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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走光了,要录音的也去工作室了,偌大办公区域里基本没人,除了一直在等吕渭的实习生成佳同学。小林晚上跟男朋友约会,急匆匆地收拾好就跑路了,吕渭腿慢了一步,变成了跟成佳独处。

吕渭没主动搭话,看到手机上梁大头发来信息说已经等在门口了,也准备马上下楼。成佳小跑着追到电梯口,委屈的小眼神盯着吕渭,憋了半天憋出句话,说着:“吕老师,我想请你吃个饭。”

吕渭道:“好意心领了,饭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吧,我今天有点急事,先走了。”

说了两句电梯到一层,吕渭快步走出来,几乎是小跑了,跑到门口老位置上了梁诚的车,敦促道:“赶紧开车。”

梁诚见吕渭没提昨天晚上的事儿,略微放松,没敢造次提额外要求,朝着吕渭租住的房子开去。走到一半,吕渭突然盯着梁诚脸目不转睛地看,把梁诚都看紧张了,问道:“怎么了?”

吕渭锁了眉头,抬手摸了摸梁诚额头,问着:“你是不是不舒服?”

梁诚一怔,说着:“没什么。”

吕渭看他嘴唇都起了干皮,双颊泛红,脑门也烫手,狐疑道:“你是不发烧了?”

梁诚向来很少生病,不在意道:“没吧。”

吕渭没多说,回到家直接去医药箱拿出体温表递给梁诚,说着:“赶紧量量。”

一测,三十九度二,吕渭郁闷道:“你自己高烧觉不出来不舒服?脑子烧坏了吗?”

梁诚有点傻眼,小声说着:“没吧……”

吕渭找出退烧药扔给梁诚,说着:“先退烧。”

梁诚乖乖把药吃了,傻坐在沙发上,没多久汗如雨下,把身上衣服都湿透了,吕渭拿来体温表又给他测了测,稍微降下来一点,正好叫的外卖也到了,梁诚站起来要去摆桌,吕渭瞪他一眼,说着:“老实待着吧。”

发了汗明显身体舒服了些,梁诚喝着热乎乎的鸡汤,突然有点想热泪盈眶,小心翼翼问着:“这是……给我点的?”

吕渭不耐烦地白他一眼,说着:“吃完赶紧滚回去,我这里床铺太潮,回你黄金窝里养病,别给我添乱。”

梁诚没接话,缩了缩肩膀继续喝汤,饭后仍旧是赖着不走,吕渭让他再测测,结果一看又三十九度多了。吕渭眉头皱得要夹死苍蝇,道:“车钥匙给我,去趟医院。”

梁诚不抬屁股,道:“不用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吕渭恨不得踹他一脚,说着:“睡屁,退烧药都不管用,都快四十度了,赶紧,给我车钥匙,去趟医院急诊。”

梁诚乖乖把钥匙交了,跟在吕渭身后出门,高烧让他有点脚步虚浮,不过在电梯里的时候翘着嘴角偷偷勾了勾吕渭的手指,吕渭又是狠狠瞪他,梁诚舔了舔起了白皮的嘴唇,哑着嗓子说道:“谢谢陪我去医院。”

吕渭头一次开梁诚的车,梁诚坐在副驾驶上指导了两句,吕渭不耐烦道:“闭嘴!我又不瞎!显摆你车贵吗?”然后加速朝着医院奔,直接把车开到急诊大楼下面,去发烧门诊挂了号。

梁诚在护士台量了体温和血压,看到吕渭站在一旁等着,赶紧问护士要了个口罩,走到吕渭身前仔细给他戴上,说着:“这里都是发烧感冒的,戴好口罩别传染了。”

吕渭盯着叫号的屏幕,说着:“要传染也早被你传染了。”

等到梁诚的顺序,吕渭陪着一起进去,大夫先给开了验血的单子,让去缴费验血,吕渭刚拿着单子要去,梁诚拉住他,从自己大衣兜里掏出钱包塞吕渭手里,说着:“用我的。”吕渭一怔,说着:“没多少,付得起。”

梁诚跟着屁股后面,捏着钱包锲而不舍,说着:“用我的,钱包你拿着,待会还得拿药什么的……”

吕渭一把夺过钱包,说着:“磨磨唧唧烦不烦,一边坐着去。”

缴费验血,等了半个小时血项结果出来,拿给大夫一看,各项指标还算正常,大夫建议拍个胸片,吕渭又拿着单子缴费,领着梁诚去拍片,片子拍出来,不过发烧门诊这边电脑有点问题,结果得去旁边急诊大厅拿诊断报告。吕渭让梁诚坐好等着,自己快步去急诊拿结果,拿来又给大夫看,竟然是肺炎。

得挂消炎的点滴,大夫先给开了三天的量,吕渭又去缴费拿药,领着梁诚去二楼输液室,给梁诚找好输液的位置又忙着去把单子和药给护士站,等着护士过来扎针的工夫去给梁诚打了杯热水,问着:“那边空出一张床,你要不要躺下打?先去个卫生间?”

梁诚目不转睛地看着吕渭,摇摇头。很快护士过来扎针,吕渭在一旁盯着,看都弄好了,才坐到梁诚旁边的空座位上,舒了口气。用的消炎药刺激血管,护士让慢点打,估计得两三个小时,吕渭坐在一旁看手机,梁诚靠在椅子背上看他。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的时候,梁诚说着:“想去趟厕所。”

吕渭收起手机,高高举着吊瓶,陪梁诚去厕所,梁诚放完水,吕渭说着:“知道为什么肺炎不?”

梁诚听他语气不善,谦逊道:“我平时身体很好,这次纯属意外。”

吕渭道:“昨天晚上喝那么多,坐在楼道里吹过堂风,活该了吧,发疯付出代价了吧。”

梁诚认真道:“不活该,你能陪我多难得。”

吕渭:“……”

打完针已经是后半夜了,吕渭去开车,检查了药跟单子,把钱包扔给梁诚,说着:“你家里钥匙带着吧?”

梁诚点头,道:“怎么了?”

吕渭系好安全带,说着:“去你家睡,我那边太潮,休息不好。”

梁诚觉得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面部肌rou,他就是想笑,发烧不发烧肺炎不肺炎他根本无感了,反正就是想笑,怕吕渭发飙硬绷着,结果吕渭自己调侃自己说着:“美了是吗?正中下怀了是吗?”

梁诚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吕渭又道:“我主持的那个公益组织最近有个缺口,梁总散财免灾给我补补?”

梁诚哎哎应着,说道:“没问题,慈善事业必须支持。”

现在医院里不给在点滴里加退烧药,只开了药让烧上来自己吃药,吕渭进屋就让梁诚翻出体温表,看还是三十八度五以上,给倒了杯温水让梁诚赶紧吃药,自己揉了揉脖子去梁诚卧室衣柜里翻出一套家居服,说着:“我去冲个澡,你吃了药上床睡吧,我在客房睡,累死了。”说着就进浴室了。

晚上梁诚听客房里没动静了才轻手轻脚地过去,看到吕渭累得完全是沾床就睡的姿态,穿着他的明显大两码的家居衣服,显得手腕脚腕纤长细腻,他连被子都没盖,大张着手脚躺在床上已经睡熟了。梁诚给他盖好被子,顿住床边盯着吕渭的脸,伸手握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