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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难道还会不切实际地去想和他们做好兄弟么。 其姝对有些事格外迟钝,可有时候她又出奇地敏锐聪明。 将心比心,裴子昂对父亲与长兄的失望她不问也懂。 只想一想当年裴芷说亲时,裴子昂刚七岁,他想办法帮了裴芷,还因此得到皇上的赏识,大家说时都说他从小便非池中物。可没说到的部分,谁还不是心知肚明——父亲与一母同胞的大郡王不管,才会需要他个小不点费尽心思保护jiejie。 人情世故她都懂,不能觉得谁都该帮助自己,可明明是一家人,有事的时候却不理,那又与路人有什么区别?再亲近的血缘,如此久了,也会心淡。 “是啊,就让他们等好了。”其姝打着哈欠附和,“反正萱萱是meimei,让她多等等兄嫂也是天经地义的。” 她拿捏裴子昂的脉门很准,他不满父兄不作为,又与宪王妃有过节,但并没把宪王妃所出的裴萱与七郡王裴子昊不当弟妹,反而时有照拂。 其姝觉得这是他虽然看起有点冷,其实心很热,还善良的最好佐证——不把别人施在他身上的伤害反弹到无辜的人身上,能把握住自己不成为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 这样才是真正值得相信与依靠的良人。 当然,在他心中真正重要的家人还是大姐裴芷。 其姝装着不经意想起,“不过,认亲的时候出嫁女也要回来吧?大jiejie和大姐夫是不是都在?我家里jiejie们年纪小,二jiejie成亲后还没有其他兄长娶过媳妇,不是很懂。” 裴子昂闻言果然放开了她,面上看起来仍不大情愿,行动却干脆利落,坐起来拉响床头的铃铛,唤点翠与玉雕进来服侍其姝梳妆打扮。 因为没有圆房,其姝健步如飞地跟着裴子昂走进正院。 给公婆敬茶时,免不得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们。 宪王面白有须,保养得宜,看起来云淡风轻,果然是万事不理的世外之人。 宪王妃也不像其姝想象中那般精明外露,反而笑眯眯格外和蔼,慈眉善目活像尊菩萨。她也没有为难其姝,反而嘘寒问暖地说了一大堆好话,还许诺若是裴子昂待其姝不够好,便让其姝来找她告状,她会帮着收拾他。 宪王妃不作恶人,却有人抢着出头。大郡王妃于氏不合时宜地提起其姝应当每日到正院陪伴婆母。 说陪伴是好听的,其实便是晨昏定省,服侍起居用膳——俗称的给儿媳妇立规矩。 只不过在勋贵官宦家中,大家结亲都是为结两家之好,拓展人脉,不管心里怎么想,很少有婆婆会真的把人家娇养长大的女儿当丫鬟一样来使唤,所以立规矩早就是名存实亡。 不用吩咐便坚持每日晨昏定省,在贵女中简直都能做孝顺的活榜样。大多是刚进门时做几天意思意思,知趣的婆婆便开口表示不用天天来,逢五逢十过来打个照面说说话就好。 因此裴子昂一听就抢着反对:“恐怕不行,其姝每日要去票号理事,分身乏术。” 于氏皱眉道:“女人家当然留在后院,没有整日出面打理生意的道理。” 裴子昂看也不看她,垂眸边整理袖口便说:“当初求亲时便于岳父约定了,我不能干涉其姝打理隆盛,不把她关在家里。做人应当言而有信,总不能才把人家姑娘娶进门就食言,是吧母亲?” 他出其不意将包袱丢给了宪王妃,要维持菩萨脸面的宪王妃当然只能说是。 裴萱也跳出来帮其姝说话,“六哥是在外面行走的人,要是言而无信传出去,哪里还有脸面见人,可和咱们每天躲在后院不出门的不一样。” 她摆明讽刺长嫂,于氏却也不敢反驳,只唯唯诺诺地笑着应是。反而宪王妃暗地里给女儿一记白眼。 除了这个小插曲,其余的一切顺利。 其姝像每个新进门的媳妇一样给家里所有人都准备了见面礼,给小辈们的尤其别出心栽——小布偶加西洋糖果。 小家伙们果然格外喜爱,三郡王的一对双胞胎女儿与四郡王的独子,外加裴芷的女儿都围着她团团转不肯走。 其姝不由得看了大郡王夫妇一眼。 她记得裴子晏比裴子昂大了足有十岁,年过三十膝下犹虚,难怪宪王府的世子位迟迟没有定下,更难怪于氏讨好婆婆到宁肯出面与她为难。 原先便不以为意,如此一想更没有什么可值得不高兴。 其姝带着顺利完成任务的愉快心情,挽着裴子昂的手臂离开正院。 他们前脚才走,就有个白发驼背的老mama进了屋,凑在宪王妃耳边说了几句话。 “真的?没有圆房?”宪王妃显然出乎意料,声调不能避免地高了些。 裴萱追着其姝小夫妻已离开,七郡王裴子昊也赶着去东宫陪太子读书不在。其他人虽留在屋子里,却全都对宪王妃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聊天。 那老mama谨慎地点点头,“我去打听过了,白绢昨晚怎么放上去的,今早便怎么收起来,没有血迹,也没有……”她越说声音越低,“而且看六郡王妃来来去去的步态,显然昨晚未曾行房。” 宪王妃嫁过人生过子,当然明白,新嫁娘破瓜头一天起床后双腿打颤、行路艰难,隐藏得好一般人或许看不出异样,但绝对瞒不过经验老道的燕喜嬷嬷。 “难怪。”她恍然大悟般,“我放在他房里的那些人他从来都不碰,我还以为真的是多么克己。千方百计抢回来的也这样,显然是……” 身有隐疾。 “你去把新准备的那两个人送过去。”宪王妃悄声吩咐。 看着老mama应声离开的背影,她笑得喜上眉梢。 身有隐疾,不能行房,那就不必担心会有子嗣,将来王府的爵位一定是她儿子的。 第74章 兄妹争宠 大风堂。 其姝一点也不知道她被人在背后算计了, 正兴高采烈地向裴子昂叙述对于房间布置的计划。 “……昨晚一直在寝间, 今天出来一看, 东西次间也有很多需要改的地方。不过那些都不急, 最重要的是先把火炕砌起来。趁着现在是夏天,门窗大开也不冷, 全都弄好, 差不多就该入秋, 正好享受起来。” 嘴上说不急,却喊来玉雕去开库房, “嫁妆里有张紫檀木雕缠枝莲花纹的罗汉榻,先搬来顶一顶。” 跟来的裴萱挨坐在新嫂子身边,不时出言附和,活像梨园台下最忠实的戏迷。 次间靠窗一张窄榻,两个姑娘家一左一右占据了,裴子昂只能坐在对面的鼓凳上。 身为新郎官, 小媳妇却和旁人挽着手臂亲亲热热,不能更不开心。 他不愿打断其姝,专挑meimei说话时开口, “萱萱, 你就没有正经事要做?一大早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