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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袋,吕渭站在门口问着:“怎么又过来了?”

男人低头看他,抬手用拇指擦了擦吕渭嘴边的鲍鱼粥糊糊,拎着袋子进屋,说着:“我家里有干净被褥,给你先用着,你的改天晒晒再用。”说完大步流星直奔卧室,去卫生间冲洗了块抹布,仔仔细细将床头床尾擦了一遍,这才拉开袋子,取出柔软的几条被子,给吕渭仔仔细细铺上,连枕头枕巾都是配套的。

吕渭捧着剩下的半碗鲍鱼粥,依靠在门框上,一边喝一边瞧着,眼看着粥见了底儿,他放下勺子,问道:“你是不觉得我一把年纪了还挺缺爱?”

男人正在给他捋直床单,抬眼瞥了吕渭一眼,没吱声。

吕渭又问:“还是觉得我一脸难民相?”

男人还是默默整理床铺,吕渭继续说着:“同志,你有点爱心泛滥了,我这边有个公益组织,你要不要转移一下爱心?大山里好多留守儿童需要您的关怀,我这里可是真的不需要,你看没你的时候我一样过得好好的,今天晚上不吃这顿外卖,不睡你的被褥,我明天还是生龙活虎,再说直白点,跟你上床是软了硬了软了,跟别人上床不也是这么个过程吗?这位先生,同志,爷,咱能不这么矫情成不?现在言情剧霸道总裁都不这么演了,您有点OUT加LOW了吧。”

男人把枕巾也整整齐齐给弄好,始终没搭理吕渭,闷头闷脑地把床头柜也擦了干净,去卫生间涮了抹布晾到阳台上,走到门口说着:“把头发吹干再睡,我走了。”

吕渭相当郁闷,觉得天马流星拳打在了腻歪歪软乎乎的棉花糖上。

男人带来的床品很是舒服,吕渭躺进去的时候突然想着,刚才要是把人留下来滚一滚会怎么样。

第二天一早上节目,吕渭在直播间里跟小林调侃着最近发生的一些趣事儿,嬉嬉笑笑跟听众互动,再放几个打榜的新歌,快下节目的时候总监过来,站在导播室冲着吕渭摆手,等节目结束出去一问,总监道:“给你个任务,帮我带个实习生。”说完趴到吕渭耳朵旁,说着:“文娱视听老总的侄子,念传媒,咱台长答应的实习,小伙子点名让你带,现在在办公室里呢,你心里有点数。”

吕渭这两年一般不带实习生,都是让小林带,他早就没那份因材施教诲人不倦的耐心了,现在的孩子又娇贵,活干得好不好另说,反正心眼儿都不少,还不少玻璃心,不好侍奉,尤其是这种带了背景送过来的,吕渭皱眉说着:“别介儿啊,我最近忙得腿都跑断了,光采访今天还有三个呢,让小林带,我真没时间。”

总监大手一摆,说着:“就这么定了,辛苦嘛,卖我个面子!你大体带带就成!”

成你个狗头,吕渭回办公室见着那个男孩,男孩瞧着吕渭笑成了一朵花,迎上来说着:“吕老师您好,我叫成佳!是您忠实粉丝!”

吕渭也笑道:“你弟弟叫立业吧?那什么我马上要出去跑个采访,小林你今天教一教成佳写点晚上节目的稿子,帮你搜索点材料。”

小林笑道:“没问题,小帅哥包在我身上。”

吕渭白天跑完那三个采访,拿了千儿八百的车马费,赶回去上完节目,下节目的时候嗓子都沙哑了,含着小林妹子很有眼力价上供的金嗓子,赶紧又收拾东西准备去南三环那里的小剧院,那边有个新排的话剧,晚上请吕渭过去过过眼,瞅瞅有什么改进的地方。都是刚毕业热情澎湃的年轻人,吕渭挺支持,一点推辞都没有,再说跟活力满满的年轻人待在一起,感觉挺好,自己也热情洋溢了似的。

过去把话剧从头看到尾,又跟几位主创班子字字句句的推敲,跟演员示范沟通,时间一溜烟过去,等准备走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吕渭从小剧院出来,坐到车里突然就上来了困乏劲儿,手腕子有点软,靠在驾驶室里真想就这么睡过去,哪怕是晚上不堵车,回家也就二十几分钟路程。正坐在车里发呆,有人在外面敲了敲车窗户,吕渭摇下来一看,是这个话剧的负责人,也是男主演杨浩。

杨浩说着:“吕老师,听你嗓子都有点哑,今天很累吧,别开车了,我开,你在车上眯一会。”

吕渭笑道:“没事,一会就到家了。”

杨浩已经拉开车门,说着:“哪儿能让您疲劳驾驶呢,咱剧场可全靠您支撑着了,我来吧,我们早晨不用早起,您来得赶去上节目。”

吕渭没再推辞,换到副驾驶那里,报了个地址,杨浩听着,问道:“您换房子了?”

吕渭没细说,只是嗯了一声,车子刚启动没多久就昏昏睡了过去,到家楼下的时候睡得正香熟,杨浩轻轻推了推吕渭肩膀,吕渭搓着眼睛醒过来,睡眼惺忪说着:“谢谢……”杨浩过去给他打开门,顺手扶了睡迷糊的吕渭一把,有点不放心问着:“送您上去吧,吕老师您也别太累了,也怪我们那边几个小年轻太没数儿,留您这么晚,不好意思,下次我们注意,您回去好好休息,今儿谢谢您了,大家都受益匪浅。”

吕渭客气道:“没事,年轻人也不容易,回见吧,加油。”说完就摇摇晃晃上了楼。

吕渭吕老师这形象吧,说实话挺像被人揉搓了似的,没睡醒走路有点晃,腰子骨头软软塌塌,眼神挺迷离,偏偏他人瘦,修身的衬衣长裤勾勒得腰是腰腿是腿,脸也是周正中带着精致,虽然不是唇红齿白的年纪,眉眼间的几分倦怠和疲意更加深了凌晨十分的遐想,总感觉这人是去哪儿鬼混了。

梁诚,对,就是大高个梁XX,在车里看到了吕渭被人送回来,下车跟在吕渭身后也进了楼,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么个景色。吕渭迷迷瞪瞪都没察觉,进了电梯准备摁楼层的时候,才发觉眼前堵了这么个高高壮壮的大山,吕渭揉揉眼睛,问着:“又来干嘛?”

梁诚一听他说话的声儿,问着:“嗓子怎么了?”

吕渭咳嗽两声,笑得挺欠揍,满嘴金嗓子味儿,说着:“叫G叫得呗。”

梁诚等了吕渭一大晚上,本来就有点黑的脸色更黑了,他是真信,吕渭这人好像没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事儿,晚上送他回来的年轻人模样身材都好,挺像吕渭能下手的菜。梁诚看着懒懒散散带着坏笑靠在电梯壁上的吕渭,有点气,偏偏吕渭还逗弄他似的火上浇油道:“我说你摆什么臭脸呢?吃醋了?我后宫也不喜欢争宠的,杵在那儿干嘛呢,让让,我到了,你到底有事没?今天太忙没去取钱,改天再给你。”

吕渭打开门,梁诚跨步就跟了进来,瞅着满屋子大小箱子根本没有丝毫进展,肚子里那点儿气儿又散了,自己悄悄叹口气,把堵在门口的几个箱子摞了摞,也就这么几分钟工夫,吕渭突然不见了人影,屋子里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