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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父亲的首肯,双胞胎顿时欢呼一声,乖乖地和他道再见,便去上课了。 阿宝端了碗杏仁茶到萧令殊面前,同他说起这些日子他不在时家里的索事,都不是值得在意的,唯有给双胞胎选的西席许先生,将他的来历身份,及文海推荐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心里有个大慨印象。 萧令殊十岁才开始学习,短短的三十年人生中,经历和常人有些不同。不过这些年来有了妻儿,也开始关注起寻常人家中夫妻是如何相处的,父子之间又该如何,也知道孩子们三岁启蒙,五岁读书是正常的事情,所以对阿宝的决定没有异意。 等阿宝说完后,他伸手握住她的手,黑眸凝视着她的面容,仿佛深深地将她锁在眼眸深处一般,说道:“如此极好。你辛苦了!” 阿宝抿唇一笑,说道:“没什么辛苦的,王爷在军中效力,我和孩子们呆在城里,比在京里还清闲呢。”比起在京城里与他一年半载见不着一见面,现下不过是月余不能相见,已经算是极好的了,做人要知足。 说了会儿话后,开始各做自己的事情。 阿宝处理府中事务,看帐册;萧令殊随便拿了本书看着,阿宝瞥了一眼,却见是一本山河志怪,且是介绍南齐的山河志怪,不禁若有所思。 稍晚一些,今日的信件送过来了。 虽然南下,不过阿宝与京里的联系并未断掉,很多时候与江凌薇等人写信聊天,倒是能知道京城的一些事情,甚至连各家的绯闻也知道一些。 阿宝将齐王写给萧令殊的厚厚的一沓信给他,说那是一封信,不如说那是几十封信的份量了,不禁有些好笑,齐王一封信,已经抵得过人家十几封信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可说。 萧令殊放下书卷,开始看齐王的信。 阿宝也拆开其他信件,开始。这些信里有威远侯府的问候信,有田老夫人挂念的信,有江凌薇、金璟琋、五公主等人的信件。 等将信都看完后,阿宝顿时对今年京中的事情有些了解。新帝登基初时,大肆封赏,且宣庆帝本性仁德宽厚,善待其他兄弟,但凡满十五岁的皇子,皆给他们派了差事,一时间人人夸赞,太上皇也放下心来。却不想,不过几个月,太上皇亲自处置了贤王、宁王等,将他们软禁于王府里。 阿宝沉思,贤王等被圈禁的罪名是有不轨之心,方使已经放权于新帝的太上皇恼怒,亲自处置他,真相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 看罢信,阿宝看向萧令殊,估计那一沓厚厚的信里,应该详说了贤王的事情罢。 萧令殊看完了啰嗦至极的一沓信,主要内容一张信纸就能说完了,偏偏齐王为了让他家亲爱的五哥能身临其境,连那日宫里开了几朵花,宁寿宫和太和殿中有什么摆设都说得一清二楚,通篇废话得让人眉头直跳。忍耐着看完后,萧令殊也对京里的事情有了些了解,只是贤王与他无关,无论他现在如何,却是没放在心上的。 除了这事情外,江凌薇在信里又同阿宝说了武昌公府的事情。贤王妃虽然也和丈夫一起被软禁于府里,不过太上皇对于孙子辈的孩子却是极为心软的,并未苛待他们,仍是让人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宣庆帝也未曾落井下石,各样衣食赏赐如流水一般赐进贤王府。倒是贤王妃的娘家武昌公府吃了罪,竟然被抄家了,贬为庶人。同样被抄家的还有好几家,皆是与贤王关系匪浅的人家。 让阿宝比较关注的是,江凌薇也不知道哪里打听到的消息,武昌公府抄家后,全家皆成了庶人,便在出嫁女的资助下,举家南下回老家。而同行中,还有古馨愉,古馨愉这次却是真正的患上了癔症,整日疯疯癫癫的,不是先前对外的借口。 古馨愉两年前偷偷离家南下,可她一个弱女子只带着个丫鬟上路,又皆是涉世未深,还未到江南,很快便被人骗了财物不说,甚至连人也被骗到了那些肮脏之地,没了财物,没了清白,还要遭人作贱。武昌公当这女儿已经死了,根本不管她,还是武昌公夫人到底放不下女儿,一直坚持着让人去找,经历两年,方找了回来。只是人找回来后,经历了种种事情及打击,已经让昔日天真浪烂的姑娘完全崩溃了。 对于古馨愉来说,她是爱情至上,是要将自己清清白白地献给心上人的。当清白不在,爱情幻灭,又整日遭到身体及心灵的折磨,哪里能承受得住?所以等武昌公夫人终于将爱女寻回,却不料爱女这回是真的患上癔症,虽有好药将她亏损的身体医治好,可是却无法让她的神智恢复,成日浑浑噩噩的,直到武昌公府被抄家,她方才清醒,吐了口血后昏迷过去,等醒来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人也变成了白纸一般空白的单纯姑娘。如此倒是因祸得福,能忘记那些不好的记忆。 阿宝眉头拧得死紧,放下信件后,心里有些憋闷,只觉得无论如何时过境迁,女子永远是弱势群体,要受到世俗的束缚,稍不小心就会落得万劫不复的悲惨下场。所以女子立世,当更加自尊自爱,遵循时代的规则让自己活得更好,切莫做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情。这也是当年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慢慢得出的结论,因为醒悟了,所以收敛起本性,乖巧柔顺听话,无人能挑出一丝错误。 似乎是发觉了阿宝心情不好,萧令殊不由得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阿宝涣散的眼神凝起,然后看向他,发现他眼中的关切,心情略好了些,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概罢了。” “感慨什么?” 见他追问,便将古馨愉之事一一告知。 萧令殊从未将古馨愉放在心上,一时间竟然对不上号,直到意识到“古馨愉”等于武昌公府的三姑娘时,眼里透过丝嫌恶。在他看来,古馨愉所得到的一切皆是活该,是她自己导致的,与他人无关。虽然他不理世事俗情,可是这些年来走南闯北,见过的事情不知凡几,虽然未放在心上,却也留下些痕迹,世间女子万千,像古馨愉这样的女子也是有的,并不如何值得同情。 世人对女子本就苛刻,一念之差,便是万劫不复。他隐约明白这点,所以当年心里对她想念得厉害,也不敢随意地去接触她,破坏她的名节,只是默默地关注她的消息。在明白婚姻是结两姓之好,能让两个人永远在一起时,方想要处心积虑地将她娶回来。 “不必伤感,她如何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