和之前这段舆论暴力不无关系,很早就体会到了,传言并不真实,要靠自己去认识。 她自以为已经脱离了过去的一切,实际上一直没有,直到现在,她还是会被父亲那边的亲戚纠缠。 “我背上的疤就是这样来的。”叶朝疲惫的吐出一口气。 这么多年,她从不穿露背装,再累也不去做按摩,就是因为这条疤,它像是一条去不掉的烙印刻在上面,告诉她,这一辈子,她都摆脱不了她爸的控制与阴影。 耳边听到脚步声,祁臣走到叶朝身边,手臂轻轻的揽住她的肩,轻轻弯腰,吻在她的头上。 “不要怕,有我在。” 叶朝心头一动,感觉泪水又想上涌,怎么办,在祁臣面前,她好像真的脆弱的如同一个小女孩儿。 她深吸一口气,憋住泪水,“祁臣,我爸得了尿毒症,他们要我配型给他换肾,我该怎么办呢?” 正常家庭,做儿女的应该立刻毫不犹豫的答应吧,可是她犹豫了,甚至退却,她无法忘记过去发生的一切,他对她的暴力相向,他散布的那些丑恶谣言。 直到现在,家乡依旧有传播她的谣言,将她描述成一个贪婪丑恶的女人,不孝、冷血是她的标签,甚至还有莫须有的污蔑,认定她哪怕在永兴成为律师,全是靠卖身上位的。 在他们眼里,自己是这样肮脏不堪的人,叶朝不在乎他们怎么想,可如今要她去给自己铸就满心满身伤痕的人换肾,叶朝做不到立刻答应。 祁臣顺了顺叶朝的背,柔声问:“你无法原谅他是吗?” 叶朝僵了一下,缓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