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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喷了一口啤酒,骂道:“你写全民CP呢?我俩为啥凑一对?”

孙言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杨森,说着:“这娘娘腔老子看不上。”

吕渭开心地笑,杨森知道他开玩笑,没追究,倒是长叹一声说着:“驴儿,你说这世道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啊,咱台里污蔑你的那几个货,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呢,提拔领导的当领导,提拔成主播的也红红火火,就你这么个倒霉蛋,憋憋屈屈在深山老林里窝着,不公平啊。”

孙言倒酒,说着:“行了行了,别嘚嘚些没用的,人家小林妹子还看不惯辞职了呢,你呢,这么多年朋友了,还不是跟他们一锅子黑,总监干得不是挺风光嘛,别光打嘴炮,有本事替驴儿讨回公道啊。”

杨森被孙言噎得瞪大了眼,吕渭圆场道:“是我不让他多管闲事,再说我现在不是挺好嘛。”

孙言咕咚咕咚干了一杯,抹了抹嘴巴说着:“行吧,你说好就是好。”

吕渭把画展的事儿说了,孙言问了时间地点,嘱咐吕渭出了宣传图片的时候传给他,他圈子里不少老板,估计能有感兴趣买画的。三人絮絮叨叨聊天聊得挺痛快,散场的时候将近十二点了,吕渭站在饭店门口送他们,杨森想起什么来突然拍着脑门瓜子指着小区大门喊道:“窝草啊!你住在梁诚家?刚才我都没敢问,你们不是分了吗?”

吕渭淡定道:“分了怎么了?分了也不用老死不相往来啊,我跟你不也还当朋友处吗?他房子空着我借住呢。”

孙言盯着吕渭手指上的戒指,揽着杨森肩膀往外走,边走边吐槽道:“他的事你甭管,人家是情圣,是铁打的营盘,咱呢是流水的兵,走走走,甭管他。”

吕渭笑着目送他们俩滚蛋,回店里打包了份饺子准备当明天早餐,等饺子的时候又要了瓶啤酒自己喝了,确定已经是醉醺醺状态回家就能倒头睡了,这才离开。他怕失眠又得浪费梁诚的一瓶好酒。

吕渭这次学乖了,进屋躺在床上严严实实盖好被子,趁着酒劲儿赶紧睡,这次倒是一夜好眠,只是清晨的时候,吕渭老觉得哪儿不得劲,不踏实地翻腾两下卷着被子睁开眼,发现一张熟悉的大脸正在近在咫尺盯着他看。

吕渭吓一跳,蹦着坐起来喊道:“吓死我了!你演鬼片呢。”

梁诚正握着吕渭的手摸那枚手指上的戒指,见吕渭醒了就松开,低头亲了吕渭脑门一下,说着:“住得舒服吗?”

吕渭有点不好意思,说着:“我帮你打扫卫生了。”

梁诚起身整理了整理衣服,去衣帽间拿了点东西,说着:“我送给你的东西,你也可以拿去卖。”

吕渭更不好意思,挠挠一头乱毛,说着:“那哪儿成。”

梁诚站在那里俯视着吕渭,吕渭迎着目光也看梁诚。他看不出梁诚脸上什么神情,没有重逢的那种喜悦,也没有留恋的缱绻,说实话就是挺冷淡的。梁诚一身笔挺三件套,跟以前好像哪里不一样了,身高一米九气场三米八,对比一身凌乱睡衣头发糟蹋眼皮红肿的吕老师,简直是一个从天上来,一个从泥巴地里来,吕老师微微感到了有点像羞耻py。

吕渭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领,问着:“你怎么回来了?”

梁诚道:“办事。”

吕渭又问:“住这儿?”

梁诚:“不住,住酒店。”

吕渭:“哦……你亲我干嘛?”

梁诚:“收个房租,还有酒钱。”说完就转身要走,吕渭赶紧掀被子下床,跟着梁诚身后问着:“你真住酒店?我都给你打扫了,你住家里吧,我去孙言那里住就行。”

梁诚走到门口,换上鞋子,说着:“不用。”

吕渭有点傻眼,问着:“你真走啊?然后呢,你不干点什么?”

梁诚盯着吕渭,神情严肃,目光专注,说道:“干了白干,我现在不做白工。”

第四十五章

吕渭目瞪口呆,一脸活见久的傻样盯着梁诚,内心翻江倒海般品味着“干了白干”的深层含义,他比谁都明白梁诚说的“白工”是什么意思,内心有点接受不了以前摇着尾巴求着要的小巴狗怎么变成高冷狮子王了。吕渭皱巴了皱巴眉头,硬撑着说道:“你想什么呢?我意思是坐下喝个茶叙叙旧什么的。”

梁诚有条不紊地穿好了鞋子,手已经放到门把手上了,说着:“昨天跟人喝酒回来都没洗澡吧,等下次你讲好卫生头脑也清醒了再叙旧喝茶也不迟。”

吕渭:“……!你嫌弃我邋遢?!”

梁诚:“自己照照镜子。”

吕渭满腔愤怒,跟怨妇似的肚子里翻腾起委屈不甘,就差掐着腰了,自尊心严重受挫的吕老师指着梁诚问道:“你怎么这样?你是不是有新人了?!”

梁诚几乎是要破功笑出来,不过他使劲闷着憋回去,头也不回往外走,说着:“你是我什么人,关你什么事?咱俩不是就那样了吗?”

吕渭气得要跺脚,恨不得抓起地上的拖鞋朝着梁诚后脑勺扔过去,忍了又忍,站在门口看梁诚进了电梯,憋憋屈屈喊道:“你行!你行有本事一直待在美帝别飞回来啊!没良心的资本家!”

梁诚走掉后吕渭跑进卫生间照镜子,看着自己半长不短的头发一点型都没了,在山沟沟里谁在乎潮流发型啊,刘海长了他都自己咔嚓两剪刀,经常上山又忘记涂防晒霜,皮肤也晒黑粗糙了,熬夜加喝酒,黑眼圈,肿眼泡,脸色憔悴。因为连着感冒病了几次,人瘦得挺单薄,穿着梁诚大两码的衣服垮垮地吊在身上,要不是颜值还在线,就快成都市拾荒人的形象了。

吕渭想起上次被梁诚从局子里带出来的时候,自己形象怕是更加不堪入目,叹口气,寻思着自己也真是有恃无恐惯了,照照镜子自己都嫌弃自己,何况别人呢。吕渭心里有点敏感地难过起来,他比梁诚大,会比梁诚先衰老,眼下就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人,虽然不至于油腻,但也不再那么鲜亮饱满了。

肚子很饿,打开冰箱看着昨天夜里打包回来的水饺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就是想吃梁诚做的那碗清汤鸡蛋面,飘着几片鲜绿小油菜,卧着七八分熟的荷包蛋,要是能吃到就好了。吕渭盘腿坐在餐椅上发呆,自己被自己肚子咕噜声惊扰得回神,抬屁股起身去换了套衣服,准备出去找点吃的。

路过小区外面的美发店,吕渭抓了抓头发,还是进去了。店员小哥问吕渭想来个什么发型,吕渭想了想,说着:“板寸吧,比较短的那种。”青丝万千愁千万,他这么潇洒的一个人,怎么能被发型困住自由的灵魂呢?吕老师毫不犹豫决定剃头,顺便想着自己该买个推子,等回到山里自己或者让成佳帮忙就能处理,省得老是长长没