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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仗着皇帝宠爱,就为所欲为的纨绔。可真正调查过才知道,宋禹丞,不过是个得不到承认,也没有人喜欢的孩子罢了。

除了他早逝的母亲之外,从来没有人真心爱过他,也没有人纯粹的喜欢过他。哪怕是喻家军那些将士们,大多也是把他当做顶梁柱,无所不能的少年将军,想要依靠他,等到庇护。可谁又想过,宋禹丞真正想要的,只是有人能够爱他。

他甚至每天晚上睡觉,都会下意识的寻找另外一个人的怀抱,只有牢牢地抱着他,他才会真正睡得安稳。

这么一个怕孤单,也怕寂寞的人,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走下来的?

太子越想,就越觉得心像是针扎一样的痛。至于系统,却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宋禹丞……宋禹丞竟然又一次沉迷在了原身的情绪里,无法逃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经历类似,上个世界的谢千沉,还只是让他想要复仇,可这个世界的喻祈年,却让宋禹丞感同身受到了无法自拔的境况。

这样不行,如果不能脱离,成为真正的局外旁观者,哪怕宋禹丞的实力再强,他在快穿总局也走不到最后。可系统明白,宋禹丞看着强悍,可心里却是最柔软的。他的温柔是双刃剑,能够支持他立于不败之地。可也同样是推他进深渊的最佳推手。

他太容易同情这些祈愿的原身,也太容易陷入那些人的悲惨,这样下来,用不了几个世界,他恐怕还会再次陨落。

“大人,大人!”系统拼命的喊着宋禹丞,它是真的快要崩溃了。之前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怕宋禹丞被原身影响太过,所以刻意为宋禹丞兑换了一个旁观者光环,避免他太被原身影响。然而系统万万没想到,相似的经历,竟然再一次带着宋禹丞沉沦在痛苦之中。

如果,如果真的再次迷失,那它就强行把宋禹丞从这个身体里剥离。哪怕会损伤他的灵魂,哪怕会失败任务,系统也愿意想法子弥补。

它只想生生世世的陪着自己的宿主,再也不想看到当年的悲剧重演。

然而就在系统试图动用权限的时候,太子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向了宋禹丞。

“够了。”他就像没有看到那飞舞的□□那般,径直的走到宋禹丞面前,伸手抓住了枪杆。紧接着,整个院子,都安静了。

如果这是在战场,太子定然必死无疑。可宋禹丞会本能的收势避开他,再加上他练了许久,手上的力气,也在宣泄中挥霍一空,因此太子才能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他。

死死的把宋禹丞抱在怀里,太子第一次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虽然依旧青涩,但是吻中的感情,却激烈到了,仿佛要把灵魂也一并吞噬。

“祈年,不要难过,我一直陪着你呢!”太子的嗓音温柔到了极点,每一个字,都饱含情谊,能直接落在人的心里。

而被原身的经历所影响的宋禹丞,也在这样的安抚中,渐渐冷静下来。

“我……”他想说话,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依旧很混乱,甚至有些原本应该尘封的记忆,也跟着不停的从脑海深处翻涌出来。

这些事儿,估计只有系统知道。

在现实世界里,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他宋禹丞就是个无父无母靠着自己长大的孤儿。但实际上,宋禹丞是有父母的。

只不过,他是不被接纳的那一个。

贫贱夫妻百事哀。当年的神仙眷侣在金钱的面前,也终究劳燕分飞。

父亲入赘了个有钱的女人家,母亲却是干脆给了一个大款当小情人,之后生下的私生子,还被认祖归宗,颇为受宠。

而他的存在,就变成了阻碍父母进入上流社会的污点。

就在他的父母享受着奢侈的生活的时候,不过五六岁的宋禹丞却已经学会了靠着自己甜蜜懂事的外表,和凄惨的境遇来获得周围人的同情,讨一些跑腿的零工,混一口饱饭。就这么的,也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可谁能明白,跪着长大的感觉,是有多难受?一遍一遍揭开自己的伤疤会有多疼?可即便如此,他还要努力活下去,还要感激上天,最起码他没有流落孤儿院,最起码,他的父母还给了他一个可以用来避风的房子。

哪怕这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到了冬天,哪怕穿上了所有的衣服,盖着被子,也会把手脚冻僵。

这些事情,宋禹丞原本觉得自己早就忘了。可在喻祈年的记忆影响下,那些陈旧的回忆,却又再一次变得鲜明。哪怕是夏日的白天,宋禹丞也仿佛置身于寒冷的夜晚,手脚都泛起冻人的冰凉。

再强大的人,也难逃心里最可怕的阴影。

宋禹丞闭着眼,试图把那些不堪到了极点的过往尽数遗忘。可越逼着自己,就越难以度过。

他抓着太子的袖子,就像是溺水的人握着一根浮木。整个人都靠在太子身上,不想在多说一句话。

在被系统拉着穿越之前,宋禹丞是刚从手头的案子里解脱出来,紧接着,连续三个世界的漫长经历,也让他的精神疲惫到了极点。

就这么睡一会吧!宋禹丞放任思维放空。

方才不管是系统的急切,还是太子的担忧,他都听见了。他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不再孤单。但过往伤害却无法痊愈,他撑不住了,需要休息。

在最后失去意识的时候,宋禹丞听到太子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也正是这句话,让宋禹丞的唇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太子说:“好好睡吧,一切有我。我会让喻景洲付出该有的代价。”

真好,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愿意无条件的宠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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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禹丞这一梦睡得很长。而太子却在一旁静静地守着他,抱着他的姿势都没有变过。

“主子,小主子这边要不要去请个大夫?”侍从担忧的询问。

“不用,祈年是心病。不过喻景洲那头,该动手,就动手吧。”

“主子您的意思……”

“能借刀杀人,就不要脏了自己的手。喻景洲再不堪,也是祈年的亲生父亲。我不能让他背上弑父的罪名。叫咱们的人再审吴文山,一个时辰之内,我要知道吴文山脑子里的所有东西!”

“是。”侍从应了一声,赶紧下去办事。看了一眼宋禹丞睡着了都疲惫至极的脸,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